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过去,就是潘子这个铁血汉子经不住打击落了泪,但不想让别人看见。
加之无邪哭的伤心,就连陈雯锦也忍不住的别过了身体没在看。
胖子和张启灵又像两个瘟神一样,冷着脸看着其他人。
一时间倒没人敢去触这个霉头。
东家有殇,他们除了说节哀外,短时间内也做不了什么能让人死而复生的事情。
一时间四周完全静了下来。
甚至能听到石头外面野鸡脖子爬行的声音。
压抑的气氛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
无邪才松开自己的手,将无三省交到了潘子的怀里。
“潘爷,前路艰险,你和三叔留在这里,等我们出来的时候一起带他回去。”
无邪的声音听着有些哽咽。
潘子接过无三省,让他继续靠在自己的怀里。
重重的点了点头。
“小三爷,你放心吧,只要我潘子还活着,就一定能保护好三爷。”
潘子抹了把脸,把手里的枪上膛,满脸警惕的看着四周。
“三天,三天时间。如果三天内我们没出来,你就先带着我三叔回去,我给你留下足够的装备和吃的。”
“这里天热,我把盒子留给你。”
无邪接下来的话没有继续说,但其他人却听得懂。
三天时间如果出不去的话,尸体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待不住。
如果想带出去,就只能烧成骨灰。
不出意外的话,这里的人见到的就是吴三省最后一面了。
无邪说完,起身整合了一下队伍。
经过刚刚蛇潮的袭击,队伍里加上陈雯锦也只剩下了不到十五人。
至于装备,更是有大部分掉落在了外面。
其他装备还好,就是吃的东西,只剩下不到十天的量了。
无邪保证了潘子的供给后,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陈雯锦。
“雯锦阿姨,先前三叔曾跟我说过,他会送你去该去的地方,他现在没办法继续送你过去,剩下的事情就让我来吧。”
无邪做了个手势,让队伍中的其他人先走一步。
之后他也跟在队伍的末尾走了出去。
“我们十分钟后出发。”
无邪拍了一下陈雯锦的肩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天真,确定还要继续走下去吗?”
胖子手里拿着炸药,看着状态不是特别对的无邪问。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胖爷我手里有炸药,在哪儿都能开出一条路来。”
胖子看着队伍里在一旁休息的伙计,压低了声音问。
“继续走下去吧,胖子。”
“大家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让我来到这里,我总不能辜负了他们的好心。”
无邪伸手问张启灵要了烟。
张启灵递给了他一根,在这种时候,戒烟是没有意义的。
无邪需要一些精神上的抚慰。
无邪点上吸了一口后,就盯着点燃的红星看。
他没有再继续吸,只是看着烟一点点的燃烧殆尽。
在红色的火星即将燃到烟屁股的时候,陈雯锦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的情绪看起来已经调节好了,没人能从她的脸上再看出来任何破绽。
就像个完美的指挥者,能够在关键时刻压下自己心中的一切情绪。
清醒而理智的做着最适合现在的决定。
“走吧,小邪。”
陈雯锦看向她,无邪将头转向一旁的张启灵。
“小哥,你之前来过这里,帮忙带个路呗。”
张启灵点头,带着队伍在前面走。
这里的墙上或者一些有机关暗道的地方,都有张启灵曾经做过的标记。
而且一些标记看起来还很新,就像是不久之前刚刚做上去的一样。
他们跟随着这些标记走。
一点点的走向塔木陀最深的地方。
这里的岩洞不是天然形成的,看上去像是人为挖开的,四周像体育场的座位一样被人修成了一阶一阶的。
每一阶上全部都是一具具造型臃肿的雕像,密密麻麻的,没有一处是空的。
这些雕像关根之前提起过,里面有野鸡脖子和尸蹩王。
并且这些雕像并不是真的雕像,而是一排又一排的玉俑。
就像之前在七星鲁王宫里看到的玉佣一样,里面几乎都是尸体。
不知道西王母用了什么样的方法?
能让蛇控制着这些尸体活起来,作为看守她行宫的大门。
毕竟七星鲁王宫里的是血尸,或者说是湿尸,好歹具备着起尸的条件。
可这玉佣里面的,则是经历了五千年日月被风干后的尸体。
能让他们借助着蛇的力量活起来属,实不易。
说来也奇怪,有这么多的玉佣在这里。
而且时间早就超过了两千年,其实早就可以证明吞了尸蹩丹后,躲在玉佣里两千年这件事情是行不通的。
他们只会不断的蜕皮,保持着一种活不了也死不掉的状态。
长长久久的沉睡下去。
但人往往只会看见自己愿意看见的东西。
哪怕这些玉佣已经明晃晃的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他们也不会往吞了西王母的长生丹药无法长生这件事上想。
三四个照明的弹将这里照得通明。
无邪带来的伙计们,几乎在刚看到这些玉佣的第一眼,就差点走不动道。
“先别碰这里的东西,那边有青铜器,这些玉佣怪的很,看上去像是守陵的士兵。”
“这些东西数量这么多,如果激怒了他们,我们这些人还不一定够他们砍瓜切菜的。”
无邪一声暴喝,惊住了队伍里好几个已经朝着玉佣伸手的人。
就算他们此行有人来真的是为了钱。
无邪也不能看着他们因为自己的好奇,不明不白的的死在这里。
“小三爷,我就只是想看看。摸一摸,见见世面,这东西我这辈子都没见过。”
有个伙计吞了下口水。
有一种近乎虔诚又有些郁闷的话语道。
“我们现在可是在西王母宫,有的东西拿之前得先想一下自己究竟有没有命能拿!”
无邪警告了一声,用一种极不好惹的眼神扫了过去,那伙计立刻唯唯诺诺的收回了手,不敢再多言。
众人继续看下去。
突然间,走在前面探路的伙计发出了一声惊呼。
“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