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33: one righteousness dispels three evils. A righteous person dispels a hundred evils.
平江门此刻心如明镜,这五顶山人苗潜摆明了是来找回场子的。
可是,平江门绞尽脑汁,也实在无法参透儿子的这般荒唐之举。他满心困惑,自己的儿子怎会如此愚不可及,竟敢去招惹一个绝不可冒犯的人?
虽说皇权至高无上,可苗潜毕竟是帝国武学第一人,实力深不可测,岂能等闲视之?
苗潜之名,如雷贯耳,威震海疆。在江湖中,更是德高望重,备受尊崇。
皇子贸然得罪于他,无疑是自寻烦恼,引火烧身。
苗潜缓缓转头,目光冷峻,射向二皇子平江远。仅仅这轻轻一瞥,便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令人胆寒。“哼,二皇子,你当真沉得住气啊。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解释?!”
平江门深吸一口气,面色阴沉,心中恼怒不已。他厉声冲着平江远问道:“远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不速速认错!”言罢,他又略带愧疚地看向苗潜和赤练蛇王,“此事朕定会彻查到底。若真是二皇子所为,朕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苗潜却丝毫不肯退让,“皇帝陛下,杀人越货,自古便是十恶不赦的大罪。难道仅仅道个歉就能了事?老夫要的是按律法治罪,为我的弟子讨个公道。”
平江门面露难色,心中纠结万分。“苗前辈,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二皇子毕竟是朕的儿子,不能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就将他捉拿归案。”
苗潜怒极反笑,“好一个从长计议。皇帝陛下,你莫不是要偏袒自己的儿子?老夫今日就把话撂在这里,若你不给老夫一个满意的交代,老夫便带着弟子离开升平帝国,从此与你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
这算不算威胁?!
现场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群臣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还未等平江远自辩,大皇子平江苡就站了出来。
其实,此刻他的心中早已得意忘形,暗自窃喜,但脸上却不露分毫。他毕恭毕敬地说道:“苗前辈息怒啊。不如我们先冷静下来,等父皇彻查清楚之后,再做定夺。若真是二弟所为,按律当然免不了刑罚之苦。”
这话看似在为平江远求情,实则是在为证据落实后,给他定下一个恰当的罪名。
按帝国律法,杀人未遂者,徒刑三年或流刑三年。
苗潜看了一眼平江苡,微微点头:“大王子所言极是。老话常说,一正辟三邪,人正辟百邪。如果堂堂一国皇子心术不正,那么他与流寇土匪又有何区别?老夫今日带了人证物证前来,还请皇室莫要让我失望。”
平江门听了这话,微微皱眉,表情虽看似平静无波,但心中早已将苗潜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你个老匹夫,朕敬你为帝国柱石,可你却不识好歹,在朕的进皇大典上,当着文武百官和天下人的面,公然直面皇权。
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然而,心中所思不可宣之于口。平江门强压情绪,迅速说道:“苗前辈放心,朕今日定当彻查此事,给你一个满意交代。”
“甚好!”苗潜气势如虹,大手猛地一挥,“将证据呈上,呈请陛下御览。”
话音刚落,几个身形魁梧的大汉押着一人,另有几人双手捧着托盘稳步走来。
那几个身形魁梧的大汉押着的人正是平江远的一名亲信手下。而托盘中的衣服,显然就是杀手所留下的,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打斗的痕迹和斑斑血迹。
平江门望着那些证人和证物,脸色阴沉如墨,对着被押那人厉声问道:“说,可是二皇子派你们前去追杀赤练蛇王?”
