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博文打电话时,我们仨直勾勾地看着他。终于三个电话之后,他停了下来,道:“你仨能干点别的去吗?这么盯着我,我的电话咋打?妈的,舌头都绊蒜了!”
我撇了撇嘴,不屑道:“你还知道害臊呢?”
他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拿着名单站起身,要出去打,凡尘老师按住他,道:“你在这里打吧,把每个人的情况都标注全了,我仨上二楼……”
临出书房时,凡尘老师还不忘给他带上门,笑吟吟地夸奖兰博文道:“硬笔写得真漂亮!”
东风老师“哼”了一声,啐道:“都说书画圈乱套,都是让他这样的人整的,歪风邪气!”
我们上了二楼,东风老师道:“行了,凡尘,一会儿我点几个外卖,在店里对付一口吧,番番你回家吃不?”
我摇摇头,抱住凡尘老师的胳膊道:“凡尘老师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凡尘老师低着头乐,肩头都笑得抖动起来。
东风老师斜着眼睛,看着我,道:“你这出儿,不怕让你家老岳打出屎来啊……”
我摇摇头,傻傻地说:“他打我干什么?我什么也没干?我衣衫不整了吗?我和谁鬼混了吗?”
凡尘抓住我的手,将我拉到沙发上,道:“坐这儿,别动!”
然后他拿了张椅子坐在楼梯口,一边探头看着楼下的动静,一边问:“东风,你刚才说有个黑衣人,武力值爆表,很能打,找到这个人没有?”
东风摇摇头,道:“没有,这人很神秘,开的车也是宋小环以前的那辆,几乎没留下任何痕迹……”
“那这个人很关键,他为什么想把你引诱到偏僻的地方做掉呢?”
东风老师摇摇头,道:“他引我去那处墓地时,应该不知道我是谁,等番番到了,喊我名字的时候,我发现他突然手慢了,好像想跑!不过石盏冲了上去,他没能及时撤走……”
“也是,你穿着夜行衣呢,他应该是认不出来你……”我笑道。
“那应该是把你认成了别人?”凡尘老师自语道。
正聊着,兰博文在楼下喊:“我打完了,你们下来吧!”
凡尘和东风老师几乎同时下楼,我赶紧从沙发上起来,跟在他俩儿后面,突然我脑袋又开始短路,转出来一个恶作剧的想法,大喊道:“老师!”
他俩儿同时转身,我假装站立不稳,从台阶上往下就扑,凡尘老师“妈呀”一声,一个健步赶上来,接住了我,将我抱了个满怀,道:“你怎么回事?”
我趴在他怀里,冲东风老师,促狭地挤了挤眼睛,笑道:“看见没?这就是下意识!”
东风老师想起来,同样的情况他居然躲了一下的情形,禁不住恼羞成怒道:“都啥时候了?你还有心情闹,看把你欠的!”
凡尘老师搂着我,下了楼,笑道:“行吧,喜欢玩,我就陪你玩,但是我可待不了几天,悬赏拿到我就走人,到时候可别整事儿……”
我连忙点头道:“放心,我不整事儿……”
兰博文把名单放在我们面前,其中有几个打了叉,我问道:“打叉啥意思?”
“没打通,有的机主换了,有的空号!有的关机!”兰博文道。
“这些打通的呢?”凡尘老师问。
“三个去了外地,很久了。两个家庭主妇,天天忙活接送孩子,以为我要约他们呢,立刻把我拒绝了!”他有点懊恼,道:“我怎么有种我被她们耍了的感觉……”
我忍不住笑了,接着问:“那还有这三个呢?”
“两个没车,一个不接电话!”
东风老师拿着名单,审视地看着兰博文,问道:“这里怎么都是女的?一个男的没有?”
我也发现了问题,道:“你家兰嫂子可说了,你身边男孩子不断……”
他低着头道:“小葛,小樊,你们不都知道吗?只有他俩儿,一个死了,一个丢了,我也是两年前突然入了这道的,没有别人了……”
“你没撒谎吧?”我将头凑到他面前,扬着眉毛问道。
“嗨!这时候,我心里还能没数吗?感觉上我确实挺乱,可是我自己觉得还行,尤其是这半年,我谁也没招惹……”
我们三人互相看了看,觉得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然后我给午南打去电话,把这边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午南让我把标注完的名单,再发他一份儿给他,然后挂了电话。
这时外卖到了,我们简单吃了一口,期间东风老师还卖出去几箱酒,他可真是敬业,啥时候都忘不了生意。
凡尘老师道:“兰老师,领我们去小樊家看看吧……”
东风老师听后,赶紧关了店,我们一行人“呼啦啦”地奔小樊家去了。
凡尘老师拉着我,进了超市,轻轻推了我一下,笑道:“去选吧,我付账!”
我喜滋滋地赶到货架那边,抓取我喜欢的小零食。
凡尘老师则和超市老板,天南海北的攀谈起来,他天然有种亲和力,很快就跟老板熟的像几辈子的好朋友一样。
我抱着一堆东西放在吧台上,凡尘老师顺手拿起收款机旁边的一盒口香糖问:“你刚才说小樊买了口香糖,是这种不?”
老板点点头,道:“是的,他只喜欢这个牌子,小伙子干净利索,长的还帅,为人也好,怎么就无缘无故的跑丢了呢?”
“看见他和谁走了吗?”凡尘老师又问。
“没看见啊,只看见他顺窗户底下跑过去了……”老板皱着眉头说。
凡尘老师把口香糖放在我选的那堆花花绿绿的东西里,笑道:“结账!”
之后,他帮我拎着,我俩出了超市。
东风和兰博文,正站在超市一侧的角落里,仰天长叹!
我们赶过去,问道:“发现什么没有?”
“这里是监控死角,出了超市,就是大路,车水马龙,他到底看见谁了?就这样被人弄走了……”
“肯定是熟人,还是特别信任的人,………”东风老师道。
“这个孩子心思单纯,容易轻信人……”兰博文叹了口气,一脸的忧虑。
“他不是这个性格,你也不能得手啊?”东风老师抢白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