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老师告诉我准备外出,他在车上等我。
“干啥去啊?”我急匆匆地上了车问道。
“领你出去玩。”他笑嘻嘻地看着我,眼神温情脉脉。
我心一“扑通”,抿着嘴说:“老师,你这么整,我可快完了,本来我意志就不坚定…”
他“噗嗤”一声笑了,道:“算了,不逗你了,去医养中心看看闵柔的老公……”
……
闵柔的老公躺在床上,面色黧黑,大肉脱尽,无论我们问什么,他都没反应,眼神浑浑噩噩。
即使当年是他杀了闵柔,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来了,或者他自己可能也不记得了。
护士告诉我们,警察来过了,还请专家来会过诊,最后也没说法。
“有亲属来看过他吗?”我问道。
“他好像没什么亲戚,无儿无女,有个远房的侄女来过几次,后来也没影了……”
我叹了口气,站在他床边道:“即使闵柔是他杀的,但是他却不记得了,你说这还能定罪吗?”
“是个难题,定罪的意义,在于悔悟和救赎,他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惩罚他就变得意义不大了……”凡尘老师无奈回答。
“男人都喜欢漂亮老婆,可是漂亮女人自己喜欢,别人也喜欢呢,我感觉这个闵柔得老乱套了,也不知道给他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了,脖子都压弯了……”
凡尘老师惊异地看着我道:“你怎么当他面说这个?他万一能听明白呢?”
“拉倒吧,我是医生,一看状态就知道,他啥也听不懂!”我一扭身走了。
出了医院,我俩儿决定在外面吃一口,又去了面馆,老板娘看我俩儿来,特别热情,因为频繁光顾,一来二去的,非常熟络了。
“您记得闵柔吗?”我问道:“她也租过这个小二楼的。”
“闵柔?记得,记得,大美女啊,她从这条街一走,所有老爷们都撞电线杆子……成天袒胸露肉,屁股沟子都勒出型来,白得晃眼睛……”
听得出她的羡慕嫉妒恨。
我禁不住笑了,所有美女都是我们这些丑女的对立面,说起来都是这个表情。
“成天换男的,人家男朋友也多……”老板娘还在吐槽。
“姐,你好像不怎么待见她呢?”我笑着问。
“待见啥啊?我侄女有个男朋友处了五六年,马上谈婚论嫁了,她一个眼神儿就给勾走了,我侄女没哭死!”她恨恨地说,咬牙切齿的。
“能勾走,证明也不是好男人……”我随声附和道。
“可说呢,玩了没几天,闵柔就不要他了,他回来找我侄女,我侄女死活没同意。
后来我侄女找了个老实巴交的,结了婚,过的挺好的,现在孩子都快上大学了。
这个闵柔我听说失踪了,指不定让谁整死了,活该!太缺德了……”
“别胡说八道的……”突然一个中年男人带着围裙从后厨端菜出来,给她使眼色道:“快去招呼客人吧,成天嘴没个把门的,要知道祸从口出……”
大姐一听马上起身,不好意思地笑了说:“别听我瞎说,你们快吃,时间长了,面就坨了……”
我和凡尘老师对视了一眼,开始闷头吃饭。
回家的时候,我们边走边聊。
“老师,看见美女,你会走神吗?”
“会啊,有时候也撞电线杆子。”凡尘老师笑道。
我瞪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
洗漱完毕,我去了书房,寻思看看藏书,再去睡觉。
凡尘老师也在那里,坐在书桌前,扭着身子写字。
我走到他身后,他将身子偏转一下,让我看,说道:“我新设置了一个谜语,你猜猜……”
我走到桌前,低头看去,只见写道:
“半老情丝割阴阳,
两纵一横舌如簧。
独臀稳坐单股上,
倚臂偎怀诉衷肠。
(打一民族乐器)”
略一思索,我便笑道:“这个简单,二胡!”然后打算后退去书架那里,不想被他伸出去的脚尖一挡,“砰”一下坐到了他的腿上。
他下意识一抖,扶住我的腰,问:“你干啥?”
我也尴尬莫名,但是觉得坐着挺舒服,就没着急起来,笑着说:“我这不给你学二胡呢吗?”
他点点头,道:“学的挺像,那我可演奏了。”然后使劲往怀里一搂,我赶紧挣脱开站起身,红着脸道:“脚伸出去干啥?显你腿长啊!”
他回身坐好,看都看没我,道:“这话让你说的,一听就欠揍,我看你就是有屁股不愁挨板子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