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把那小女子拉开了,道:“有话好好说嘛,警察还在这里呢。咱们别吵。”
那老板娘还是不依不饶,话说得越来越露骨,越来越难听,脏话像污水场开了闸门一样,像那小女子倾泻而下。
小女子气得浑身乱颤,她拧着腰,咬着牙,回嘴道:“我就不正经了,我就得谁跟谁睡了,你管的着吗?你就是嫉妒我年轻漂亮,你这样老眉咔嚓眼的,给人睡人家还不要呢!”
老板娘一听,一拍桌子道:“谁没年轻过,别跟我得瑟,你那物件还没用呢!孩子没生,奶没喂的,到我这个年龄能像我这样就不错了,能不能活到我这个岁数还说不定呢!”
我都要乐死了,快憋出内伤来了。赶紧将那个小女子拽上楼,拉进我的房间,回身问老公:“你烟呢?赶紧给妹妹点一支,这家伙气坏了!”
老公赶紧拿出烟,递过来,又给点上了,“去烧水,给我们姐俩儿冲杯咖啡!”我又说。
老公立刻抄起快壶就去了。
小女子看看我道:“姐夫对你真好啊!”
“老夫老妻的了,一直这样。”我笑嘻嘻地说。“咱俩儿职业有点关联。”我接着说。
“欧?”她抬头疑惑地看着我。
“我是医生。”我满面含笑地说。
“你是哪里的医生?”她职业敏感度又上来了。
我递给她一张名片,道:“以后如果到我们县去找我,我帮你开展业务,你能少受点为难和委屈。”
她立刻把我的名片小心翼翼地放了起来。也把她的名片递过来,瞬间和我加了微信。
简单地聊了几句药品的事儿以后,我笑着问:“那天晚上那个男的,是哪个医院的主任吧?”
她低下头,道:“姐,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碰到这样的我也不在乎了,无非是跟各种避孕套交涉,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是他业绩得好,没什么销售量的,想碰我一下,门都没有!”她拧扯着说。
“我明白。”我点了点头。江湖路上,各有各的不容易,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既然和老板娘处的这么不好,就换一家旅店吧?”我建议道。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这里便宜,我们公司每天给的差旅费有限,我也不能自己搭啊。再说我的很多客户都知道这个点儿,一时之间换了,不方便,最主要的现在大环境不好,我们不敢进医院的,很多事儿都是在旅店完成的,姐,你肯定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我点点头。
“原来的店主李小琴,是我家的那位的前女友,她人应该不错的,她没走的时候,你可能顺心点。”我开始胡扯乱拉。
老公刚要说什么,我一立立眼睛,他又憋了回去。
“还有这关系呢!”她惊呼道。
“她归乡就是奔我老公去的,我老公又给租房子,又给添家具的,照顾的细致入微,滴水不漏。”我哈哈笑着说。
“那你不生气啊?”她惊奇地瞪大眼睛。
“生气啊!天天打架。”我笑道。“这不重要,这次来,是我老公说,李小琴跟她说过,她和一个小妹子有个交易要做,但是没细说,具体是什么,她死了以后,我老公想帮她完成这个心愿,就跑来了,还没找到那个小妹子呢,也不知道交易啥……”我闷闷的,絮絮叨叨。
“李姐跟你说这事儿了?”她转头看着老公。
老公木然地点点头,他可能还在琢磨这是哪跟哪啊?
“李姐手上有个东西,她说谁拿到谁就能控制韩城,但是出价不菲,我说我想试试,她说让我准备五十万,再来跟她谈,结果我来了,她却跑了,后来听说死在老家了……”
“控制韩城?”我和老公都惊呼起来。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这么大威力?李小琴就是个普通人,一个开旅店的,哪里弄来的这么有威力的东西?”我转头看着老公。
老公摇摇头,道:“我可不知道。”
正在这时楼下又闹了起来,我们赶紧跑下楼看热闹。
蒋局长居然也来了,还约来很多相关单位的人员,有市场监督局,环宇的,工商的等等,一时之间人声鼎沸。
就见有人拿出了封条!
这时那个老板娘也有点慌张了,她跑出去打了个电话,返回来之后,她突然又气定神闲起来道:“不就是丢了个登记本吗?我这是旅店,常住也有十来号人,随来随走的数都数不过来,弄丢东西不是太正常了吗?整这么大阵仗干啥啊?你们愿意贴封条就帖吧。”
“这可是你说的!”一个工作人员,正要上楼,估计是要清理我们,让我们火速离开。
没想到这时,蒋局长突然接了个电话,他一看电话号码,脸色顿时凝重起来,然后迅速转身出了旅店,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去接。只见他在寒风中一边用脚狠狠地踢着院子里的积雪,一边频频点头。
许久他走了回来,跟那几个关系单位的人员窃窃私语。很快这些人如潮水一般,哗啦啦撤了,封条也带走了……
然后他挽着高探长的手,低语着。
高探长面部表情从疑惑变得很无奈。
最后也走了。突然间旅店就恢复了平静,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是地面上留下嘈杂的雪脚印提示这里刚才来过很多人。
我跑下楼,笑着说:“姐你太有本事了!要是我都得被吓昏过去!简直就跟个大将军一样,稳坐中军帐,决胜千里!”我使出浑身解数,拍起了她的彩虹屁。
她笑逐颜开道:“在韩城没点背景,没个靠山,是不行的,开个小卖店都得让他们查黄了!”
我立刻表示赞同。
许久我问道:“您刚才出去打电话,就是打给那个靠山了吧?”同时脸上堆满羡慕嫉妒恨。
她咯咯笑起来,跟老母鸡打鸣一样,道:“这我可不能告诉你!你太贼了!”
我做了个心领神会的表情。
回到房间以后,我立刻给玉树打了电话,道:“给我查查这个老板娘的背景!看来靠山很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