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怎么办?好激动,媳妇儿在看他,在拿痴迷的眼神看他唉!
季星薇不知道苏璟和一本正经的面容下有多兴奋,见他已经剥了几只虾了,她便伸出筷子夹了一只过来,沾了沾酱料,吃进嘴里,嗯,一如既往地好吃,q弹鲜嫩。
她又伸手夹了一只,沾了酱料,喂进苏璟和的嘴里。
第一次被季星薇明目张胆的投喂,苏璟和先是愣了一瞬。垂眸看着沾满酱料的虾仁,想到刚刚季星薇就是用的这双筷子吃的虾,他面上有些热,但又心里美滋滋的。
张嘴接过细细咀嚼,觉得比自己吃的要好吃一百倍一万倍。
咀嚼了好一会儿,他才不舍地咽进肚里。季星辰吃的正爽,不经意抬头就看见苏璟和在那美得冒泡的样子。
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有些无语道:
“不就吃个虾吗?有那么好吃吗?
看你们俩一副吃了仙丹的样子,至于美成那样吗?脸上的笑容多的都快掉下来了。
要不我也尝尝看?”
说着伸出筷子在苏璟和面前的盘子里够了一只剥好的虾,沾了酱料送进自己嘴里。
苏璟和:……
季星薇:……
季修明见儿子这么破坏气氛,上去就给了他一个巴掌,道:“你咋这么碍事?吃个虾还要抢你妹夫剥给你妹妹的?”
季星辰吃的正香呢头上就挨了一巴掌,他转头一边嚼着嘴里的虾,一边眼神哀怨道:
“爹,您这是干嘛?正吃着饭呢,你打我干嘛?不就吃了妹夫一只虾吗?
您是不是自己没吃到嫉妒了?大不了我让妹夫也给你剥一只呗,你至于吗?”
季修明:……
为什么儿子的脑回路跟所有人都不一样?人家小两口互相投喂,他也要凑热闹,他看不过去提醒一下,就成嫉妒了?
懒得理季星辰那副傻缺样,季修明拿眼神刮了他一眼,低头开吃。
季星辰却是理解错了,以为他爹是也想吃苏璟和剥的虾,但不好意思,他立马转头道:“妹夫,我爹也想吃,我能夹一只你剥好的虾给他吗?”
季星薇:……
苏璟和:……
季修明:……
怎么办?这儿子他是一刻也不想要了。
苏璟和知道季修明不是这个意思,但季星辰问了,他也只好硬着头皮道:
“当然可以,能给岳父大人剥虾是我的荣幸,怎会不乐意。”
季修明:……
季星辰一听,乐呵呵的替季修明夹了一只虾,苏璟和季星薇二人就见季修明面色很不好的道:“好了,你自己好好吃你的吧!”
季星辰道了声好,然后就埋头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想,看吧,还是自己聪明,看吧老头子开心的,脸都笑僵了。
果然人老了就是敏感,总是希望儿女多在乎他,多爱他一点。
季修明若是知道了他的想法,一定又要忍不住棍棒伺候了。他那是缺爱吗?他看季星辰才是真的脑子缺根筋。
季家这边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苏锦川却带着几名心腹来到了十几公里外的矿山上。
此时正是晌午,苏锦川立在矿山附近,暖呼呼的太阳照在他的身上,却怎么也照不进他的心里。
他知道,今日自己的脚一旦迈进去,便会再也没了反悔的余地。
成则封王拜相,败则九族皆成枯骨。
一旁的衙役周虎看着苏锦川,不解道:
“大人,您不是来巡视矿山的吗?这,我们还要进去吗?”
进个矿山而已,大人这是在犹豫啥呢?都这么半天了,还在那里站着,不动如山。
“进去吗?当然要进去的。这些不都是我想要的吗?为什么不进去?”
苏锦川眼神有些空寂,看着前面不远处的矿山入口,又像是根本没看着那里,眼神有些空洞,说着的话也似是自言自语。
虽是这么说,但他脚下依然没有动作。周虎见他如此,也不好多话,只静立站在一旁,良久,苏锦川眼里的光开始聚拢,最终变得坚定,说了一句:“走吧!”
然后率先向矿山入口走去。
周虎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也开始疾步跟了上去。
矿山上的一间不起眼的屋子里,一名满身脏污,手脚都被铁链锁起来的人看着窗外如往常一般劳作的矿工,有些感慨道:
“四儿,你说,外面这些做工的人,是他们可怜还是我们可怜?”
角落里,跟说话之人同样被锁着的男人动了动眼皮子,叹了一口气道:
“我倒是挺羡慕他们的。虽说每天都要辛苦劳作,但他们至少可以行动自如。
能够晒到这冬日暖阳,闻着春天的花香,感受夏日炎炎,秋日凉风。
不像我们,日日服用大量的软筋散,吃不饱穿不暖,有时候甚至连动动手指也费劲。”
一开始说话的男人自嘲的咧嘴一笑,道:
“是啊,如今的我们就像那笼子里的鸡鸭,哪日太子殿下想起来了,就会把我们拎出去宰杀。
事到如今,你还有遗愿未了吗?”
四儿顿了顿,想起脑海里那抹明媚的倩影,想着他此生怕是再也没机会见到她了。
明明说好干完这一次差事,拿了赏银就替她赎身的,他却要食言了。
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以为他是一个负心凉薄之人,此时正在心里怨恨他呢?
眼底的伤感犹如实质,他抬起脖子,透过眼前脏污的头发缝隙看向窗口。
那里光线有些刺眼,但他却不忍挪开视线。这一刻,他想活。
仔细想想,替谁办事不是办事?皇后也好,太子也罢,这天下不管归谁,都跟他这个隐在暗处不配拥有姓名的人无关。
他只是想活着有口饭吃,再拼命挣钱,带心爱的女人逃离污浊之地罢了。
想到这里,他开始不停的嘶声叫嚷,用力挥动铁链好发出声音,让外面的人听到。
只是他饿了太久,又吃了太多软筋散,尽管额头已经冒出了汗水,依然只能发出很轻微的声音。
这点声音还没引起别人的注意,很快便淹没在外面矿山的“叮咚”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