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酒轻触迷你龙的伤口的时候,脑海里闪过一些很破碎的画面。
就好像上一次在夜色公馆的安全通道门后,被秦淮蒙住眼睛,鼻腔里闻到浓重的血腥味时,脑海中也会闪出不真切的破碎画面。
她垂下眼睑,若有所思。
两个贯穿伤经过司酒的“治疗”,虽然不可能立刻就好得完好如初,但毕竟止血了。
司酒看到不知是因为放松还是因为再也撑不住而重新陷入昏睡中的小龙,起身去开门。
查尔斯站在外面,闻声立刻转过头来,眼神凝在了她沾染了好多血迹的衣领上,瞳孔都有些晃动。
“他的血,不是我的。”司酒顿了顿,像是很懊恼自己这下意识就开口解释安抚的反应,但在看到金发蓝眸的美人从慌乱中平静下来的眉眼,一瞬间又觉得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
“已经止血了。他的高烧应该是伤口内里感染化脓引起的,需要清理一下创口以及缝合,这个我不擅长,你来帮他弄吧。
还有退烧,既然你的异能不能做到,那就用我们普通人的药物试试。我只能处理外伤,没法帮他退烧。”
“谢谢。”
司酒看着他,“如果真的谢谢我,是不是应该好好听一听我说的话。”
她有些烦躁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裳,因为上面染着血迹,她闻到了味道感觉不适,但她又莫名的很不想穿谢禹给她准备的衣服,因为这矛盾的心情,情绪便变得更为烦躁,两条细长的眉拧在一起,语气不耐,“你们这样关着我又能关到什么时候?
我现在相信你们对我是没有恶意的了,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我家人会担心,而且我有正常的生活和工作,我总不能一辈子被你们困死在这里吧。”
她不等查尔斯开口,又说道,“如果你做不了主,你叫谢禹来,我再跟他谈一次。”
她能够感觉到,这几个人来,那个叫谢禹的似乎隐约占据主导地位。
查尔斯还没有说什么,倒是谢禹从隔壁房间现了身。
“不是要困着你。”他的目光落在司酒衣领上的血迹上,似乎忍了忍,强迫自己把视线移开,定在了她脸上,却因为看到她嘴角旁边沾染着的一点红色血迹而目光变沉了几分。
原本的隐忍好像抛到了脑后,他大步走到司酒跟前,俯身一手捧住了她的脸颊,大拇指指腹在她唇角用力抹了一下。
可惜那点血迹已经干了,这一次啊没能抹掉,于是他加重了力度,反复揉搓了好几下也只把那血迹搓掉了一点,仍然有印子留在司酒白皙的皮肤上,混合着他手指揉出来的印子。
她没有任何动作,表情也是淡淡,就这么睁着眼任他施为,是个很平静的眼神,没有动气。
直到谢禹的拇指越揉越偏,从她的唇角揉到了她的唇瓣,又按在了她的唇珠上,干燥的指腹按在有些凉的唇上,因略重的力道而透出一股灼热。
司酒不适的皱起了眉,“疼。”
冷冰冰的一个字,没有什么撒娇的尾音。
但眼珠漆黑,眼神又深又沉的谢禹就像是被下了什么咒,瞬间清醒了过来,指腹一下松了力道,视线重新对焦在了司酒的双眼,拇指再次轻轻贴下去,这一次,很轻,像是再安抚。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