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小子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叶言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王富贵，那眼神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嗯……”
王富贵摩挲着下巴，一双眼珠上下乱瞟，四下打量张望。
点点光韵在他眼中闪动，神情新奇，似乎第一次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
“我也说不好……”
“可能就是感觉来了，就突破了吧……？”
“我现在觉得突破境界什么的，难度真的很一般啊～”
“你小子还装上了是吧？”
叶言眉头一挑：“感觉怎么样？能力有啥变化没？”
王富贵闻言沉吟着，目光在叶言周身游离，好几次下意识往天花板上瞟，却被他生生克制住了。
“我感觉……”
王富贵咧嘴一笑：“非常好！”
深不见底的黑暗弥漫扩散，阴寒的气息充斥房间每处角落，
王富贵起身走到窗边朝外头眺望，入目处难见丁点光亮，黑暗张扬肆意，扭曲诡谲的深冷气息覆盖整个小区，
回首望去，站在房间中心处的叶言，亦是这铺天盖地的黑暗源泉。
王富贵的目光朝着叶言身后上方游离了一瞬，刺痛感瞬间充斥双眸，两滴血泪顺着眼角流下，
他飞速收回视线，不敢再去观测那道不知名的恐怖身影。
“胖子你就算突破了高兴，也不用自残双眼来庆祝吧？”
叶言眉头一皱，快步上前搀扶住身影踉跄的王富贵。
“你小子到底咋了？能力的副作用？”
王富贵紧闭双眸，仰躺在沙发上好一阵，直到眼睛的刺痛感消退不少后，这才松了口气回应。
“言哥你不懂了吧。”
“我这个叫喜极而泣。”
“谁家好人喜极而泣流的血泪？”
确定王富贵无大碍后，叶言起身来到卫生间，拿了条热毛巾丢给他。
王富贵熟练的伸手接过，擦去眼角的血泪。
重新睁眼时，双目已恢复清明。
“言哥你不懂，我现在感觉真的非常好！”
“四阶后，我对这个变异后的能力，认知变得更深刻了。”
“天势、地势、人势……”
“命势、运势、气势……”
“万事万物都有各自流转的势，观人势，我可以知晓这个人的命、运、气，判断他的威胁程度，乃至短期内预知福祸。”
“观天地势，天地的运转规律，生灵的吉凶祸福，世界的运转法则……”
“都能知晓？”
叶言有些惊讶，这能力有些过于变态了啊。
谁料王富贵咧嘴一笑，果断摇头。
“啥都看不出来！”
“……？”
瞧着叶言翻起的白眼，王富贵这才笑嘻嘻的解释道。
“言哥你也不想想，我现在才四阶，哪里能做到这么匪夷所思的事？”
“不过如果我能突破七阶，那或许确实有实现这种可能的一天。”
“也是。”
叶言点点头，接受了王富贵这个说法。
话虽如此，但这次突破无疑让王富贵有了质的蜕变，从感知变成了观天地、自我、他人，说是一种升华也不为过。
“对战斗方面有什么提升吗？”
“应该是有的。”王富贵面露思索，语气也不太肯定。
“我自己再摸索摸索。”
“行。”
叶言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就算没有战力方面的加成，你这个能力也算是很强力了。”
“大不了以后专心给哥打辅助，总之未来可期！”
“……言哥你是懂安慰人的。”
王富贵扯了扯嘴角，干脆闭目琢磨起自己蜕变后的能力来。
叶言见状也不打扰，默默搬来个躺椅退到阳台，晒着太阳进行着光合作用。
客厅内，盘坐在沙发上的王富贵，不知何时嘴角微扬，心情看上去相当不错。
他想得很开。
不管言哥经历了什么，选择了什么样的道路，
反正，他们依然是兄弟。
清楚这点也就够了。
……
翌日。
叶言难得起了个大早，赶在天刚蒙蒙亮之际，就带着王富贵一同前往了最近的驭诡局分部。
他的第一战，就被安排在了这里。
作为这段时间咸鱼人生的娱乐活动，叶言对此还是颇感兴趣的。
今日的街道格外热闹，人来人往的情景出现在天亮时分，还是颇为新奇。
不少人脸上都带着或紧张或兴奋的神情，显然今日也是他们的第二轮选拔，或许对他们而言，这就是一次逆天改命的机会。
血染黄沙，马革裹尸，听上去多么豪迈。
受这股热潮的鼓舞，原本一些还犹豫观望的民众，也纷纷下定了决心，前往了各个报名点。
可以想象，驭诡局推出的二次觉醒，将迎来第二波报名热潮。
等叶言带着王富贵来到演武场时，里头早已是人头攒动。
年轻的驭诡师们各个热血澎湃，恨不得立刻上去大展拳脚，展现自己的少年豪气。
对自己能力没有信心者，更不愿放弃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不甘就此埋没无名。
叶言环视一圈，还发现了不少上了年纪的驭诡师，比起那些年轻人，他们气息更加沉稳内敛，
但浑身充斥的危险气息，眼底蕴含的战意，都反应着他们必然有着经年累月下积攒的恐怖战斗经验，远比新人难对付得多。
而这类人大部分都有一个特点，已经触及天资上限，基本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夺得高名次，争得二次觉醒的机会，他们更为迫切，也……更有竞争力。
简单扫视一圈，叶言就大致清楚了这一批人的情况。
大部分都是三四阶，偶有那么一两个五阶，气息也相当不稳定，要么是曾重伤留下病根，要么是体质问题随时会跌境。
看起来在驭诡局的判定中，他们这一批人都属于同一梯队。
不过，像这种“残次品”，即便真的通过了驭诡局的几轮筛查，最后的“名额”真的能落到他们头上吗？
叶言摸着下巴思索着，他对此持怀疑态度。
很快，一名名负责主持第二轮的考官登场，宽大的训练场顿时被划分成了十多个区域，
在确定了这些考核官最多不过才五阶后，叶言就开始肆无忌惮的释放感知力了。
“emmm，如果放出十分之一的家人，大概能在一分钟内把全场杀光吧？”
这是叶言看了几场菜鸡互啄后，心里做出的评价。
把玩着手里刚刚抽完的签，叶言打着哈欠，懒洋洋的看着台上两名三阶驭诡师的壮烈厮杀。
似乎两人的能力都不是战斗类型的，导致看上去这场战斗格外持久。
“二次觉醒名额我要定了，耶稣来了也留不住！挡我者死！！”
“蠢货！这世道哪有什么耶稣！耶稣挡不住的老子来挡！”
两人怒吼声落，拳锋狠狠轰在对方脸上，场内顿时一片寂静，
三秒钟，五秒钟……足足十秒后，两人纷纷翻起白眼倒地昏死过去。
平分秋色。
算是把菜鸡互啄玩明白了。
就在叶言都快看困了之际，考核官的呼喊声再一次响起。
“下一战，57号对战69号。”
叶言眉头一挑，看着手中刻着“57”的签，咧嘴一笑。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