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胡奴叩边，朝会取消
这个时间点进宫，徐言还是第一次没有在御书房见到顺兴帝。
平时兢兢业业的顺兴帝，每晚可都会熬到亥时（晚上九、十点左右）才会休息。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带着深深的疑惑，徐言又去了皇后那一趟，结果一样，宫女只说皇后已经休息了，没有见过陛下。
无奈，徐言刚要准备离开。在宫门口遇到了小李子。
见到小李子后，徐言突然发现情况好像不太对，小李子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寻常的小李子十分淡定从容，做任何事、见任何人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再大的事也在他脸上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而眼前的小李子满脸愁容，像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一样。
“李公公，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对啊？”
“多谢殿下关心，奴婢无事。”
虽然好奇，徐言却没有多问，毕竟太监也有人权的，了解人家的隐私不厚道。
“那李公公可知陛下在何处？我在御书房没见着陛下。”
当徐言提到顺兴帝的时候，小李子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
徐言也注意到，心里的疑惑更甚。
“陛下已经回宫休息了，殿下还是改天再来吧！”
徐言看着小李子，可小李子压根不敢和徐言对视，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好吧，那我改日再来！”
“奴婢恭送殿下！”
徐言离开了。直觉告诉他，顺兴帝那儿可能出什么事了。
顺兴帝五十岁不到的年纪，可身体一直都很好，应该不会突然出事才对。
一切都太反常了，顺兴帝和皇后，以及小李子。他们三个人都很奇怪，徐言不可能不多想。
现在徐庆耀也没在上京，想要打探消息不太容易。
有时间可以去找徐乾安或者徐楚修问问。那俩货是皇子，可以见到顺兴帝，应该知晓顺兴帝的情况。
至于杨若薇提供的消息，徐言决定先暂且不告诉别人，明天再去杨府看看，试试看能不能找到那封信。
出了宫门，老叶赶紧扶徐言上了马车。
“殿下没见到陛下吗？怎会出来的如此快。”
“没见着，陛下已经休息了。”
抬头注意到，刚才还一眼无云的夜空，这时候却乌蒙蒙好像快要下雨了。
“今天这天气好生奇怪，一会天阴，一会天晴的。”老叶驾这马车，自言自语了一句。
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看情形确实快要下雨了。
徐言的猜测果然没错，马车还没到郡王府，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我勒个去，这鬼天气，说下就下！”老叶叫骂了一声，急忙披上蓑衣。
马车里的徐言的思绪随着雨声早就飘到了万里之外。
原着中，这个时候的主角好像已经造出三眼铳了吧？
……
第二天一大早，一则重磅消息传遍了整个上京城。
胡奴领十万大军叩边北境，已经和北境十万守军打在了一起。消息是今天才到的，但是北境离上京有十多天的路程，这会应该已经打了几仗了。
同时，今早顺兴帝还突然宣布，近几日的朝会取消。
旨意一下，朝堂上下全都炸开了锅，都在怀疑这两件事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关联。
而百姓却没想那么多，都只饭后作笑谈。小小胡奴，待天朝大军亲至，定叫它灰飞烟灭。
郡王府内，林幼晴和慕雪正在帮徐言整理官服。
“夫君，街上的消息都已经传遍了，日后恐有不太平。在外要多加小心，让老叶随身保护。”
对于国家大事，林幼晴懂的不多，但她骨子里的悲观情绪总让她害怕，担心会出事。
现在她最担心的也就是徐言的安全。
“无事，我大虞兵强马壮，不惧胡奴。”徐言违心地宽慰道。
大虞现在军队什么水平，徐言再清楚不过。除去九边军队，其他的军队，要是和胡奴打在一起，十个普通军士说不定才能和一个胡奴兵有一战之力。
尽管如此，可是徐言又能怎么办？藩王不能从军，是高祖遗训上明明白白写着的。况且，徐言也不认为他一个连军队都没见过的咸鱼有带军打仗的能力。
“放心吧，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这些也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该关心的事！”
“嗯！”
林幼晴也知道自己是杞人忧天，所以重重点了点头。
像往常一样，徐言到达大理寺点卯的时候，已经晚了将近一个时辰。
与往日不同的是，今天没见着蒲承民。没人跟在徐言屁股后面催促，一时间有些不太习惯。
而且，今日大理寺的大小官员都有些心不在焉，看来胡奴南下的消息给他们的冲击不小。
没时间管，徐言刚到就被狱卒叫去，说是顾芝龙找他。
牢房内。
“武昌侯，你应该也听说胡奴南下的消息了吧？”
平时都是徐言找顾芝龙，今天还是头一次顾芝龙主动找他。想着应该是顾芝龙已经知道了今早的消息。
将提前准备好的酒放下，给顾芝龙倒满。
“这么大的消息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我看你小子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啊？”
“哈哈，我有啥可担心的？北境十万大军实力还是有的。没有武昌侯可能野战打不过，但守城还是绰绰有余的。反正有武昌侯兜底，情况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顾芝龙没想到，徐言还笑得出来。是徐言太乐观了还是根本就没当回事？
“你觉得陛下会放我出去吗？”
顾芝龙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看样子，应该也是知道顺兴帝的打算的。
顾芝龙从回京那一刻就知道，他再没机会回去了，就算活着，也是一辈子呆在顺兴帝的监视之下。
这步棋从一开始就是顺兴帝和徐庆耀共同下的。已经落子的棋，悔不了的。
“陛下雄才大略，他什么想法不是我一个小角色能够猜测的。”
“呵呵，庄洵郡王也是一个小角色？”
顾芝龙冷笑了一声。
顾芝龙知道自己的身份，徐言并不觉得奇怪。只要顾芝龙随口一问，自己的身份很容易就能知道的。
“藩王又如何，不过是圈养在上京城的金丝雀，徒有其表。”
自嘲一声，端起酒杯敬顾芝龙。
顾芝龙顿了一下，倒没想到徐言年纪轻轻就看透了一切。
长叹一声，神色落寞。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喝酒！”
陪顾芝龙喝了点酒之后，徐言就离开了大理寺，直奔杨府。
按理说杨长德死得很突然，一切都没有准备，一些书信应该也不会找不到。
可上次抄家的时候，除了一些再正常不过的书信之外，其他的什么也没发现。
徐言怀疑可能是存在个密室，打算亲自去杨长德的书房查看一下。
杨府大门已经贴着封条，没有旨意徐言也不能撕开。
没办法，徐言只能在老叶的帮助下，翻进了杨府的内院。
找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找到杨长德的书房。
推开一看，地上乱糟糟的全是废纸，有的上面还写着字。
但光看这乱七八糟的样子，徐言就没了从废纸中翻找的欲望。
书房内，只剩下一张椅子，一张书桌，还有一个柜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徐言当初怎么就没发现，大理寺那群人会这么黑，把所有能搬的东西都搬空了。
在书房内走了几圈，尝试触碰了椅子柜子，都没有发现。
“没有机关吗？”
正自言自语说着，手不小心碰到了书柜旁边的墙壁。
这里异常光滑，和别处感觉的不太一样。
使劲用力一压。
哐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