那人垂头丧气,满脸惶恐,哆哆嗦嗦地跪地求饶:“回陛下,确是二皇子指使……求陛下开恩呐……”
平江门目光如剑,死死盯着平江远,冷声道:“远儿,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平江远满脸惊愕,慌忙跪地:“父皇,这人证、物证确实与儿臣难脱干系!儿臣无言以对。”
平江门微微皱眉,心中疑虑重重。他看向苗潜,沉声道:“苗前辈,此事或许另有蹊跷。朕需详加调查。”
苗潜却丝毫不为所动,斩钉截铁地说:“皇帝陛下,证据已然摆在眼前,还有何可调查之处?杀人未遂,按律当罚。”
瞧此情形,平江苡心中暗喜,表面却依旧一副忧心忡忡之态。他趁机劝道:“父皇,二弟或许一时糊涂,犯下大错。但还请父皇从轻发落。”
苗潜再次施压,对平江门说道:“皇帝陛下,若不按律惩处二皇子,恐难服众。老夫的弟子险些丧命,这事断不可轻饶。”
平江门沉思片刻,旋即做出决断:“来人,将二皇子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还未等兵卫上前,平江苡赶忙阻止,又开口说道:“父皇,二弟虽有错,但念在他年少无知,还请父皇网开一面,莫要将他发配荒岛。”
呵,这哪是求情,分明就是落井下石啊。
徒刑与流刑虽然在时间上都是三年,但二者的区别却非常之大。正常而言,徒刑能保命,流刑则往往很难活着回来。
苗潜冷笑一声,突然转向平江苡,质问道:“大皇子,你如此急切地为二皇子求情,莫不是心中有鬼?!”
平江苡心中一紧,但很快镇定下来,佯装无辜地说:“苗前辈何出此言?我只是顾念兄弟之情罢了。”
苗潜步步紧逼,“这些衣服,皆为殒命杀手所留,前两日刚从武王朝转运而来。大皇子,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平江苡连忙摇头,矢口否认:“我怎会知道?此事与我无关。”
赤练蛇王此时也开口了,她娇声说道:“大皇子,你当真不知?这些杀手可都是二皇子的人,却在武王朝被人利用。你就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平江苡强装镇定,说道:“我确实不知。或许是二弟得罪了什么人,被人陷害了。”
苗潜和赤练蛇王对视一眼,说道:“大皇子,若此事真是二皇子所为,那他必当受到惩处。可若有人故意陷害,那此人更是罪不可赦。你说呢?”
平江苡心中慌乱,但嘴上仍硬撑着说:“苗前辈说得对。若有人陷害二弟,定当严惩不贷。”
苗潜突然提高声音,问:“好!那我再问你,若有人收买了这些杀手,嫁祸给二皇子,此人该当何罪?”
平江苡下意识地说道:“那自然是罪加一等。”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可没用多久,平江苡突然又镇定下来,反咬一口道:“苗前辈,你莫要诓我。这些证人和证物说不定是你伪造的,就是为了陷害我。”
苗潜微微一愣,没想到平江苡如此狡猾。
平江门此时也察觉出一丝不对劲,他看向苗潜,说道:“苗前辈,此事确实有些古怪。若不能拿出更确凿的证据,朕也难以决断。”
苗潜和赤练蛇王心中一沉,他们没想到平江苡如此难缠棘手。赤练蛇王娇笑一声,说道:“大皇子,你以为我们没有后手吗?”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平江苡却突然大笑起来,狂傲地说:“原来你们是在套我的话,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定我的罪?证据呢?没有确凿的证据,你们奈何不了我。”
苗潜脸色一沉,冷冷地说:“大皇子,你莫要得意。真正的证据还没出现呢。”说着,他看向被押着的那人。
那人满脸惊恐,苗潜突然出手,一掌拍在那人肚子上。那人吐出一口鲜血,从嘴里掉出一个东西。
众人定睛一看,竟是一个刻有特殊暗记的令牌。
“皇帝陛下,这就是大皇子的暗记。此人被平江苡收买,将暗记吞入腹中,以防被人发现。如今证据确凿,大皇子还有何话说?!”苗潜拿起令牌,说道:“如果大皇子还想辩解,我这里有的是证据!”
“不……不可能……他们不会暴露……”平江苡瘫坐在地,面如死灰,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抵赖。
至此真相终于大白,现场一片哗然。
“原来真是他做的。”
“虽然他是皇子,但与五顶山人为敌,实则不智之举啊!”
……
原来平江远确实是被平江苡设计陷害,那些杀手原本是平江远的人,但被平江苡暗中收买并操纵,制造了那场针对赤练蛇王的追杀事件。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偷鸡不成还蚀把米。
平江门气得浑身发抖,怒不可遏地指着平江苡,斥责道:“你这个逆子!竟然做出如此卑劣之事。”
苗潜和赤练蛇王见事情得到解决,也不再多言。苗潜说道:“皇帝陛下,希望您能兑现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