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嫚说这话时，目光透过暖阁看向窗外。
那视线仿佛要穿过时空，正在怀念那位圣人一般。
可惜这时的窗户是用麻布封起来的，而且外面天凉，此刻窗户没开。
她这神态就显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吕稚见此，都不知访接什么话才好。
到是暖阁外众人反应各异。
祖龙：“……”华章口中的圣人，显然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
莫非就是她当初心里想的那些连朕都稍逊一筹的人物？
扶苏：“……”九皇妹在乱说什么？
武将及经常来此用膳的几位大臣：“……”华章公主不愧是敢当众怼死方士的勇士，这话都敢说。
儒家代表：“一派胡言，世间哪有女子顶半边天之事？”
他这一声怒吼，不仅让殿内从人被惊到了，就连还在暖阁里说话的戌嫚和吕稚都被吓一跳。
“何人在外喧哗？”
戌嫚听着这老迈的声音，猜测是某位大臣。
但她就是不这么问，偏要故作不知骂人：“不知本公主在与自己人说话？岂有在外偷听还一惊一乍之礼？”
“如此小人行径，你可经过本公主同意了？”
说话间，她已从椅子上跳下来，迈着小短腿就朝外走去。
那怒气冲冲的气势，还挺唬人的。
吕稚见此，连忙起身跟上。
刚刚，听到殿下说出那句：‘妇女能顶半边天’的话时，她内心深受触动。
不知怎样的圣人，才说得出如此激动人心的话。
却不曾想，还没等她激动到巅峰，就被人打断。
不要说公主殿下生气，就连她这位公主门客也无比生气。
生怕自家主子受人欺负，吕稚紧紧跟在戌嫚身侧，落后半个身位的地方。
后面，仲夏、初荷等贴身婢女也连忙跟过来。
守护自家殿下之事，岂能让个女先生抢先了？
戌嫚那清脆却初显霸气的声音从暖阁内传来，让外面众臣子们都有点意外，还有一些说不上的感觉。
蒙毅、李斯、王贲、王离等几位经常来华章宫蹭饭的人知晓，今日这事，怕是又有热闹看了。
几人习惯的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兴味。
他们可是知道自家陛下对华章公主有多宠爱，又有多纵容。
此事若让华章殿下吃了亏，接下来陛下那里也会替她找回来。
嬴政：“……”朕的华章今儿会不会又给朕一个惊喜？
他目光淡然看向刚刚说话的老臣。
嗯，果然是儒家出身的，就他们最在乎这些男尊女卑之说。
也是他们这帮人，鼓动各国君王拿女子当物品送来送去，以滋换取自己想要的利益。
这也是始皇瞧不起他们其中一个原因。
如今，华章正在与自家门客说话，哪知这家伙还敢当众反驳。
“臣乃儒家晁元丰，官拜谏议大夫。”
晁元丰却没受戌嫚影响，听到呵斥他反而兴奋了，“公主殿下一介女流，岂可说出如此狂妄之言？”
“自古男尊女卑，岂有女子登堂入室之礼？更别说可顶半边天。”
“……”
这家伙在此嘚啵嘚，说出长串大道理。
外面大臣还没来得及反驳。
或者说是根本没人愿意反驳，就见暖阁帘子被人掀开，戌嫚迈着小短腿从里面走出来。
视线直接锁定晁元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