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玿君的反应,让宋尘觉得很有趣,有点前世追星族的味道。
“吹牛,你还会吟诗作赋?”
阎玿君哪里肯信?你宋尘原本就是一个圣武殿打杂的小屁孩,就算修炼天赋逆天,但什么时候学过诗词歌赋啦?
“玿君你还别不信,别说诗词歌赋,就算让我写篇治国策论,都信手拈来。”
宋尘继续吹嘘,反正吹牛不上税,拍卖行的宝宝可以胡吹海侃,咱同样也可以。
阎玿君撇了一下嘴,没说相信,也没说不信。
在她看来,诗词歌赋这些东西,靠天赋是不够的,必须长时间学习才行。
此时,打赏的势头减弱了许多,四位候选花魁按东南西北的顺序,分别又弹唱了一小段,既为自己拉人气,又为打赏环节做最后的冲刺。
虽然打赏并没有时间限制,但如果停下来,基本上就是最终的结果了。
三成的分数,对状元花魁的归属,还是非常关键的,所以四女都很卖力,尽量将自己最优秀的一面展现出来。
宋尘并没有打赏谁,倒是阎玿君,实在是看不惯他那副铁公鸡模样,自己打赏了璆青青五十两黄金,这让打赏环节大大落后的璆青青,向宋尘这桌投来感激的目光。
宋尘当然不是吝啬,他敏锐的感知,发现有数名天金境的强者来到了船舱。这些人的目的不清楚,所以他保持了沉默。
又过去一刻钟左右,打赏的宾客终于少了,船舱中再次安静下来。
黄彦之见状,向旁边的一个儒士点点头说道:“樵弘兄,你来公布一下,截止目前,四位候选花魁的打赏金吧。”
那樵弘清了清嗓子,然后朗声说道:“现在我来公布一下,四位候选花魁打赏金的情况。
李婉芝姑娘,九百三十两。
柳倩儿姑娘,八百五十两。
程逍遥姑娘,一千一百二十两。
璆青青姑娘,五百二十两。
一听这个结果,船舱中顿时传来一阵嘈杂声,有大声叫好的,有低声叹气的,还有口吐芬芳骂娘的。
“铁公鸡,下面看你还怎么力挽狂澜!”
阎玿君不爽地瞪了宋尘一眼。
虽然大家都是看热闹的,但见自己看中的候选花魁排名垫底,谁都会很不爽。
“稍安勿躁!”
宋尘神秘地笑了笑。“好戏即将登场。”
四位候选花魁都保持着淡然的表情,但心态大不一样。虽说状元花魁只有一位,但还有榜眼花魁和探花花魁,真正被淘汰的,只有一位。
璆青青脸上保持着甜美的笑容,但眼神黯然。
毕竟落后太多,还不到程逍遥的一半,就算最后能夺魁,也会落人口实。
打赏环节就是这样,虽然只占总成绩的30%,其实基本就是最后的排名了,除非四女的打赏金相差无几。
儒士的评分占比虽高,但拉不开多大的差距。说白了,论姿色四女各有千秋,论才艺,大家也是半斤八两,宾客写诗的水平,当然也差不多。
这很正常,砖家一般都是用来装点门面的,有他们镇场,才显得评选结果更权威。其实,哪有他们说的那么玄乎?都是为金钱服务罢了。
黄彦之见打赏环节基本结束,于是宣布进入第二环节:“各位候选花魁,目前的打赏金还不是最终的结果,你们优美的琴声和美妙的歌喉,还会为你们赢得打赏金的。下面,有请各位候选花魁的拥趸赋诗一首……”
“且慢!本公子打赏李婉芝姑娘五百两黄金!”
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船舱中的众宾客都倒抽一口凉气。泥马!五百两啊!一下子就将李婉芝推到了第一名。
宋尘看了一眼这位土壕,年龄三十岁左右,一副纨绔子弟的派头。不过,那自然散发的金色元气,让众宾客侧目不已。此人正是宋尘刚才发现的天金王者之一。
黄彦之呆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五百两算个屁!本公子打赏柳倩儿姑娘八百两!”
又一个土壕出现了,比刚才那个还要牛逼。他的年龄要小得多,最多二十岁,但同样是天金王者。
“十九皇弟!他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阎玿君惊呼道。不过,船舱中很嘈杂,那年轻公子并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哈哈,这么好玩的地方,怎么能少了我裘某人。本公子打赏程逍遥姑娘一千两黄金!”
又一个更牛逼的声音传来。
船舱中的嘈杂声更大了。
“不是吧?今年的花魁节,居然把帝都三公子都吸引来啦?!”一名宾客惊呼道。
宋尘刚才听阎玿君叫那年轻公子“十九皇弟”,正想询问,忽然,他发现了一个老熟人,最后出现的那个家伙,居然是圣武殿的傻叉,裘大晟。
当初,裘大晟仗着圣武殿内门弟子的身份,把宋尘的梦中情人柳絮飞勾走了,两人可以算是情敌。
裘大晟当时只有地银境巅峰的修为,两年不见,竟然也突破了天金境,还是中期。不知柳絮飞那绿茶婊,现在是否还与他在一起?
