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停了几天,悬赏也没戏了,顿觉索然无味。
正上了楼,一边喝咖啡休息,一边琢磨那条手链。
突然有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来,很有节律。
“进来吧。”我以为是哪位患者从门诊撵过来了。
没想到进来的居然是东风老师。
他笑盈盈地进来,看着我微笑,我则一脸惊愕。
“不是说好绝交了吗?”我脱口而出。
“你说的,我又没同意。”他自顾自坐下来,道:“不请我喝点啥啊?”
我一撅嘴,没理他。
他端起我的咖啡杯就喝,我瞪大眼睛惊呼道:“那是我的杯子!”
“知道,我又不嫌你脏!”他嬉皮笑脸地说。
“你来干啥啊?”我还是没明白。
“都好几天了,还生气呢?那天的事儿,我很抱歉,可是我要是说我只是吓唬你呢,你信不?”
他望着我问,一脸坦诚。
我摇摇头,那不可能。
“我说过,我挺愿意逗你玩的。
如果我真想把你怎么样,卷帘门的钥匙就在我手边,我按一下就落下来了,会不关门吗?……”
“你可能忘了呢?”我质疑地看着他。
“那你太小看我了,我是个男人,想干坏事,还能忘了安全问题,那是我性格吗?午南探长上去早了,反倒整的跟真的似的了……”他敲了一下桌子,有点沮丧地看着我。
不知为何我有点相信他了。
“再给老师冲一杯呗,半杯没够喝!”他赖皮赖脸地说。
我站起身把快壶的舌头按了下去,发出咔嚓一声脆响,水开始烧。
“不过呢,你说的很对。我反思了,我是有点不太尊重你,以后咱们回到正常轨道上来……”
“啥是正常轨道?”我又开始迷糊。
他忍不住地笑,道:“虽然你给我一顿连踢带打,有点欺师灭祖。但是我还是得把老师的架子端一端,师生!”
我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不想学书法了……”
“那赏金还要不要了?”他循循善诱着问。
“也不想要了,我也不缺钱……”我没看他,而是转头看着窗外。
“别的啊!我缺啊!”他终于有点着急了。
“那你自己去找白小梦呗,我不想掺和了……”我摇头,坚定无比的说。
“我自己办不到,没有你,我啥事也整不成……”他语气无奈且柔和。
“我那么有用吗?”我觉得他有点忽悠我。
“嗯嗯,一开始,我就觉得你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天赋!”他站起身道:“水开了!”
我赶紧给他续了一杯咖啡,他一边喝,一边认真地说:“书法接着学吧,你进步挺快,不学可惜了……”
咖啡喝完,他起身欲走,到门口时,仍然不忘回头叮嘱:“晚上,拿作业去我那儿!接着学吧,我保证你年底能自己写对联!”
东风老师走了以后,我有点坐立不安,这可咋整呢,我是接着学,还是放弃呢?
思考的时候,开始手欠,不经意间按住了手链上的那个心形的珠子,等我发现时,已经不知过去多久了,我吓得妈呀一声!
很快午南的电话打了过来,急急地问道:“姐,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我看了定位,你在医院啊?”
“啊?啊!哦!”我也不能说我无意间发射出去的啊?没得惹他生气。
于是调整了一下呼吸,装模作样地说:“那啥,我在这里寻思赏金的事儿呢,我要自己拿!”
“你这个财迷!”午南要撂电话。
“别撂!听我说,高探长查到那辆车被谁开出去没有?那个人应该就是黑衣人!”
“还没查到,门卫的监控之前坏了几个小时,我估计就是那会儿车子被开出去的……”午南道。
嗨!这破监控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
“我到你单位楼下了,想再去问问小樊,你跟我一起去吧!”午南说道。
我赶紧下了楼,去接他。
“干嘛让我陪你去啊?”我笑着问。
“我发现个情况,你问口供特别有一套,今天再给我表演一下……”午南笑着说,随后转头跟身后的两个小民警道:“我姐,在刑侦这方面很有天赋,帮我破了很多大案……”
两个小民警立刻满面堆笑地跟我打招呼。
我有点不好意思,之前都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其实我哪有正经套路。
进了小樊的病房,我先看了看他的伤口,恢复得不错。
“午南探长,你怎么又来了?我知道的都说了……”小樊侧了一下,半支起身子说,脸上都是拒绝。
“我就是来看看你的病情,好点没有?还疼不?……”午南笑着问。
“不怎么疼了,有点痒。”他说道。
“那就好,我外面派了两个同事保护你,有事儿吱声啊!”说完,午南转身走了。
我琢磨了一下,拽了把凳子,坐在他床边,剥了根香蕉递给他,道:“正好警察走了,咱姐俩儿聊聊天,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啥事啊?”他转头问我。
“我老师前几天又被人打了,一顿搂头盖脸!打够呛呢!”我神神秘秘地说。
“啊?东风老师吗?打得狠吗?”小樊明显担心起来,道:“我说这几天给他打电话,他总爱理不理的!”
“他怎么能不爱理你呢?他平常和我总聊起你的。”
“是吗?那他咋说的?”小伙子笑容立刻灿烂起来。
“他可看好你了,说小伙子要颜值有颜值,要性情有性情,家教又好……”
“他这么说的吗?真的吗?”小樊眼神闪动,星光无限。
我立刻疯狂地点头,“还说小伙子屁股又圆又翘的,给咬的稀巴烂,心疼坏了!”我开始顺嘴胡咧咧。
他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
我瞄着他,长吁短叹起来:“但是这段时间,不知怎么了,他总遇到麻烦,给他愁坏了。”
“他遇到什么麻烦了?”小樊关怀备至地问。
“之前是白小梦,稀里糊涂从他店里走失了,警察快给他盯冒血了;紧接着有人把他打晕,扔到了水库里,差点没淹死;后来又被小葛跟踪,本来想问问因为点啥,结果小葛当他面又中毒了,这不,在北公园让人揍一顿后,前几天又被人劈头盖脸一顿打……”
“那他这次没看清打他的人吗?……”小樊问。
“没有啊,那人蒙着面呢,把他打得鼻青脸肿,要不,怎么这几天不来看你了呢,怕你嫌弃他不好看!”
“哎呀!这怎么可能呢,我怎么会嫌弃他呢?……”小樊在被窝里顾涌了两下,有点焦躁不安。
“嗨!他可能得罪人了!”小樊自语道,然后紧紧咬了下嘴唇。
“啊?他能得罪谁?一个卖酒的……”我假装不解地问。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