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找茬还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开口求饶的。
他那是丢的自己的脸吗?
分明是在打他无三省的脸。
不管无三省心里对大奎的处理是怎么打算的,但现在,在明面上大奎还是他带出来的伙计。
自己伙计丢人现眼,无三省的脸上也跟着没光。
只能压下心底的情绪对着站在一旁的关根赔个笑脸。
“关根兄弟,实在对不住,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我御下无方。”
“这样吧,出去后,关根兄弟的费用我再加上一成,就当是替我这不争气的伙计赔礼了,你看怎样。”
“这地方不方便取钱,关根兄弟不放心,出去后我一定会第一时间一分不少的把钱取给你。”
刚刚的那场战斗,不仅是大奎挨了打,无三省丢了脸。
更多的是让无三省对眼前关根的实力有了一个初步的认知。
这人的确跟他心里想的一样,不仅是个老手,而且还是个高手。
“小事,当然没问题,合作愉快。”
关根虽然嘴上笑眯眯的说着,但是心里早就在捶胸顿足的说着可惜。
老狐狸这么大方的拔毛一次不容易。
小哥那么高身价的人,老狐狸都没怎么付过账,除了给过一把黑金古刀外,再没有付过别的东西。
自己能从他口中扣到钱,就跟瘸子下山一样——太不容易了。
要不是他身上现在东西太少,甚至想当场掏出个poS机直接把定金都给收了。
跟黑瞎子学了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理解到他那便宜师父为什么要随身携带poS机。
要是属于自己的钱收慢了一分,都觉得亏了一个亿。
钱这种东西,关根只能说自己曾经拥有过。
哪怕他后来接手了无三省的盘口,查账的时候,也能轻松有个千万的流水。
但比起他的那些负债来说,就像个根本填不完的无底洞一样,永远都是个负数。
但那些债务目前跟现在的关根没有多大的关系。
他现在是身无分文,不是负债累累,多挣得的每一分钱都是正资产。
这对于关根来说就足够了。
哪怕这些账在小花那里,跟不用还没什么区别。
偶尔他心血来潮,缺钱花了,还能试试吊死在小花的办公室门口,问他借不借钱吧。
虽然他后来的资产没正过,但也没真正穷过。
但身上背着负债和单纯的穷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心态。
更何况给他钱花的人是无三省。
他三叔给他点钱花怎么了。
谁规定一把年纪的人就不能问长辈要钱了。
哪怕他们目前看上去是雇佣关系。
这样影响不到关根现在有正资产花的心情。
坑他三叔又不叫坑。
自己跳了无三省这个老狐狸这么多的坑。
收点精神损失费总不过分吧。
关根笑眯眯的把无三省给的那一沓子现金收好。
虽然在斗里的时候,这东西跟废纸没什么区别,但他是个人,总是要吃饭的。
墓里的粽子那么难吃,他可没什么兴趣啃上两口。
刚刚的小插曲在潘子检查大奎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手腕肿了,要修养上几天后便轻飘飘的揭了过去。
关根本就不是那种不依不饶的人,更何况他生命中追寻了大半辈子的人现在都在他的眼前,活生生的站在那里。
他自然不想让他们见识太多他现在的另一面。
他之前的这些所作所为,放在任何一个刚刚认识的陌生人身上都是合情合理的。
自然的认为这个人很强,很帅很不好惹。
但要是放在他们认识的无邪身上。
那就只剩下了心疼和内疚。
他们缺席的十年,天真的无邪成长成了遍体鳞伤,却又无比强大的关根。
完成了他们一直以来的期望和目标,本就是一件高兴的事情。
但关根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
“老头,这船工上次给自己的船加油是在什么时候,这我们要过河,东西多,油总是要加满的吧。”
关根从刚刚到手的钱里抽出来两张百元大钞,看着拉牛车的老头问。
这个老头跟等下的船夫是一伙的,都是一起谋财害命的家伙。
虽然刚刚关根跟大奎打的那一场,老头亲眼看到了关根的不好惹。
但关根和无三省交接的这厚厚一沓的百元大钞,足够让他们两个再冒一次险。
有句话不是说的好。
当到手的利润足够多的时候,人会抛弃自己的一切道德和底线。
践踏一切的尊严和法律铤而走险。
哪怕是为此丧命也在所不惜。
在几人眼中常见的百元大钞,对于这些生活在山村里的人来说,本身就是致命的诱惑。
在一个人穷怕了的时候,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得上钱的诱惑。
“那是自然,我这就去问一下,几位稍等。”
赶牛车的老头在看见这两张百元大钞的时候,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这两百元在现在这个年代,在这样的小山村里,正常人要挣上至少一个月。
对于赶车的老头来说,无疑是笔巨款。
早在关根到来之前,无三省他们就在赶车老头的介绍下,简单的了解了一下等下要走的路。
就连驴蛋蛋这个吃尸体的狗,他们也有了一定的防备。
无三省本来以为关根可能跟这两个老头是一伙的。
但这也是遇见之前的想法,在真正看清楚关根的那一瞬间,无三省就将这个想法完全抛到了脑后。
赶车老头跟船夫的商量很快,他们本就是一伙狼狈为奸,谋财害命的东西。
哪怕重来一次,关根也没有丝毫想救船夫的念头。
虽然他已经学会了尽力在墓里救不想死的人,但不代表他会救自己作死的畜生。
有的东西,生来就不配为人。
“我跟那老汉说好了,你们加上一百块钱,他把油箱给加满。”
赶车老头说道这里,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有着一种自己收了钱没有办好事的尴尬。
但早已阅人无数的关根知道,在这老头外面看似尴尬的背后,是怎么藏也掩盖不住的贪婪。
“这地方就他一个船夫,脾气怪得很,要是过河,就必须得倚仗他。”
赶车老头把话带到后,便走到一旁,准备牵着自己的牛离开,看上去是生怕离开的晚了,关根反悔再把钱给要回去。
关根没有理他,走过去跟船夫讲了讲价,最后以三百块油箱加满,把他们连人带货拉过去的条件,招呼着身后的几人上船。
船夫虽然谋财害命,但这撑船的本事还是在的。
跟关根之前记忆里的一样。
几个人在前面坐着船,东西放在身后的筏子上拉过去。
只是这次,他坐的地方从船的中间,变成了船的后面。
从被守护者,变成了守护者。
船在开始行进后,绕过一座山,眼前便出现了重峦叠嶂的山峰和绿到人心醉的湖水。
无邪看着眼前的景象,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一样疯狂的拿出相机拍着照。
相机传来的“咔嚓”声在关根的耳边不停的响着,吵的原本在船尾闭目养神,迎接接下来恶战的关根,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目光如炬的看向了眼前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