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婶子给吴秋月跪下了,被她一把给扶住,坐在凳子上哭得力竭,“吴姑娘,你是个心善的人,我儿子的病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这些年我们大大小小的医生都看过,医生诊断说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加上早产,出生的时候还缺氧,这些年我们费尽心思也没能给他补充营养,小年的身体比普通人都要虚弱。
这一年年的下来,小年已经没办法下床走动,吴姑娘,你在京都见多识广,你可知有没有大夫能医治这样的病症?”
她说的跟统子给出的诊断数据差不多,不过还缺了中药积累下来的毒。
吴秋月沉吟了一下,一本正经的开始胡说,“其实我真认识一个会调理身体的老中医,他调配出来一种补药对小年这种体虚的人非常有用。”
程婶子猛地抓住吴秋月的手,像是用尽了全力,将吴秋月的手都给掐出了印子,眼神焦灼。
旁边程谦和也很激动,不过他比程婶子还要克制些,热切的出声,“吴姑娘,麻烦你将那人的地址告诉一声,我们哪怕砸锅卖铁,拼了我这条老命,也要去京都求药。”
夫妻俩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看得吴秋月心里酸酸的。
“那个两位先别激动,程婶子,要不您先把手放开。”程晓薇提醒道。
再抓下去,秋月这手背都快抓成烂西红柿了。
程婶子猛然松开手,看到吴秋月手背上的印子立马道歉,“我,我刚才太激动了,吴姑娘我不是故意的,对不住,对不住。”
一叠声的道歉。
“没事,嫂子不用放心上。”吴秋月轻嘶了声,真疼。
程晓薇挑挑眉,那眼神像在看她笑话。
吴秋月:“……”这什么特殊癖好?她受伤有这么好笑?
这还真是误会,程晓薇就是单纯地感觉吴秋月硬撑的表情很……可爱。
“那……吴姑娘能告诉我们地址吗?”程婶子问道。
老中医这事原本就是吴秋月瞎编的,又怎么会有地址。
果然啊,说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填。
吴秋月硬着头皮道:“那老中医已经离开京都,现在去哪儿我也不清楚。”
两夫妻像一下被抽干了力气,程婶子绝望的眼泪都掉下来。
“不过……”这反转,让人提起一口气。
程晓薇不雅地直接翻个白眼,小声嘟囔,“你就不能一口气说完嘛,把人吊在半空,哐当再砸地上,这谁能受得了。”
吴秋月也不理她,接着道:“不过我当初跟他买过一瓶补药,当初我怀双胞胎,担心孩子早产提前准备的,现在孩子好好的也没用上,所以……”
“多少钱?我们买!”
“对对对,吴姑娘我们买,花多少钱我们都买,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
说着程婶子“咣当”一声就跪地上,吴秋月哪儿想到她这么冲动,都没拦住,对方硬是给她磕了好几个头。
“妈……”小年看着他妈卑微求人的样子,心一揪揪地生疼。
是他拖累爸妈这么辛苦!
是他生下来就这么没用!
是他……
小年苍白的脸上骨碌碌掉下一串眼泪。
旁边程晓薇看得心里酸酸涩涩,不是滋味。
这大概才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
“婶子,你快起来,别让小年看着心疼,跟着你哭!”
程婶子这才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忙给儿子擦眼泪。
“儿子别哭啊,妈没事!”抱了抱儿子,才又重新坐回凳子上。
“婶子,我也不瞒你,这补药里面是加了百年人参的,所以价格方面不便宜。”
说太便宜对不住她那么多贡献值。
再说,兑换的玉露水多珍贵,贵了别人才买不起,也不会让人起贪念。
小年的身体三年后就能完好,谁知道程谦和夫妻会不会贪得无厌呢。
千万不能挑战人性。
“没事,我以后多做面霜卖给你,还债!”程谦和红着眼睛道。
“程叔,我的意思是,这药效可能太强,我怕小年的身体受不住。
所以,你们先将补药融进水里喂给小年,先喝个一天试试,如果确定补药对他的身体有效,再说还债的事。”
“行,听你的!”
“那吴姑娘,什么时候去跟你拿药?”她都迫不及待想将药拿回来喂给小年吃了,毕竟,自己儿子的身体真的太差太差,差到稍不留神就能……
小年等不起啊!
“这种珍贵药,我自然是要带在身上。”吴秋月就假意从身上口袋里摸出一个药瓶,实际上,她刚刚拿一千贡献值跟统子换地。
一千贡献值啊!
她多少头大肥猪大肥鸡,还有水果蔬菜粮食才换来的!
肉疼!
实在太肉疼了!
要知道,她积攒了这么久才只有一千八百三十五贡献值,就这么刷一声,没了大半!
“那个……程婶子,你先去端半碗水来,然后再去烧几壶热水,一会儿可能得给小年洗澡。”
这玉露水不比其他药,程小年的身体存着毒素,喝下去肯定要排出来。
程婶子虽然觉得奇怪,还是照着吴秋月的话照办。
“那个……程叔,您先喝一滴吧!”真不是吴秋月小心,总得让对方知道药效才行。
程谦和也没反对,兑着水就先喝了一碗。
都不用说,药效太明显了。
程谦和因为熬夜的关系,浑身难受,一脸疲惫。
玉露兑水喝下去,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疲惫的身子变得松散,连身上都有力气。
这药简直太神了!
“孩子爸……”
“快,快给小年喂下去。”刚才还是死马当活马医,现在程谦和是真的抱了希望。
程婶子赶紧给小年喂水。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起药效,喝下水才几分钟,程小年就感觉骨头缝里麻麻痒痒地疼,虽说不重却也难受,没一会儿,小年浑身就出了一层细腻的汗。
只是这汗珠子泛黑,还伴随着一股腥臭。
“程婶子,赶紧去给小年洗洗,然后送他回屋,一会儿要是还出汗,就帮他擦洗掉。”
“噢噢好!”程谦和把儿子抱回屋,帮忙洗澡换衣服,程婶子担忧地问道:“儿子,你感觉怎么样?
“妈,我觉得身体松快多了!”说完就歪着脑袋睡过去,不一会儿还打起小咕噜。
程婶子看得捂住嘴,无声地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