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五姑娘,你这冒冒失失的可不成啊!我们找你找得腿都要累断了,这进京还有月余,你若这么折腾,老婆子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马车里,一个老婆子冷着张老脸对她身旁面色苍白的姑娘没好气的念叨着:
“相爷给你找了门天上有、地上无的好亲事,你若这么不知好歹的想着法的逃跑,那可就太不识抬举了!”
马车上的老婆子正是相爷派去乡下接五姑娘回京的人。
她是老管家的妻子,此时驾马车的是她儿子,他们正是相府那个被未来世界金牌教官附体的二娃的祖母和父亲。
这两人去乡下接了五姑娘就匆匆往京城赶,可谁知这五姑娘不知好歹,听说相爷要她回京嫁人,就一直寻摸着想要逃跑。
昨天他们途中遇到附近州府官兵在驱逐一波流民,兵荒马乱之中,那不安分的五姑娘又见缝插针的逃跑了。
老婆子和她儿子吓出一身冷汗,两人在山里找了一晚上都没找到人。
天蒙蒙擦亮的时候在山脚下碰到她一瘸一拐、脚步虚浮的一个人走在路上,这才把人拖进马车里,继续赶路。
“你...”
老婆子还想再数落几句,却不想那一脸苍白无力躺着的姑娘眉头一皱,一声不吭直接一拳怼到老婆子脸上。
“啊!”
老婆子惨叫一声后晕了过去,外面驾车的汉子听到马车里自家老娘的惨叫立马拉住缰绳,掀开车帘看到他娘被那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一拳闷倒,又惊又气。
“你想...”
他指着此时已经直起身坐起的姑娘,“造反”二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对方细嫩的小手一把抓住他指着她的食指,轻松一扭,就被扭断了那根指头。
“不想死就老老实实赶你的车!”
五姑娘嗓子沙哑,一脸冰霜的说完就又回身躺下。
驾车的人手指断了,看着面前面色冷沉的姑娘嘴皮子抽抽半天愣是没敢再废话。
扭头出去继续赶车,心中憋了一口气却也不敢撒出来。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姑娘跟前几天有了很大的不同。
他们在山脚下捡到她,发现她跑的头发披散着像个疯子,身上的衣服虽然还是分开时那套,可不知是逃跑时不小心扯的还是被树枝刮的,十分凌乱。
之前五姑娘在乡下庄子里过得不好,像个下人似的帮着一起干活还吃不饱,一张小脸瘦巴巴的不说还脏的像花猫。
婆子想给她洗洗,虽是要嫁进王府送死的,也不能让外人看着太不像话。
可对方一直对他们很排斥,不让靠近,心想着等入京前再打扮也不迟,他们就把人连拖带拽的弄上马车。
二娃他爹边驾马车边心中嘀咕,这姑娘身形、衣着跟五姑娘没什么不同,可性格、样貌却大相径庭。
就说五姑娘前几天虽然能折腾,但也没有这么凶狠。
而且她刚才握住自己手指的小手,那么白皙透嫩,一看就不像在乡下常年做农活的姑娘啊!
他们之前因为对方防着而没怎么看清她的容貌,但眼前的姑娘怎么看也不像那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孩。
二娃他爹心里已经有七八分觉得这姑娘不是他们要找的五姑娘了。
可如今五姑娘丢了不说,他能确定车厢里那姑娘身上穿着的就是他爹亲手交给他娘,相府提前准备给五姑娘的衣裙。
那么贵的料子,一般名门贵族的嫡女才配穿,相爷这么做也是为了给外人看,他们相府嫁给恒王的也是相府受宠的姑娘!
二娃他爹身上冷汗都冒出来了,这人不是五姑娘却穿着她的衣服,是不是说明五姑娘已经死了?
想到出门前自家老爹千叮咛万嘱咐他们一定要把人安全带回去,他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直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