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刺客已无处闪避,剑又断了,连抵挡都不能了。然而就在这生死一线间,他竟突然弃剑,同时大喝一声,双掌迎上了李云洲的剑锋。
在李云洲的剑即将刺穿他胸膛的那一刹那,他竟然用双掌硬生生的将李云洲的剑夹住。
李云洲不禁吃了一惊,没想到这蒙面人竟然能用双掌将自己的剑夹住。不过从刚才的交锋中,李云洲却感觉到自己的内力他之上,只要自己用全力向前刺,他必将命丧在自己剑下。
不过李云洲却并没有再摧动内力,但即便如此,他还是难逃一劫,因为宋天青的剑已刺向了他的咽喉。
他想躲闪已是来不及了,眼看就将被宋天青一剑刺穿。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云洲的脚抢在宋天青的剑前,踢中了他的小腹,他整个人立刻被踢得飞了起来,却刚好避开了宋天青的这一剑。
宋天青一剑刺空,不禁一惊,看了李云洲一眼,却没有再度攻上。而那蒙面人,则借着这一脚之力窜上了树上,然后向远处一掠,掠出了数丈之外,转眼间,便踪迹不见。
宋天青收剑回鞘,看了看李云洲道:“李兄为何要放他走?”
李云洲道:“因为我们若杀了他,绝剑山庄绝不会就此罢休,到时候事情恐怕就难以收场了。而且从刚才的打斗中,我感觉出此人并不想杀我们。”
宋天青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李兄所言不错!如果他趁我们还在马上时便用天绝十式,我真不知道是否还有命活到现在。”
李云洲也点了点头,却又道:“刚才多谢宋兄帮忙,否则在下也得死在那人剑下!宋兄临敌变招之机智实在是非在下能及呀!”
原来宋天青刚才故意一剑刺向李云洲,为的竟是使那蒙面人疑惑。这根本不属于任何门派的剑法,纯粹临敌时最机敏的反应所做出的超常举动!这虽然不是武功,但无疑却比任何武功都难学,也都管用。
宋天青却微微一笑,道:“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想出这不是办法的办法。不过,若不是李兄镇定自若的话,我这一招也不会奏效的。”
说罢,两人同时大笑了起来。
笑罢之后,宋天青道:“李兄以为刚才袭击我们的那个蒙面人会是谁呢?”
李云洲道:“肯定是绝剑山庄的人,但却不是夏子龙!”
宋天青道:“难道绝剑山庄除了夏子龙之外,还有如此可怕的高手吗?”
李云洲点了点头,道:“我们对绝剑山庄的情况并不了解,这人很可能是夏子龙的兄弟,也可能是剑神的徒弟。”
宋天青点了点头,道:“刚才那少年的话果然不错,这里真有埋伏,看来我们一直都在错怪那个少年。”
李云洲点了点头,道:“不错!现在,估计他已快到绝剑山庄了。如果他真的是佛手书生的传人,希望他能平安无事。”
绝剑山庄的客厅里坐满了人!
除了华凤轩和郑松年之外,又来了一些前来祭拜剑神的人。若是平时,绝剑山庄当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得来的,但此时却不同于往日,自然是来者不拒了。
这些人此前绝大部分都与绝剑山庄并无往来,所以有些人在祭拜完剑神之后,便离开了这里。而在江湖上有些名气的人,才会坐在前堂与夏子龙套套交情。
此时,在大厅之中除了郑松年与华凤轩外,还有南海剑侠张逸飞、齐鲁神剑盖天鹏以及太行三雄田氏兄弟等。
他们几个的武功虽然不能和郑松年、华凤轩比,但在江湖上的名气却比他们响得多。郑松年虽然有“嵩山剑客”的大名,但他在江湖上走动极少,所以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真实武功如何。
而华凤轩虽然贵为华山派的掌门,但他信奉道教,几乎终年都在华山之巅修仙练道,所以江湖上也很少有人见过他出手。倒是他的几个弟子剑艺精湛,才使得华山派的威名没有堕于他的手上。
就因为如此,张逸飞等人其实在心里并不佩服郑松年与华凤轩,他们总以为华凤轩和郑松年的名气,不过是他们的朋友捧出来的。因此他们见到了这两个在武林中有名的大剑客,也只是寒暄几句而已,眼里却无半分敬意。
华凤轩的弟子早就看他们不惯了,只不过此时是在绝剑山庄,他们不敢造次。
这一切夏子龙都看在眼里,他很奇怪今天这几个人为什么祭拜完剑神还不离去,难道是他们认为只有他们才配做绝剑山庄的座上宾吗?而其实夏子龙并未把他们几个放在眼里,只不过他身为主人,不能不搭理他们,这才勉强出来与他们见面。
而他们几个却都只是慕剑神的大名而来,竟未将夏子龙放在心上,在他们眼里,夏子龙不过是剑神影子庇护下的孩子而已。
又过了一会儿,家人传信夏子龙,说青城派掌门冷风清前来拜祭剑神。青城派乃是名门大派,其掌门人亲自到绝剑山庄祭拜,夏子龙若是不去迎接,当然说不过去,何况冷风清乃是江湖上威名甚着的大剑客,据说其剑技已不在华凤轩之下。
于是夏子龙便亲自迎接,不一会儿,他便引着一个身着白布道袍的老者走了进来,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年轻人。那个白衣老者身材矮小,相貌也不出众,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代宗师的气度;虽然已有许多白发,但一双眼睛却散发着如同剑锋般锐利的光芒。
此人正是青城派的掌门人——苍松道人冷风清!
夏子龙把在座的众位一一给他做了介绍,他们都一一见了礼。待礼毕之后,冷风清便要去祭拜剑神,而就在这时,绝剑山庄的庄丁又来通报,说一个少年求见。
夏子龙不禁把庄丁训斥了一通道:“一个少年,就让他先等一会儿呗!没看到冷掌门现在要去祭拜老庄主吗?”
那庄丁不禁低头不语,而冷风清却道:“夏庄主,贫道觉得那少年也一定是仰慕剑神的大名,所以才来此祭拜,不如庄主就将他请进来,让他与贫道一同前去祭拜剑神岂不更好。”
夏子龙不禁一怔,虽然早就听说冷风清为人不拘小节,却没有想到他居然还有这样的气度。他微微一笑,道:“如果冷掌门不嫌有失身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冷风清不禁微微一笑,道:“贫道一个糟老头子,身份有什么尊贵的呀?!”
夏子龙闻言,勉强一笑,然后便吩咐下人去将那少年请进来。不一会儿,一个头戴斗笠、身着蓝色粗布长衫,手提黄金色宝剑的少年随着那下人走了进来。
他才一走进来,所有人的目光便都落在了他的剑上。这柄剑尚在鞘中,但却已散发出了令人胆寒的剑气,除了绝剑山庄的那几个家丁之外,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