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薛荣在后院的花厅设宴招待秦孤鸿等人。席间,薛荣向他们一一敬酒,而后,又命人将薛玉情叫来给秦孤鸿敬酒。
这薛玉情一向目空一切,谁都不放在眼里,此番听说父亲叫他过来给人敬酒,心中极为不悦。一脸忿色的来到了花厅,才一进来,便道:“爹!来了什么客人还得让我来给敬酒。”
秦孤鸿所带来的都江湖中人,哪一个不是贪杯好色之徒,一见来了这么个美人,眼睛不禁同时放亮了许多,直盯盯地看着薛玉情。
薛玉情此时正是一脸忿色,但在这灯光之下,却显得别有一番风情,这些喝了酒的好汉见了,均是心如鹿撞、蠢蠢欲动。
而薛玉情自然看得见他们那贪婪的目光,可她却毫不在乎,而是看了看坐在薛荣旁边的秦孤鸿。秦孤鸿此时已换了身便服,但却仍是掩盖不住他的华贵之气。
可薛玉情见了,却面无表情的径直走了过去,拿起酒杯,然后道:“我爹就是让我给你敬酒吧!来,咱们干杯。”
秦孤鸿才刚站起身来,还没等说什么,薛玉情便一饮而尽,然后说了声:“请慢用!我告辞了!”便转身离开了此处。
薛荣见状,不禁满面通红,连忙站起身来,对秦孤鸿陪笑道:“小女就这个脾气,都是我把她惯坏了,希望秦兄弟别太在意。我自罚一杯,权当赔礼。”
他说完话,果然自饮一杯。秦孤鸿见状,却是微微一笑道:“哪里的话,薛大哥既然视小弟为兄弟,那令嫒便是小弟的侄女了,哪有叔父会与侄女一般见识的呢?薛大哥你说是不是呀?”
薛荣闻听此言,不禁一怔,随即面上不禁露出了尴尬的笑容,然后却又哈哈大笑了起来,秦孤鸿也笑了起来,在座的人见状,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待酒宴完毕之后,秦孤鸿等便在客房住了下来。第二天一早,秦孤鸿便向薛荣辞行,这让薛荣颇感意外,他道:“秦兄弟要往哪里去?莫非在下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
秦孤鸿道:“薛大哥多心了!小弟来府上不过是想一睹兄长的风采而已,今夙愿已得偿,小弟身上又还有任务,所以必须得离开。”
薛荣道:“可是秦兄弟你走了,万一武二和陈霁云再来捣乱,那可怎么办?”
秦孤鸿道:“我带来的那七个高手可助薛兄一臂之力,我想就算武二他们武功再高,也抵不住他们七个和府上的人联手。而小弟却是武功低微,在这里只会徒增累赘,帮不上任何的忙。”
薛荣见秦孤鸿去意已决,便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留了,只是秦兄弟一人独行,恐怕路上有事无人照料,不如我让情儿带上几名家丁护送你如何?”
秦孤鸿却微微一笑,道:“兄长的好意小弟心领了,小弟此次只是前往金陵办事,只要到螭龙堂分舵带几名帮众即可,如令嫒与小弟同行,一路上舟车劳顿,实在是不便。”
薛荣闻听秦孤鸿要去金陵,不禁道:“秦兄弟要到金陵所为何事呀?”
