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老痒特意从楼外楼打包了无邪最爱吃的西湖醋鱼和其他他常吃的菜。
说是他很久没吃这些东西,在狱里待了三年,天天都是清汤寡水的。
这好不容易回来,可得吃点儿好吃的补补。
当然,用的是无邪的钱包。
至于无邪这个病号,照例只能吃清淡的东西。
无邪骂他你在狱里到底吃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点数。
三年不见,一点没瘦还他娘的胖了,知道的你是进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他娘的是去哪个温柔乡里玩了一圈。
但奈何无邪病的实在厉害,只能迷迷糊糊骂他几句,然后接着睡。
由于病弱的人骂人的时候实在没有什么威胁力。
以至于无邪憋着一股劲,准备等他好了以后一次性骂回来。
阴气入体这种病在无邪身上奇迹般的来的快,去的也快。
不过两天时间,无邪就能保持意识清醒,中气十足的跟老痒进行国粹交流。
他们两个人之间用词之粗鄙,某种颜色之深沉,听到王萌一度认为自己的老板可能被人掉了包。
眼里的怀疑越来越重,直到无邪说他工资下个月再发的时候,王萌才获得了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由于他的心事全写在脸上,因此被无邪毫不客气的给他休了三天假。
主打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打发走了王萌,无邪火速把吴山居关门。
看着屋子里正在给货物擦灰的老痒直接就问道。
“你个驴蛋,你当年到底倒了什么东西?你那老表被判了无期徒刑,你他娘的也进去三年,还不让我看你。”
老痒放下手中的花瓶,有些得意的道。
“不,不是我他娘的不跟你说,而是这东西我就算告诉你,你也听不明白。”
无邪见自己被质疑,气的骂他:“你可拉倒吧,老子早就不是几年前的毛头小子,实话告诉你,你现在随便给我拿出一件东西,我就能给你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去,去,去,就你他奶奶的这个熊样儿,别,别说是子丑寅卯,就,就是唐宋元明清,你也不一定能说的清。”
老痒毫不客气的大笑,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看不起。
他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小铃铛,放在手心里递给无邪。
“见,见过这种东西没?这玩意儿就是当时从那个地方搞,搞出来的。”
老痒说着就要在手里晃一晃铃铛,吓得无邪眼睛都直了。
连忙跑过去飞快的握住了他的手。
“这东西可响不得,你他娘的是在哪搞的这个?”
无邪拿过老痒手里的铃铛仔细的看,只觉得自己突然惊起了一身的冷汗。
眼前的这个铃铛,跟他先前在费洛蒙里见到的六角铃铛相比,除了小了点外,几乎一模一样。
这东西可以致幻,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先前在尸洞的时候,关根烧死的那只尸蹩身上应该就带着这样的铃铛。
当时他们一群人被搞得那么惨,几乎全是拜这样的铃铛所赐。
“你,你他娘这么大力干嘛?老,老子又没说不给你。”
“这,这东西你他娘的不会真认识吧?你可别唬我,这东,东西他娘的可不是闹着玩的。”
老痒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显然对无邪这样的反应有些吃惊。
“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搞来的,别告诉我这是从那墓里倒来的。”
无邪小心地看着手里的青铜铃铛,发现里面被灌了松脂,堵死了不会再响动,才生了一口气问道。
“当,当年,我跟我老表一起去倒了个清朝的墓,应该是个总兵的,我总共就拿了几个盘子。”
“往外销的时候,因,因为西安本地太黑,就没卖出去。后来到家正,正准备在这边找路子,就被抓进去了。”
“我,我当时一口咬死自己就是被蒙骗的。又因为没有出手,所以只判了三年。”
“我那老表其实最,最多也就四五年,但他被审的时候经,经不住,把先前干的事儿也一并抖落了,这才被判了个无期。”
老痒解释道,又详细的跟他说了当时遇到了青铜树。
说树上有一些甲片,看上去黑乎乎的,跟穿山甲的鳞片差不多。
他们就是在那儿摸的总兵棺材,至于这铃铛是总兵耳朵上带的,老痒觉得可能值钱,就把这东西给带了出来。
审讯的时候,由于这东西太过于像假货,因此被意外保存了下来。
无邪打眼一看,也是,这种东西特别像是外面小摊上两块钱一个的工艺品。
没有经历过它的可怕的人,第一眼一定会认为这东西是个假货。
无邪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不隐瞒的准备把鲁王宫和海底墓里的事跟老痒讲一遍。
顺便想告诉他有关于关根的事,想让老痒帮忙给拿个主意。
他到底应该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关根。
毕竟关根虽然做的每件事情本质上都是为了他好。
但总坑他,他也实在是有点子脾气。
就在他讲到关根喂给他麒麟竭的时候,无邪脑子里猛的灵光一闪。
眼睛发亮的盯着老痒,看的老痒都有些打颤。
“老,老吴,你他娘的正,正常点,老子又不是妞,你别用这么恶心的目光看着我。”
“滚,老子就是想问一下,你刚刚说那个青铜树上挂着的甲片,能不能详细的再描述一下?”
无邪感觉自己的手都在抖。
如果说那东西真的是麒麟竭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关根因为麒麟竭即将失效而造成的肺病就有救了。
“那,那会儿天那么黑,我只记得那些东西跟甲片一样,黑乎乎的挂在树上。都好几年过去了,谁,谁他娘的还记得那么清?”
老痒仔细回忆了下,最后没好气的说道。
“老痒,我们可能需要再回去一趟那个地方。”
无邪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就好像看见了一道光一样。
“有些事情我可能还没有来得及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