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七日上午,逼迫应对的日军在武安东北方向向磁武根据地发动了进攻,独立混成第七旅团两个大队在炮火的掩护下,向“土木构筑”的六分区防御工事发起了攻击,先孙义成一步开启了“武安作战”的序幕,此时的六分区主力一部,还在安阳以南在等待敌三十五师团入彀。
十几分钟后,进攻的两个大队日军就铩羽而归,一千六百余人的日军队伍,有三分之一的士兵折损在冲锋的路上。逃回安全地带的日军上下全部都是一脸的惶恐,根本不敢相信自己之前遇到了什么,又是如何逃回来的。
独立步兵第三十大队的大队长本多士英中佐,逃到安全地点后,用颤抖的手写下了“遇到支那军队坚固堡垒工事,我方火炮和枪弹无损其分毫,敌堡内机枪火力猛烈,我军损失惨重,请求旅团战术指导!”的电报,火速地发回旅团部。
本多中佐已经对己方的火炮不抱什么希望了,刚才战场上他亲眼看到己方的炮弹落在一个“土木”工事堡垒上,预料中的砖石乱飞工事坍塌的景象没有出现,爆炸的硝烟散后,敌方工事依旧,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一点都没有影响堡垒机枪射击孔里往外喷吐子弹。
刚才的进攻,日军在发现前面的防御工事后,两个步兵大队的日军想凭借一千余人的优势兵力,先行攻占对方几个工事据点,然后在扩大战果,将这些不中用的工事全部拿下,为旅团大队打开道路。
两个大队的日军指挥官是有这个自信的,中国战场上,一个中队的日军士兵就能够击败自己两三倍的敌人,一个大队的日军,完全可以硬撼两个团的中国军队。现在这里己方是两个大队的一千余人,后面又有火炮支援,就算对面有防御工事,在大日本帝国皇军的冲锋之下,肯定支撑不了多久,定可一鼓而下。
可惜事与愿违,原本以为在己方火炮轰击下,敌人的工事会炸毁不少,士兵只要冲到跟前就可以了。谁知步兵冲到近前,炮击停止,硝烟里却发出了机枪的怒吼声,而且还是自己熟悉的九二重机枪的吼声,那是敌方工事里的机枪在开火!
挺直了身体往前冲,正准备建功立业的皇军士兵,瞬间就被机枪子弹打倒了一大片,还活着慌忙倒地躲避的士兵,很不幸地发现,敌人碉堡里面的机枪,竟然也能够压低枪口,对着地面扫射。
这下子这些日军就惨了,趴在地面也无法躲避,只能仓皇地爬起来往回跑,因为四周根本就没有机枪火力的死角,不往回跑留在原地只能等死。
在后面的本多中佐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开始时还以为己方的火炮没有准确命中目标,可等步兵往下退,后方火炮再轰击时,他就看到了前面的一幕,这才感觉到八路的工事好像很不一般,己方的大炮拿对方没有办法。
本多中佐写电报的时候,二十七步兵大队的井上大佐也在干同样的事情,而且语气和言词要比前者还强烈很多,说明也详细得多。井上的电报里,已经将前面的工事描述成了铜墙铁壁,非重炮不可摧毁。
收到部下的电报,还在沙河东岸的金川少将立即警觉起来,发电报了解两个大队的具体情况,并仔细询问黑八路防御工事的细节。了解完情况后,金川少将一纸电文就发到了此时作战的指挥官第一一〇师团师团长饭沼守中将手里,请求调用邢台的重炮和战车部队。
作为华北方面军直辖部队中唯一 一个四联队师团,虽然也只是一个乙类师团,但饭沼守的一 一〇师团毫无疑问地成为了这次“武安作战”的主力部队,他本人也让成为整个作战的最高指挥官,包括几个独立混成旅团、二十一师团、三十五师团,都得接受饭沼守的调动和指挥。
此时的一 一〇师团,下辖石井嘉穗的步兵第108旅团和津田美武的步兵第133旅团,前者辖步兵第139联队和步兵第140联队,后者辖步兵第110联队和步兵第163联队。
这次跟随师团长饭沼守中将南下邢台的步兵只有津田美武的步兵第133一个旅团,另外师团直属骑兵第110大队、野炮兵第110联队、工兵第110联队、辎重兵第110联队也来了一半的兵力。
前线战斗打响时,一 一〇师团的部队才刚刚从石家庄到达邢台,下了火车接到金川少将电报的饭沼守,当然不会第一时间就同意这个要求,怎么也得搞清楚一些前线的战况才对,总不能下面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不过重炮(其实也就几门大口径臼炮和一些105榴弹炮)和战车部队也是得拉出来了,说不定后面的战斗一 一〇师团也会用到。
想到这里,饭沼中将就让参谋长发电报,让炮兵和战车部队的士兵,开始准备,随自己前往战场一探究竟。
下达完命令的饭沼师团长,让参谋长等候结果,自己骑马前行。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转头看时,就见自己的参谋长松田严武大佐急匆匆地骑马从后面赶来,见状他只好停下马,在原地等候。
“吁!”松田参谋长勒住自己的战马,额头也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紧张,汗珠满满,刚一停住,还不等师团长开口,他就开口说话了,语气明显有些紧张,和他之前的表现完全就像是两个人。
“不好啦...师...师团长!刚才重炮和战车部队发来电报,说是...说是存放在邢台军火仓库里面的火炮和战车统统不见了!还有...还有...那些军火物资和后勤补给也都不见了!”
“纳尼?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原本饭沼师团长对参谋长的不冷静就有意见,后面见他说话又吞吞吐吐不流利,还想出言责备一顿,可听到后面,禁不住出言发问,想再听一次,是不是自己刚才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