秦孤鸿道:“大哥难道没有听说三月二日,是无情山庄的老庄主樊休的六十大寿,小弟此去便是代表我义兄贺寿的。”
薛荣闻听此言,不禁吃了一惊,他自然清楚无情山庄老庄主的寿辰,只是他没有想到藏龙帮居然还和无情山庄有交往,而且前些日子武清风曾说薛玉情抢了樊钟麟的马,这让他的心里一直有阴影。
但秦孤鸿的话却让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道:“秦兄弟见笑了,其实愚兄也一直想与无情山庄结交,只是听说无情山庄的人心高气傲,像愚兄这样的人樊家未必能看得起。今日听秦兄弟这么一说,想来无情山庄定然与贵帮颇有交情,不知秦兄弟可否为愚兄做个引见,让愚兄一了夙愿。”
秦孤鸿却淡然笑道:“大哥,你太客气了,此等小事,小弟焉有不帮忙之理?只是敝帮与无情山庄不但无深交,甚至是从未交往过,虽然我义兄曾几次派人送礼,但无情山庄均未接受,因此我义兄此番才派小弟前去,以祝寿为名来结交无情山庄。”
薛荣闻言,不禁有些失望,但却还是笑道:“既然如此,那愚兄也备些薄礼,派些人前去与贺寿,或许这次能托秦兄弟的福,与无情山庄结交。这样既了却了愚兄的一个心愿,同时秦兄弟也不怕路上无伴,不知秦兄弟意下如何?”
秦孤鸿微笑道:“如此甚好!”
薛荣见秦孤鸿答应了,自然很是高兴,立刻命人备了厚礼,然后命家丁十数人与秦孤鸿一同前往螭龙堂分舵。
螭龙堂分舵设在开封城东一处很隐蔽的医馆内,从外部看去,这医馆并不算大,想住十几个人都不太容易,但这医馆却与隔壁的一家当铺是相通的,而当铺的后院却有几间大房子,住上百十号人都没有问题。
藏龙帮虽然在天山一带势力很大,但这开封城却不是他们的天下,所以他们行事很隐密。秦孤鸿虽然知道这分舵设在这里,但却从未来过,所以舵中的弟兄们并不认识他。不过那医馆的掌柜却是认得薛府上的人,见他们拥着秦孤鸿前来,立刻上前笑脸相迎。
他与薛府中人客气了几句,便问他们秦孤鸿是谁,薛府中人报了秦孤鸿的名号,那掌柜的却是一脸狐疑之色,但还是将秦孤鸿请了进去。
秦孤鸿坐定后,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雕龙玉配,那掌柜见了,立刻起身下拜,秦孤鸿受了他一拜之后,却道:“帮主命你们准备的东西都备好了吧?”
那掌柜点头道:“都备好了!”
秦孤鸿道:“那你立刻叫你们舵主挑十几名弟兄,带上东西跟本座走。”
那掌柜的却道:“回副帮主,我们舵主已经在前几日被人杀了,”
秦孤鸿道:“这事本座已知道了,你们不是还有副舵主吗?赶快叫他备些人手来。”
那掌柜的应了声,便去了隔壁,片刻工夫一个身着青衣的青年壮汉随掌柜的走了出来。他看了秦孤鸿一眼,连忙躬身一拜,道:“属下冯真,见过副帮主。”
秦孤鸿上下打量了一下冯真,道:“你就是这儿的副舵主?”
冯真点了点头,道:“正是属下。”
秦孤鸿道:“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暂代舵主一职,赶快将帮主吩咐让你们置办的东西备上,再选上十几个武功高强的弟兄,随本座一同前往金陵。”
冯真道:“东西早已备好,人手也已选毕,只待副帮主您一声令下,便可立即起程。”
秦孤鸿闻言,不禁露出了赞许的神色,说了声:“做得好!”
冯真则又道:“属下还有一件事要回禀。”
秦孤鸿道:“什么事?”
冯真道:“三日前,有一少年来到这里,交给黄掌柜一个纸条,说要我们转交于您。”
秦孤鸿闻言,面色微微一变,道:“什么样的少年,他怎么知道本座会来?”
冯真道:“等属下出来时,他已走了,属下立刻派人去追,却没有任何发现。只听黄掌柜说他约十七八岁的年纪,头戴着斗笠,手里拿着一柄极为华丽的宝剑。”
秦孤鸿闻听此言,面色微变,连忙道:“快把那纸条拿来给本座看看。”
冯真闻言,便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纸条,递给了秦孤鸿,秦孤鸿接过一看,面色不禁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