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白的死迅很快就传到了他家人的耳里,他妻子女儿以及幼子都来到了镖局之中。他的家人闻听到他的死讯后,就已哭成一片,待见到杨秋白的尸体后,不禁抚尸痛哭,而杨夫人更是昏厥了过去。一时之间,整个天盛镖局哭天号地、乱作一团。
陈霁云听到这撕心裂肺的哭声,不禁心如刀绞,虽然这件事他没有半分责任,但却还是愧疚异常。因为他曾见过那个杀手,他想:若是自己当初有能力将那人干掉的话,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悲剧了。
虽然他对杨秋白并无什么感情,但是他与杨逸风却有些交情,更何况听到那孤儿寡母悲痛欲绝的哭声,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心碎。
就这样,整个镖局都陷入了一片悲痛之中。胡金彪的和宋剑豪的伤势还未痊愈,杨秋白又遇刺身亡,这对镖局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而这一切恰恰是从宋剑豪遇袭开始的,所以悲痛万分的宋天青发誓一定要找出幕后的元凶来。
李云洲已写信给了天机门的大师兄,让他派几个弟子火速到天盛镖局来支援。宋天青对李云洲这一举动万分感激,因为天盛镖局此时太需要人手了!
虽然万分悲痛,但在操办杨秋白丧事的空闲之余,他还是与李云洲探讨了下那个杀手到底是谁派来的。
那个杀手目的无疑已很明显了,他就是想要削弱天盛镖局的实力,从而达到毁灭镖局的目的。而天盛镖局现在最大的仇家无疑就是飞鹰帮,所以李云洲认为那个杀手定然是飞鹰帮指使的。
宋天青久历江湖,这么明显的道理,他自然是会明白的,但是他却还有不同的看法:“那个刺客的武功丝毫不次于你我,而且从他的杀人经验来看,也绝不是初入江湖的后生小辈,像这么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去做别人的杀手呢?我怀疑他可能不是什么杀手。”
李云洲闻言,知道宋天青心中有了怀疑的对象,不禁道:“宋兄到底是怀疑谁呢?不妨说出来。”
宋天青想了想,道:“宋某创建这天盛镖局,自然少不了得罪江湖上黑道的人,但我所得罪的那些人大多没有这样的武功修为。所以我觉得只有一个人有这种可能。”
“谁?”
“夏子龙。”
李云洲闻听此言,不禁一怔,思索了片刻,才道:“夏子龙与宋兄并无深仇大怨,他只是想掩盖剑神死亡的事实真相而已,如今我们已安全地回到了镖局,他已没必要再杀我们了。”
宋天青道:“李兄所言不无道理,只是那杀手武功如此高强,试问有那么厉害的武功,为何要做杀手,替别人卖命呢?以那凶手的剑术,当今天下也不会超过十个,而除了夏子龙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可能会有这么高的剑术。”
李云洲道:“宋兄判断有些道理,只是从那凶手的剑法路数和杀人经验来看,他的剑法是专门为杀人而练的,所以他一定是个专职杀手。而且他的剑法虽然毒辣,但与天绝剑法还是有所不同,我看倒有点像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便停了下来,宋天青见状,不禁道:“像是什么?”
李云洲想了想,才说:“其实我也只是觉得像而已,未必正确。我感觉那人的剑法很像传说中的通灵剑法!”
“什么?通灵剑法!?”宋天青不禁大吃一惊。
通灵剑法这四个字似乎具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恐怖魔力,即便是宋天青这样的老江湖听了也未免为之动容,他道:“你说那刺客所使得是通灵剑法?”
李云洲没有点头,而是说:“我只是觉得有些相似。”
宋天青闻听此言,不禁道:“难道李兄曾见识过通灵剑法?”
李云洲点了点头,道:“不错!当年我与佛手书生切磋武艺,我曾向他请教过通灵剑法。”
宋天青闻言,不禁一怔,道:“不是说佛手书生根本不会通灵剑法吗?”
李云洲道:“佛手书生乃是圣煌剑的传人,他如何会不懂通灵剑法?只是通灵剑法实在太过凶狠霸道,与他的性格有冲突,而且圣煌剑客晚年也觉得自己杀人太多,这套剑法不宜留传于世,所以不让佛手书生使用这套剑法,这才让江湖人误以为佛手书生不会通灵剑法。而我也是在百般苦求之下,才得以看到佛手书生展示这套剑法的。”
宋天青听了李云洲这一番话,心里竟隐隐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说不上是羡慕,还是愤恨。他道:“如此说来,那个杀手使用的真是通灵剑法了?”
李云洲道:“这个我不敢肯定!因为通灵剑法精妙无双,我也只看过一遍,所以不能完全记得;而那个凶手所使得剑法其实是很简单的,几乎是人人都使得出,但其中所蕴藏着的杀招与变化却与通灵剑法有着些许的相似,所以我才这么认为。”
宋天青点了点头,然后沉思了片刻,道:“圣煌剑的传人出现在天山,与我儿子碰了碰面,我儿子便身受重伤,而我义弟被杀,那杀手所用的剑法又酷似通灵剑法,这难道是巧合吗?”
李云洲闻听此言,知道宋天青现在已几乎认定这件事与那个圣煌剑的传人有关了。
虽然自己与佛手书生是好朋友,但是人命关天,李云洲做为大侠,当然不会因此而徇私,所以才把自己知道的事说了出来。但是他却希望这件事真的只是巧合,因为佛手书生与宋天青之间并无怨仇,而以他对佛手书生的了解来看,佛手书生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滥杀无辜之人。
而另一方面,陈霁云虽然并没有受伤,但是他的内心却很是悲痛。
杨秋白的死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他眼睁睁地看着杨秋白被杀,却未能出手相救,还是让他愧疚万分。而且他伤了杜玉堂,宋嫣霞一定会恨他恨得要命,这才是让他最为痛心的。
这几天都没有人理他,宋嫣霞更是懒得看他一眼。而镖局之中什么活,都没有人吩咐他去做,在镖局忙得不可开交之时,他竟成了一个闲人。
无奈之下,他只有一个人呆在房里,寂寞与孤独不禁同时袭向了他的心头。这不禁让他想起了师父和师弟,鼻子便不由得发酸,险些流出泪来。而就在这时,他却听到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