“姑娘,这些东西都是吴家的?”
夏荷看着地上摆着的几个大箱子,眼睛都看直了。
“笨,什么吴家的,现在这些都是姑娘的!”香草斥她。
“对对,现在它们都是姑娘的了!”夏荷喜得用手指数着,都数不过来了。
眼睛里都是星星:“姑娘,这么多东西,真的没花多少钱?”
“十之一都花不到。”霍惜笑着回她们。
如今吴家着急卖产凑钱救子,像眼前这颗树型的火珊瑚,红得像团烈焰,剔透莹润,这等祥瑞之物没个十万八万两,怕是买不到。
她让人八千两就收来了。
也是吴父吴母不识货。再说也不是吴家花钱买来的,也感觉不到肉疼,卖八千都觉得多了。
霍惜欣赏着这丛红珊瑚,真好看!
到时,东洋的船要出发时,她把它装了随船运到番外卖去,翻倍的卖。连同这几箱东西,都送到海外几倍十数倍地卖。
霍惜看着这几箱东西,心情甚好。
“你们都挑几件。就当是我提前给你们的嫁妆了。”
再过两月,香草就要嫁给逐风了。还有夏荷,凝秀也看中了奶娘儿子伍成业,两家知根知底,在凑成一家。
这些她不干涉,她们自己觉得好就成。反正都是自己人。
“姑娘,真让我们挑啊?”
“挑。看看有什么中意的首饰挑两件,那些料子也挑两匹回去做衣裳。你们也给逐风和成业挑两样,就说我送他们的。”
“多谢姑娘!”
两个丫头高兴得不行,也不客气,上手去挑,这个好那个也好,快挑花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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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惜也跟着挑了几件给踏月、凝秀和奶娘等人。当然,她爹娘及自己家人也没漏了。
安安得了一个银制香薰球,念儿得了一柄镶了宝石的匕首。
“我呢,没我的?”夜里穆俨过来,听她说了半天,连玠儿都有,就是没有他的,很是不满。
敢情他出了大力,什么都没捞到?
就说这小骗子,是个没良心的。
“你得的比我少?”
“那能一样?”
这抠门少爷!“你真要?那可是吴家的东西?你要,那我现下就挑去。”
穆俨想了想,吴家的东西……“那还是算了。”
又觉得被这女人晃了一枪,又道:“上次那枕头不错。”
什么意思?“你一个人要睡两个枕头?”这才多久,又不会坏了。
这个呆鹅,他是那个意思吗?他想要两个枕头?
生气。抻了抻身上的衣裳,故作不经心道:“我这衣裳好像旧了。”
霍惜往他身上看去,这,哪里旧了?反应过来,这是要她给做衣裳?别想!
“我自己的衣裳都是下人做的。你家缺针线房的?再说,我针线不好。”
穆俨磨牙,这还有理了?“哪个女人天生就会的?”
“我忙着呢。”
“连做件衣裳的功夫都没有?”瞪眼。
……
这是一定要她做了?霍惜歪头看他,也行吧。到时只盼别嫌弃,要是敢不穿,哼哼,就等着吧!
干嘛这么看他?穆俨觉得她那眼神有些怪怪的。
霍惜找了漆布做的软尺出来,就要给他量身。
穆俨倒是扭捏起来了。方才跟她斗嘴斗得欢,这一看要给他量身,倒有些紧张起来了。
“我要吃了你啊?站那么远!”这还怎么量?
这女人,说的什么惊人的话。吃了他?怎么吃?耳朵有些烧,热热的。
挪了挪脚,站近了些,还挨了霍惜一顿白眼,“再近些。我手臂有那么长?”
这女人!咬牙又站近了些。
霍惜眼神示意他伸展双臂,拿了漆尺就给他量身。
穆俨站得直直的,面红耳热,紧张得连动都不敢动。见她量完后背又绕到他身前,仰着头故做镇定。
又奈不住,低头看了她两眼,又忙撇开了眼神。
这站得也太近了些。心跳得更快了。
闭了闭眼,反而嗅觉更灵敏了。
有股澹澹的香气,从她身上传出。澹澹的,特别好闻。她的手还在他身上乱窜,窜得他心跳加快,一颗心快要蹦出来。
“好了。”
呃?这就好了?
不满:“有没有认真量啊你?这就好了?莫不是敷衍我?”
霍惜瞪他,“不然呢。要如何量?”
如何量?他也不知。那……“你记下来没有,莫要转头就忘了。”
霍惜随即报了一串数字,衣长,袖长,肩宽,胸围,腰围等,报完问他:“我有没有记错?”
穆俨目光闪了闪,他哪里知道她有没有记错。
“那且把它们记下。再好的脑子也怕忘。”
“记下啦!”絮絮叨叨。烦人。
这女人,记下就记下,声音这么大,吓他一跳。
“那你好好做,多做两套,我好换着穿。”今天怕是不能多坐了,一颗心还在跳着,害他坐不住。
想得美,还多做两套!刚想怼他两句,就见那人已飞身离开。
再说吴氏那边,听说老父老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家业都卖了,那叫一个糟心。
“爹娘,你们怎么不问问我,就把所有的家业都卖了?这一家人还吃喝什么!”
她弟弟还有这么多妻妾儿女,这家里还有几十个仆从,难道都要她来养?
“问你?你忙着做你的国公夫人,哪有空搭理我们!”吴母如今对这个女儿极为不满。
一个国公夫人,男人还是得宠的国公,竟连亲弟都救不出来。
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心不在娘家了,怕影响了自己的地位,压根就没使力。心寒。
吴父还不想得罪了这个女儿,毕竟一家人以后还是要靠着这个女儿的。
“我们是听说太子府的人透出话来,说可以变卖家产,以银子抵罪。我和你娘就合计着,银子没了便没了,把你弟弟救出来才是正事。在这之前,咱家也没有这么多银钱和产业,只要人还在,将来这些银子产业不还是会回来吗?”
吴氏叹了口气,这卖都卖了。仓库也空得能跑马,她还能怎么办。
“那银子可送出去了?”
“送了,那人让我们在家等消息。”
“是太子府什么人?”
吴氏觉得有些奇怪,她找过太子,太子都说人会没事,让她静等消息,怎么太子府忽然又放出那样的消息。
“是太子府詹事。”
“太子府詹事?曹詹事吗?”
“对对,是姓曹。”
吴氏松了一口气。
曹詹事是太子府最高属官,正三品。还不至于骗吴家吧,难道这个官不想要了?
国公府也不是好惹的。
既然是曹詹事亲自透的消息,那弟弟一事,怕是有什么转机。如今朝廷也缺钱,没准真的能以钱抵罪。
于是便等对方消息。
哪知吴家等了几天之后,曹詹事就没声了。
吴父吴母只好找上太子府。哪知等他们见到曹詹事,懵了。这是曹詹事?
莫不是有两个曹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