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马儿离开玉莲村。
刚到村口,送八字的下人就下意识的想往来时路走。
毕竟走东边这边路比较近。
然而。
就在他拉着缰绳准备走时,马儿却突然停下脚步,不仅如此,那胸口衣襟内更是变得滚烫。
下人轻抚着发烫的地方。
那里放着的除了公子和未来少夫人的八字外,就只有刚刚季姑娘送的符。
再想到临走前,季姑娘说的话。
下人没犹豫,直接调转方向不再走东边。
此时他还不知,正是他这一决定,改变了他的生死。
而与此同时,因为今天打的猎物是两只大雁。
只是伤到翅膀,飞不起来。
晏澜轩带着两只大雁,来到镇上一户人家。
这是齐大海介绍的,说是这家人过段时间要去下聘,需要两只活大雁。
说了好几日,但因为他一直在家忙着伺候秀秀娘俩儿,根本没时间去打。
今日进山,本就是打算猎两只大雁,没曾想让晏澜轩给抢先了。
于是,便将这活让给晏澜轩。
怕晏澜轩不认路,找不到买家,齐大海便跟着一同前往。
对方听闻是齐大海的朋友,没有犹豫,给了钱,钱货两讫。
对他们而言,只要是活的,没受伤,不耽误下聘礼,是谁打来的猎物不在乎。
得了钱,晏澜轩看着钱犹豫着要买什么。
“我说晏兄弟,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都快成个软饭男了。吃云丫头的,喝云丫头的,人家还给你买衣。”
有吗?
可他有帮忙干活啊。
“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喜欢不喜欢那丫头。你可知,现在村里好多人可都默认你们了。你要是对那丫头没那意思,我劝你还是早点回避。毕竟人家还小,以你的年纪,都可以当人家叔了。”
晏澜轩停下脚步,侧目的看着齐大海。
“我二十五,你三十,她叫你大哥,叫我叔?”
凭什么叫他叔。
他才不是大叔。
晏澜轩说完,也不管齐大海跟不跟的上,直接大步离开。
“哎!兄弟!等等我啊!”
很生气。
他知道自己年纪比季云瑶大,但也没有差的那么离谱吧。
不过仔细想想,自己身材高大,季云瑶身材娇小,他单手就能将人抱起。
自己徒手抱人,而她又搂着自己的脖子……
一想到那画面……
宴澜轩猛地停下脚步,这一停,也刚好让身后的齐大海追上来。
“兄弟你走的太快了,我……嗯?兄弟,你脸咋这么红啊?病了?”
“咳咳,没事,我们回吧。”
话音刚落,晏澜轩抬眸这才发现,自己停在一家书肆前。
深思一番后,抬腿朝书肆而去。
齐大海很是疑惑。
这书肆,卖的都是些笔墨纸砚啥的,晏兄弟这是要买啥?
晏兄弟还识字不成!
要真是这样,那感情好啊,以后他儿子长大了,让晏兄弟教教。
不求识字多少,会写自己个名字就成!
——
一个时辰过去了。
翻看一下淀粉晾晒情况,很好,都已经干了。
半个时辰前,她嫌晾晒的太慢,偷偷用了曝日符。曝日符,说白了就是暴晒的意思。
至于为何有这种符……
那是因为……
小时候她尿床,怕被师傅发现,被师兄们嘲笑。
于是就偷偷发明了这种符,有了这个符,床铺几分钟就能晒的暖呼呼。
可惜,后来还是被师傅发现了。
而她的这个符,在后来用的更多的地方,是晒衣服。
尤其是阴雨天的时候,他们都跑来找自己要曝日符,好方便让湿哒哒的衣服尽快干。
事实证明,她发明的每一个符,都是十分好用!
赞!
轻轻一捏都是粉渣渣,没有一点的湿气。
现在这种程度,只要再拿去研磨细腻一下,那就是红薯淀粉了。
季云瑶留了一些淀粉,等有空了再弄细一些。
“大娘,咱们现在开始做粉条吧。”
季云瑶带着柳大娘开始将淀粉弄成稀泥一样的糊糊,弄好后又找了个葫芦瓢。
用筷子在葫芦底部敲几个细孔,好方便一会泥浆漏下去。
一切工序全部准备好,这才将厨房里的两大口锅添上水,加上柴火开始烧。
不一会的功夫,无数个粉条出炉。
院外也支起了架子,用竹竿撑着,将弄好的粉条搭放在架子上。
两人越做越熟练。
半个时辰后,所有的粉条全都已凉挂上。
看着满院子的粉条,季云瑶别提有多开心,心里特别有成就感。
她还以为自己第一次做会失败,没想到居然一下子就成功了。
“丫头,这就是粉条了?”
“嗯!只不过这样晾晒干的话,这样可以保存很长时间。想吃的时候,弄上一些,切点白菜,猪肉,再弄点蘑菇,一大锅保证好吃的不行。”
一听季云瑶这么说,柳大娘感觉自己也跟着馋了。
光是想想就好吃!
“那!那这啥时候干啊!”
“一……看天气的话,明天差不多就干了,干了我给您送去些。”
季云瑶本想说一个时辰。
但是,她怕一个时辰太快,下次柳大娘自己回去做的时候,对时间上有偏差。
“成!”
这边没了忙的事,看天色也快不早了,该准备晚饭了。
柳大娘也要准备回去了。
今日儿子儿媳妇就要回来了,她好回去给那两人做饭。
给柳大娘了两颗大白菜,送人出了门,季云瑶这才准备关门。
可刚要合上院门时,心口忽然抽痛,那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席卷而来。
靠!
怎么又发病了!
这些日子都没有复发,她都快忘了自己这个身体有心疾了。
季云瑶强忍着疼痛,脸色煞白。
“姑姑!药药,我去找药!”
季小洛见季云瑶不舒服,赶忙回房去找药。
可是,即便小洛将药包找到,也没时间煎药啊。更何况,她还是个孩子,又怎么会煎药。
意识到这点的小洛,开始急的大哭起来。
季云瑶想安抚小洛,可心口处的疼痛让她开始意识不清。
她想。
大概是今天干活累到了吧……
可恶,她的疗养符只能养小伤……
要不是师傅说,那种可以治疗任何病痛的符是禁术,不被天道所接纳,她早就研究研究用了。
季云瑶的身体缓缓滑落,就在她即将跌落在地的那一刻,一道身影快步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