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几乎是被小哥一路拎着后脖领到的船附近。
就连怎么上船的,感觉都有些迷糊。
他只记得自己好像被人托举了起来,三叔在船上拉着他。
就那样迷迷糊糊地上了船。
直到人都救了起来,关根在他耳边跟他三叔交谈着什么,好像是他三叔在骂关根疯子。
关根在笑眯眯的承认。
他三叔被关根气的好像有些跳脚,但终究还是没能把关根怎么样。
只能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生闷气。
无邪看完这一幕后,又缓和了许久,才有些劫后余生的回过神来。
现在好像安全了。
无邪的脑子有些迟钝的想。
刚刚那些只有在电影电视剧里看到的画面,真正出现在他身边的时候。
无邪才意识到这种外表看上去很酷的东西,亲身经历起来有多么的可怕。
“你的枪法很好吗?这样你不怕伤到—”
无邪后怕的冲着关根直接骂出了口,想要把自己受到的所有害怕和惊吓都骂出去。
刚刚他真的担心自己会死,那些先是被小哥按在水里几乎溺水的恐惧,加上关根那毫不在意是否会误伤到他时无情的子弹。
都化为了浓浓的愤怒,此刻在无邪的脑子里到达了顶峰,对着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直接骂了出去。
他三叔说的一点没错,关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但无邪骂他的话只骂到了一半。
当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关根手心那已经被水泡过,显得发白但还在流着血的手时。
正在骂出口的声音瞬间止住。
那伤口,存在多久了?
他一点不知道疼的吗?
刚刚好像,是关根和小哥救了他们这一船人。
他这是在做什么?
骂救了自己的恩人吗?
铺天盖地的自责和内疚像潮水一样涌入了无邪的心头,瞬间将他的怒火浇灭的无影无踪。
“你什么时候受伤的!怎么也不包扎一下。”
无邪迅速翻着自己的背包,迅速的翻出来了随身的医疗包,拉过关根的手就要帮他处理。
“不骂了?”
关根将枪放回腰间,挑眉问。
“刚才不还觉得我是疯子吗?怎么现在不怕我这个疯子发疯,给你一枪?”
关根的话音刚落,无邪正在给关根处理伤口的手一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关根。
他刚刚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吧!
关根这是什么妖孽!
怎么还带读心术的!
他难不成还把想说的话写在脸上了不成。
“放心,我现在不吃人。”
关根看着无邪的那震惊的脸,上手揉了揉他那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头发。
在摸了一手水后,嫌弃的往无邪的包上抹了抹。
“你再这样包扎下去,等下就得帮我打枪了,小孩。”
关根嫌弃的看着无邪正在给自己包扎的手法。
毫不客气的说,按照无邪这个手法包扎下去,他今天这个手就算被包成个馒头,这伤口也处理不好。
“我之前只给家里的狗处理过伤口。”
无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由于无邪的语气过于真诚,以至于关根一时之间竟然罕见的无法分辨出无邪这句话是真心的还是在骂他。
“你家的狗没骂你庸医吗?”
关根分辨不出来,索性不分辨。
反正吴家的狗比他的辈分都高,在长辈面前,就算被骂两声也没什么。
“我家狗对我态度还行。”
无邪下意识的回答。
“行了,别包了,我教你怎么处理这种伤口。”
关根用牙一扯,熟练的把剩下还没用到的纱布扯断。
用另一手一点点的把原本无邪包好的纱布揭开。
最里面的纱布已经沾了血,关根每揭开一点,手心都疼的抽动一下。
“嘶~”
关根在最后的纱布揭开之时,还是没忍住的发了声音。
“处理这样的伤口,不能直接包,要学会利用手腕把纱布固定......”
关根认真的教着无邪包扎的手法。
哪怕无邪一开始学习的时候,有一种刚接触一个新知识的迷茫。
可他的智商放在哪里,他上手的很快,无缝衔接过了一只手不怎么方便包扎的关根手上的绷带,帮他仔细的按照关根说的方法包好。
即使包扎起来的样子跟专业的比起来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但跟他一开始包的馒头比起来,好上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最关键的是,关根的手还可以正常的使用,不受到多大的影响。
“关哥,还有什么东西是你不会的?”
无邪看着自己手下被关根指导着包扎出来的成果,有些好奇的问。
“生孩子我就不会。”
关根拍了下无邪的头,招呼着他给自己整理剩下的酒精和汽油。
“你就算想。也没这功能啊。”
无邪小声嘟囔着。
心里想着难不成关根之前去泰国变过性?只是自己看不出来?
但介于关根之前那神似读心术一样的技能在,无邪低下头整理着东西,没敢让关根看出自己内心的想法来。
另一边的无三省正在给潘子和大奎处理伤口。
虽然他们救援的及时,两人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但身上还是被尸蹩咬了几个口子出来。
一时之间,船上倒是没了撑船的人,在洞里停着,只顺着水流一点点往前。
小哥坐在船头,打起精神注意着船下面的尸蹩。
看上去只要有任何的不对,就立刻拿起自己的黑金古刀出手。
关根在核对了剩下的东西后,吩咐无邪看好这些东西,拿起船蒿,走到船头小哥的面前开始撑船。
“小哥,刚刚你把我丢下水,我包里的烟湿了,记得等下出去给我买一包补上。”
关根一手撑着船,另一只手将口袋里被水泡的没办法再抽的烟拿了出来,放在手掌里给小哥看,示意这东西是物证。
有句话说的好,只要他倒打一耙的速度够快,那小哥辩解的嘴就追不上他。
小哥看了一眼关根手里那被泡发的,蔫哒哒的烟,深深地看了关根一眼后。
把头别了过去,没有任何的表示。
熟悉小哥面部表情的关根,被小哥那一眼骂的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接着继续厚着脸皮,得寸进尺的说道。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记得出去后给我买个黄鹤楼,我抽别的烟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