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喊他老关,然后继续喊我老吴,我他娘的这外号多少年没人叫过了,你他娘的从什么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
无邪咬着牙据理力争。
“不,不可能,你也知道我他娘的脑子不好使,容易喊差,还,还是这个好记。”
老痒摇摇头,坚定的拒绝。
“你他娘的骂你脑子不好你还理直气壮上了!”
无邪一愣,挽起袖子就想着上手。
“来,你他奶奶的给我过来,我们好好聊聊天。”
无邪狞笑着,一步一步的冲着老痒的方向走了过去。
老痒惊恐的往后退,两人一追一躲,在吴山居里跑的不亦乐乎。
关根看了下,摸出茶壶给自己不急不慢的泡了壶茶,反正他现在脸皮厚。
可以完全无视鞋垫这个称呼对他带来的伤害。
两人打闹了半晌累了,摊在椅子上毫不客气的伸手拿过关根泡好的茶就喝。
鞋垫这个称呼最后在无邪的反对声中被定了下来。
老痒的态度很坚定,不管无邪接不接受,他只管叫就是了。
无邪还能不回复他?
“怎么样,关哥,你考虑好了吗?要么我们一起去,要么我俩背着你去,你选一个。”
无邪摊在椅子上,用仅剩的理智把话题给转了回去。
“我也可以把你打晕,然后跟着老痒两人一起去。”
关根冷笑一声,显然没有把无邪的威胁给放在心上。
“你要是不带我,当心我反手告诉二叔你他娘的跑了,然后让二叔派人追你去。”
无邪哼了一声,举了举拳头对关根威胁道。
“老,老吴,你他奶奶的脑子里一天天想什么呢,鞋垫看不到你没事时不会放心的,你要是保护不,不了他,那就我来保护,认,认个怂就行。”
老痒在一旁添油加醋的劝道。
关根气的咬牙,也顾不得无邪的面子,直接就骂道。
“你他娘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少带一个他老子到时候少保护一个人还能轻巧点,就你那两下子,遇到事也就跑的比老子快着一个优点能看。”
关根嫌弃的看着无邪,在看到对方那坚定的你不让我去我就给你捣乱的神情后。
小声骂了句脏话,然后盯着他们认真的道。
“事先声明,这次你们要是都去,一切都得听我的,不然到时候出了事走丢了,那么大个秦岭,老子就是腿跑断了也不一定能找得到人。”
无邪听到这话,眼睛瞬间就亮了。
忙不迭的点头,关根没眼看的挪过了眼,起身前往吴山居的二楼书房,准备给两人列个需要采购的清单。
他现在还是二叔的重点关注对象,怎么一声不吭的甩掉二叔看着他的人跑出去,还是件需要考虑的事。
关根在书房的椅子上坐下,随手抽过一个他常用的笔记本就准备开写,但在翻页的时候,突然间看见了无邪最近做的几次笔记。
其中一页是有关于七星鲁王宫的,看起来像是在他住院的那段时间内整理的。
[不知道为什么,三叔拉上了这个看起来像个流浪汉一样的土夫子,这人的眼神很可怕,像个要吃人的妖怪一样盯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他,总感觉他身上有一种很浓重的孤独感,看上去反而有点可怜。]
[这个关根实在太疯了,妈的这在水中放火这事也是人能干出来的!他看起来做每件事都好像在赌命,这个世界是没什么让他留恋的东西了吗?]
[关根喊我小孩,搞得他自己看起来多大一样,我今天没睡醒他还踹我下床,妈的他又能有多大,最多五岁不能再多了,整个一逆子。]
......
[不会吧,不会吧!关根这逆子竟然是我四叔,我爷爷年轻的时候,玩的这么野的吗?这把人也藏得太好了吧!]
[关根这逆子身上的谜团好多,不过他虽然不是我四叔,但是他躺在病床上,总的照顾他吧,我这样不掏钱的陪护,他上哪去找去。]
......
关根的眸色越看越深,逆子是吧,这小孩在起名字这件事上随他,一向是有天赋的。
不过二十六年的逆子怎么能比得上三十八年的逆子。
关根不动声色的将笔记翻到崭新的一页,开始认真的写着这次下斗要用到东西。
他现在身上穷的很,只能跟他三叔一样来靠着无邪买装备。
跟无邪近乎一样的瘦金体出现在笔记本上,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关根的字体比无邪的更有韵味一些。
在练字这一方面,关根这十二年可没怎么懈怠过。
关根拿着纸下来的时候,无邪和老痒两人还在下面你一言我一语的侃大山。
两人的话题已经从古董聊到了女人又到某岛国的电影,然后又转回来聊最近的发生的事和天南海北的胡扯。
听得关根嘴角抽搐的骂他们现在还没喝酒呢,怎么你俩就醉了。
但凡有一粒花生米在,这俩人的聊天内容就不至于说出来就污了耳朵。
之后关根打发他们两人去准备东西,无邪跑了两天,才勉强把上面的东西给凑齐。
“关哥,你倒个斗,怎么还要裹尸袋这种东西,你不会真想到时候把粽子给搬出来吧。”
无邪看着好不容易搞到的裹尸袋,有些不解的问。
“不是给粽子,是给我先前遇到的一个朋友,不出意外的话,他先前折在了那里面,我也是当时到那才发现,上次没条件把他给带出来入土为安,这次去也是给他收尸。”
关根看着裹尸袋无奈的一笑,那笑容里有着无邪目前读不懂的凄凉。
“那个人我认识吗?”
无邪心里猛地一慌,有些着急的问道。
“放心吧,是我认识的,你事情做完了吗你就问!”
关根给无邪挥了挥手表示他该干嘛干嘛去,别一天天缠着他问这些有的没的。
然后把裹尸袋认真的放在了背包的最下面,才开始认真收拾着他的背包。
有的人,始终是要入土为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