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根刚一走到祠堂附近,就听到了木棍敲打在肉体上的声音和无三省抑制不住的闷哼。
关根伴随着狗叫声进来的时候,无二白已经停手了。
无三省脸色发白,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但依旧在祠堂跪的笔直。
“二叔,三叔。”
关根进来后把袋子放在一边,无比熟练的从一旁取了香,恭恭敬敬的先给祖宗的牌位插上。
跪在蒲团上磕了头后,才看着一旁的无二白给无三省求情。
“三叔现在应该在西沙的海底墓,而不是在这里跪祠堂,二叔你这宅子里不能一直没人吧。”
“就算真要让三叔跪,也得等谢连环回来。”
“这事情又不是三叔一个人干的。”
关根看着跪在那里的无三省,友情建议道。
顺便给无三省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说两句服个软,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毕竟他三叔记仇,这只罚一个容易造成心里不平衡,到时候给他穿小鞋怎么办。
现在他的势力还要依靠面前这两个人,人家是甲方,自己服点软怎么了。
“二哥,我这知道错了,肯定不会再这么对小邪了,你放心,我这次已经请了小哥还有王胖子一起,这两个在道上的实力都不错,护个小邪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且谢连环也跟裘德考强调过,不能伤害小邪。”
无三省连忙给自己辩解道。
“哼,道上不是南瞎北哑吗?你这高手怎么只请一个?”
无二白听到无三省的安排,还是有些不满意的问道。
“二哥,你也知道他们两人的身价,这请一个可以,请两个我这,多少有点扛不住。”
“那王胖子也是各中高手,我查过他,是个敢一个人下斗的,有他们在,小邪不会有大事的。”
无三省认真的解释道。
这小哥他可以用其他东西来代替,毕竟小哥对钱这件事不是很看重。
但是黑瞎子不行,那一次出场费够他个铺子了。
“都请上,钱不够我给你补。”
无二白冷哼了一声,看着无三省的眼里写满了嫌弃。
这想把无邪拉进局里还在乎这三瓜两枣的,吴家是破产了还是怎么的。
吴三省点头,半点不敢多说话。
关根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感情他娘的在他三叔心里,胖子一直以来都是黑瞎子的平替啊。
这话回去后他要是说给胖子听,估计胖子的尾巴能翘到天上去。
至于黑瞎子的心情,关根暂时不考虑。
有本事黑瞎子就去把他三叔挖出来打一顿,这事情他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
“那二叔,我们什么时候去吃饭。”
关根打蛇随棍上,看准机会问道。
他虽然对他三叔在祠堂跪着还挨了打这件事很同情,但他三叔毕竟是三叔,再继续在祠堂跪下去,等下他的嘴角压不住了怎么办。
况且西沙,他还是要去一趟的,算算时间,最多明天晚上,他就必须要出发了。
这跟裘德考公司合作和上船的事情还要拜托无三省帮忙。
他虽然在他二叔这里讨不到好,但不代表他在他三叔这里达不成自己想要的目的。
“走吧,你带好面具一起,我让人在楼外楼订了桌。”
无二白看了两人一眼,用手杖杵了下地,转身往外走。
无三省整个身体下意识的一抖,跪的更加笔直了。
直到无二白出了祠堂门,无三省才终于坚持不住的瘫了下来。
“小邪,快快快,扶我一把。”
无三省哎呦哎呦的哼哼着,刚刚在无二白面前强装的样子瞬间垮了下来。
关根连忙起身上前扶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着急,正好按在了无三省的背上。
“靠,臭小子你谋杀亲叔啊!”
无三省痛的咧嘴,没好气的骂道。
“不是,二叔真打啊。”
关根连忙转扶着无三省的胳膊,搀扶着他起身。
无三省的膝盖跪久了,前几步路走的踉踉跄跄的。
“你二叔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
无三省一步一咧嘴,完全不顾形象的把身体重量往关根身上压。
“你这是活该,你他娘的坑我的时候,没想过自己还有这一天吧。”
关根从无二白走后就没有压抑自己的表情管理。
多年的怨气一朝扫空,毫不开玩笑的说,看见无三省挨二叔的家法比他自己揍无三省一顿都来的开心。
“臭小子,我那都是为了你好。”
“都是为了我好。”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着这句话。
齐齐一愣,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关根知道自己的身体检查出来后会是什么样的一种状况。
毕竟自己的身体自己最了解。
虽然有麒麟竭在,身上不会真的中毒或者有什么大病,但那嗅觉丢失,暗伤密布的事情,在全身体检下还是会避无可避的被发现。
别的不说,光是关根想到体检报告要是到了他二叔手上后的未来。
他就情不自禁的腿肚子打了个哆嗦。
因此早在体检刚一结束,检查报告还没出来的时候,关根就火急火燎的找到了无三省。
坦白了他之前都对自己的身体干过什么样的事。
听的无三省的眼皮一跳一跳的,他看着身边没皮没脸死扒着他胳膊不让走的关根。恨不得一脚踹过去直接跑路。
“说吧小三爷,你想干什么!”
无三省咬牙切齿的问道。
“我要去西沙,你可想好了,现在结果还没出,咱俩可还有时间跑路。”
关根笑着看着无三省威胁。
“你身上伤可还没好!”
无三省坚定的摇头,示意这件事想都不要想。
“你还记得费洛蒙吗?我要是告诉二叔那蛇毒都是您留给我的,我为了读他嗅觉都失灵了~”
关根看向无三省一脸无辜的说道,满脸真诚的样子此刻在无三省眼里跟恶魔没什么两样。
“而且从现在起,您去哪我去哪,正好您也可以看看我这未来长沙铁筷子头的身手。”
“你他娘的跟谁学的!”
无三省咬着牙小声的问,看向关根的眼神几乎要杀人。
“不是说了,您啊。”
关根看向无三省笑得猖狂。
“您看那医生,已经在整合信息了,您的时间可不多了。”
关根很坦然的说道,把事情摆在明面上明晃晃的阳谋。
“一楼洗手间最里面的那个窗户可以出去,出去后直行二十米有辆五菱,有人在那接应。”
无三省妥协,看着关根的眼神几乎要吃人。
“谢谢三叔,记得结上次夹喇嘛的账。”
关根松开无三省的手,若无其事的跟二京打了个招呼去洗手间。
丝毫看不出任何要溜号的样子。
二京是知道关根身份的,对二京来说,无邪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自然是知道他的脾气秉性的。
哪怕无二白对二京说过现在的关根已经没无邪那么好忽悠了。
但对人的固有印象有时候是极度致命的。
无邪向来在二京和无二白面前是听话的好宝宝,就连今天来体检关根也是一路配合没搞什么小动作。
二京自然对关根不设防,自然的打了个招呼就把人放了过去。
体检都做完了,他在这盯着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自家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最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