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谁躲在阴影里,制造着一次次完美的意外,也不知道还有谁参与其中,这个医疗纠纷的案件到底隐藏着多少秘密,但是我必须加快速度,拖得越久,危险越多。
于是我叫来儿科刘主任和吴大夫。
当我把失而复得的笔录给他俩儿看时,他俩儿满眼困惑。
“笔录是你俩儿写的吧?里面详细地记录了胡蝶死亡前的就医过程和两位的处置。”
“是蔡院长叫我俩儿写的,他当时告诉我们怎么看的就怎么写,真有责任咱们就承担,当时态度可坚决了。可是过了两天他又找到我俩儿说如果有人问这件事就说记不清了。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刘主任说道。
“以前的事儿我不管,如果再次开庭,你们愿意去法庭把实情说出来吗?”我问。
“领导的意思是让我们实话实说?那可就能证明胡蝶在我们医院看过病了,咱们可能就有责任了……”刘主任很是忧虑。
“那也得说实话!”我回答地斩钉截铁。
没想到这时老大突然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鬼鬼祟祟小奸细!小赵!
他面色凝重,不怒自威:“我听说你们俩儿想去作证?”
刘主任挺直腰板回道:“是的。”
“疯了吗!知不知道啥后果?对医院的多大影响?你这主任还干不干了?谁让你站出来的?”老大厉声呵斥,眼光扫向我。
我一缩脖,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刘主任又挺了挺腰,清清嗓子,道:“健康所系,性命相托。当我步入神圣医学学府的时刻,谨庄严宣誓:我志愿献身医学,热爱祖国,忠于人民,恪守医德………”其声朗朗,振聋发聩,听得我热血澎湃;老大也低下了头,眼光不再凌厉。
突然,刘主任停了下来,轱辘着眼珠子看了我们几秒,一拍大秃脑门子,懊恼地说道:“妈的!往下我忘了,小吴,下面的你会背不?”
真是掉链子,这给我气的。老大一扭身,摔门走了。小赵跟在后面点头哈腰地带上门,一脸谄媚。
之后我开始处理日常工作,又去坐了会儿门诊。将要下班时,王主任竟然在门口等我。
我赶紧过去问:“你在咖啡厅挨揍那天跟我说,你调查张法官了?”
“张法官上班时过的敏,法院那种地方可不是啥人都能进的,于是我看了那天的来访记录,有一个名字我觉得挺有意思,叫金百万!”他笑着说。
“法院的来访记录你都能看见?”我疑惑地看着他。
“跟你说了我有人脉!你就不往心里去,我的人脉可厉害了!”他瞪了我一眼。
“金百万是谁?”我没再追问人脉的事儿,我只关心案情。
正这时,一辆车按着喇叭,停在了旁边,老公头探出车外,对我说:“来接你下班,你俩儿怎么又混一起去了?”
“他下班顺便来和我说点事……”我赶紧解释。
“说完没?上车!”老公蛮横无比。
我只好乖乖地上了车。
“正好也送我回家!”王主任刚想上车时,老公说道:“你走着回吧,那大长腿不走走白瞎了,怕磨没了咋的!”然后“呜”一声将车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