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个可能,凌肆就感到心痛不已。
那是她和查吉拼死拼活一点点积累下来的财富啊!
还指望着用里面的库存开几个铺子让钱生钱,如今美梦眼看着破碎,她和查吉还是得重操旧业,继续吭哧吭哧的每天晚上刷任务!
凌肆心里一面郁闷难受,一面眼睛所及之处都明码标价,看每样东西都在暗暗想着这东西要归了她能卖多少钱。
穷限制了她的感官,此时此刻她早已无法顾及身边众人各自心里的嘀咕和小算盘。
花嬷嬷扶着凌肆登上台阶,跨过大门,入眼便是汉白玉游龙浮雕影壁,影壁前站着相爷,在他身后侧半步处站着他接回家不久的外室如今的相爷夫人,身后是一大群下人。
这么一大群人在那里各怀鬼胎的迎接着她,她一个也没看到,心里在专注的给那个影壁估价。
“王妃?”
耳边突然响起花嬷嬷带着提醒意味的轻声呼唤。
凌肆回过神,才发现面前以丞相为首的相府众人都在朝着她恭敬行礼。
哦,这是提示她说点什么,让她的老父亲不必行礼呗!
但凌肆其实还是挺想让他们就那么躬着的,省的起来就要开始闹幺蛾子。
凌肆折腾这半天已经累了,看到别人家有钱却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就很心痛。
如今她也按照老皇帝想要的剧本走了一遍,该走的形式都走了,她很想立刻转身回自己家躺着去。
但花嬷嬷死死的拉着她,那一脸小心紧张又有些哀求的眼神...
凌肆只好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丞相大人不必多礼。”
冷淡而又疏离,凌肆面对丞相,像面对一个臣子而不是她的父亲。
场面有点冷,丞相身后那位笑盈盈的走上前,以一府主母的架势走到凌肆跟前。
她也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依然风姿绰约,着一身低调又奢华的流彩暗花裙,面上从容的笑容比凌肆离府之前更加从容端庄,面对凌肆时脸上也多了像是她亲生女儿回门一样的慈爱,慈爱的像个菩萨。
凌肆瞟了那装腔作势的相爷夫人一眼,恰好捕捉到了她眼神中几乎微不可察的算计,她身后还站着她的女儿、儿子。
如今她上位成功,这两位身份已然被抬了上来,成了相府如今的嫡出姑娘和公子。
“哼。”凌肆对上她,冷哼一声,想起自己出嫁那天这个自命不凡的诰命夫人还顶着一张猪头脸带着她同样猪头的女儿站在相府门口迎宾呢!
当天她和她女儿确实出了不小的名,也让人看了不少的笑话。
只不过后来又发生了李渊恒没来迎亲,带小妾直接入宫、还有李渊恒当街中毒昏迷、还有恒王出宫赶赴边关等等一系列的事情,而让相府的这位诰命夫人逃过一劫。
没在京中引起更多波澜。
“王妃,这是相府夫人。”花嬷嬷见凌肆盯着诰命夫人没说话,以为她不认得这人。
这位夫人是在恒王妃被皇上叫进宫中之后被相爷带回相府的,王妃成婚的前一天才回王府,花嬷嬷就以为当时都挺忙的,这位夫人可能跟王妃连面都没见上。
花嬷嬷久居深宫之中,消息没有那么灵通。
后来京中又发生更多大事就也没人在嬷嬷面前提到之前在相府发生的小插曲,所以她就以为是时间仓促,新夫人没来得及跟恒王妃见礼,所以所以王妃此时才没搭理眼前衣着华贵的女人。
凌肆只是觉得这女人脸皮厚,被她那么下了面子,今天还能跟没事人一样的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