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谭家出来,我又有点多了,道:“上车我可能得睡一会儿。”
“放心睡吧,到家我喊你!”他打开了车载音乐,相当舒缓,很快我就迷糊过去。
突然一个急刹车,我差点被抛出去,撞到挡风玻璃上,人也彻底醒了。
原来是几个小混混拿着木棍,拦在路当中,正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们。
“找死!”石盏怒气冲冲地下了车,问道:“你们要干啥?”
“妈的,你挺能打啊?无非是一条狗,老子吃了也就吃了,给我们一顿揍,居然还报警了!”
“今天人来的多啊!”石盏冷声冷调地说道。
转身伏到窗户上,道:“报警,别下车!”
转眼几个人拎着木棍冲上来,石盏赤手空拳,竟不退缩,噼里啪啦,拦挡拖拽,居然夺下一根棒子,之后我算开了眼了,没看过这么狠的人,一棒子一个,专往关节上打,转眼削趴下一片。
其中一个见不好,转身要跑,石盏喊道:“站住!”追了上去。
我赶紧下了车,在后面喊:“别追了,危险!”
石盏哪能听我的,依然穷追而去。
我心一忽悠,别再中计了!
也跟着跑了过去。
前头那家伙闪进了树林,连蹿带跳,绕着树,蛇形跑动!很快失去了踪迹。
石盏慢下来,仔细观察着脚印,不停地用手扒拉眼前的树枝子。
“咱们回去吧,穷寇勿追!”我喊道。
“从小我总挨揍,之后我学了散打,发誓再不容忍别人打我,我非得找到他,卸他一条膀子不行,小瘪三!”石盏咬着牙,回头间,满眼都是火光。
我也无法,掏出手机打给午南,问他到了没。
猛抬头时,却看见那小子从石盏身后绕了出来,举着棒子,朝他后脑海砸去。
我想都没想,大叫着扑过去,他回头给我一脚,我站立不住,一个跟头摔进旁边的树洞里。
石盏闻声回身,四目相对,那人转身就跑,连哭带嚎,惊惧不已……
石盏还要追,我大喊道:“别追了,我崴脚了……”
他这才罢手,把我从树洞里拽出来,埋怨道:“不是不让你下车吗?耽误事儿!”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呲牙咧嘴道:“我脚脖子好像错位了!”
他也席地而坐,抱起我的脚脖子检查,我喊道:“别动,你把我送罗罗诊所,我师哥会正骨!”
“拉倒吧,不够费事的,这跟狗腿错位有什么区别?”他藐视地看着我。
“你干啥?”我觉得不好,要大祸临头,他会给狗接骨,可我这是人腿啊!刚要叫他住手,他却咬着后槽牙,抻着我的脚一拽一抖,“啪”的一扭!我差点疼昏过去!
“我杀了你!”我破口大骂,“你个小兔崽子,你会吗?当两天兽医就想当大夫了!看你给我整坏的,我要你命……”
他眯着眼睛,笑道:“你动一下,看好没好,再骂!”
我轻轻动了一下,居然复位成功了,但是因为有了挫伤,还是很疼。
他走过来,一脸无奈地抱起我,道:“这个破脾气!”
我揪着他的后脖颈子,生怕自己掉下去。
“你老公抱过你没有?”他低下头问。
“总抱!”我回道。
“那你不会搂脖子啊?揪我领着干什么?一会儿给我勒没气了!”他呵斥道。
我才反应过来,刚松开手,要勾住他后脖子,他突然低下头,在我脸上“啪”的亲了一下,我猝不及防,下意识一推他,整个人跌落下去,翻倒在地,闹了个嘴啃泥。
我咬牙切齿,扶着一棵大树硬生生站了起来,金鸡独立着说:“你给我找个棒子拄着,我自己走!”
“你走回去,脚脖子就肿圆了!”他嬉皮笑脸地说。
“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你要是当我是姐,咱们还有个处。要是办不到,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等午南来接我!你走吧!”我怒不可遏,大声训斥道。
他愣了一下,许久一跺脚道:“我就不明白了,到底你是不是女的?”
“你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傻啊!我有老爷们儿,我不缺这个!”我几乎脑门子要窜火了。
他转头叹了口气,道:“行!我服了,彻底服了,姐!”他走过来冲我深深一躬!
“真心的?”我还是死死抓住树干。
“真心的。”他一脸虔诚,“反正我只有一个妹妹,也没姐,有个姐姐也不错。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亲姐!”他背对我蹲下身,“快走吧,警察估计正找咱们呢!”
我这才放心地趴在他后背上,他一下将我背起,道:“我就没见过这么犟的!”
警察已经到了,抓住几个受伤的小喽啰,关节被石盏砸伤,没能走脱。其余能跑的都跑了。
我一顺溜看过去,问:“你们是不是何老大的手下?上次在李乡医家里,也有你们几个吧?”
很快午南也到了,简单了解情况后,奔我这边走来。
看见我提溜着脚脖子,造的灰头土脸,眼睛都气直了,道:“成天以身犯险,屡教不改!”
还没等我解释,一把将我抱起,粗鲁地扔进了警车里,“砰”的关上了车门。
石盏刚要过来说点什么,午南一拳将他砸开,道:“老带着她疯跑什么?你要是有事儿,下次找我,我不比她有用吗?”
然后转身上车,拉着我就走。
快到家时,午南给老公打了个电话,道:“姐夫,我姐扭了脚脖子,我现在送她回家,你下班没?”
“在哪儿扭的?”老公忙问。
“在,在,”午南看了我一眼,我疯狂冲他挤眼睛,“在树林里,跟我散步时,掉树洞里了!”午南道。
“你姐俩儿还出去散步了?真是闲的!”老公气呼呼地抱怨道。
“我这成天给你打掩护,有个头儿没有?以后让我姐夫知道,这不完了吗?”他挂了电话,忧虑异常地看了我一眼。
我低下头,满脸通红,这确实不太好。
“有些情况因人而异。咱俩儿高中同学,划出线,就都懂了,石盏懂吗?你俩儿要是出事了,咋办?”他板着脸看着我。
“石盏今天叫我姐了,说以后我就是他亲姐。”我不住地跟他点头。
“你也信!”午南瞄了我一眼,转头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