此一时彼一时,哪怕这裘大晟成了天金王者,但在宋尘面前,和蝼蚁没多大区别。
原来,这三个人就是所谓的帝都三公子,一个是阎玿君的弟弟,一个是圣武殿的裘大晟,还有一个,宋尘就不知道了。
“玿君,你说那小子是我的小舅子?”
宋尘笑道。
他暂时将裘大晟和柳絮飞的事放一边,想修理他们也不急于一时。看来,今晚的花魁节,越来越有趣了。
“什么小舅子?说得这么难听!”阎玿君白了宋尘一眼。
“我说错了吗?你父皇是我的老丈人,你弟弟当然就是我的小舅子呀!”
宋尘笑了笑。“没想到,我这小舅子还是大名鼎鼎的帝都三公子之一。”
“这小兔崽子,竟敢擅自跑出皇宫来鬼混,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他。”
阎玿君恶恨恨地瞪了一眼她的十九皇弟阎承业,看来她没少教训她这个弟弟。
“他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整天都蹲在皇宫里呢?”
宋尘帮小舅子开脱了一下。“好歹也是个天金王者,被你这个姐姐像训斥小厮一样。”
“噗嗤!”
竹香忍不住笑出声来。“宋大哥真有趣!皇宫中还用蹲吗?又不是在荒漠中。”
宋尘和阎玿君不由面面相觑,一句很随意的话,让这小丫头较起真来,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帝都三公子的加入,让本已占据第一名的程逍遥,先惊后喜。她现在的打赏金已经超过两千两,李婉芝和柳倩儿也达到了一千好几百两。相比之下,璆青青就更少得可怜了。
打赏不是拍卖,打赏过一次,就没谁会追加补赏了,毕竟是白白扔钱。
帝都三公子大咧咧地坐在东南西三个方向,嚭宝财慌忙让人给他们上酒上菜。
宋尘可以确定,这三人开始并不在这瑰珀号上,而是途中追上来的。
见阎玿君坐在那闷闷不乐,宋尘问道:“玿君,为何闷闷不乐?”
“你都说了,现在皇室与隆亲王势如水火,十九皇弟还跑出来鬼混,叫我怎么开心得起来?”
阎玿君并没有因为自己突破到凝元境,就感到丝毫轻松。
“放心吧!我估计那隆亲王一时半会还不会摊牌,他既然弄出蚬蚃那样的超级病毒,肯定是想等皇室大乱之后,再趁机而动。”
宋尘漫不经心地说道。“现在,我们开开心心地玩!还别说,这花魁节确实有点意思。”
他喝了一杯这瑰珀号上的美酒,味道虽然赶不上自己的百花灵液,但比混乱之地的“美酒”强多了。
阎玿君也平静下来,隆亲王再歹毒再老谋深算,在自己的丈夫面前,确实翻不起多大风浪。
“还有意思呢,宋老板都变成铁公鸡了,没劲!”
阎玿君揶揄道。“你看,那璆青青的小脸都青了!”
花魁节被帝都三公子这么一搅和,喧闹了好一阵子才消停。不过,正所谓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战绩零比五!结果领先的还是人家程逍遥。唯一不同的,就是三女将璆青青甩得更远了,不出意外,她已经退出了状元花魁的争夺。
黄彦之见场面已经恢复平静,正要言归正传,忽然,又听到一个声音响起。
“本铁公鸡打赏璆青青姑娘两千两黄金!”
开口的正是宋尘。
装逼,又不是谁的专利。如果说刚开始他还只想当观众的话,现在却被帝都三公子逗起了玩心。
船舱内顿时炸开了锅。
“卧槽!一出手就是两千两黄金,还自称铁公鸡?”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是打脸帝都三公子!”
“这帅哥好面生,还没有修为,得罪帝都三公子,可不是明智之举啊!”
“外行了吧?你老兄好好看看,人家的侍女都是地银境,他会没有修为?”
“哇塞!这帅哥身边的美女,比候选花魁还美!”
……
这里不比金沙之城,一下子扔掉两千两黄金,就算是大富豪,也会肉疼的。
宋尘的“妙语”把阎玿君逗乐了,竹香更是笑出声来。
璆青青更是被雷得外焦里嫩,慌忙站起身,远远地给宋尘鞠了一躬。
帝都三公子都惊讶地看向宋尘这桌,那十九皇子阎承业一眼就看到了十七皇姐阎玿君,立马慌得一匹。皇室中,他最怕的就是父皇和这十七皇姐。
“皇姐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追着我来的?那帅哥又是谁呢?”阎承业满头的大问号。
阎玿君很少在外走动,裘大晟和另一个帝都公子并不认识她。
裘大晟并没有认出宋尘,他做梦都不会将眼前这帅哥,和当初那乞丐一样的外门弟子联系在一起。
宋尘投下的深水炸弹,把黄彦之等四个儒士炸得七荤八素,好半天才恢复过来,并宣布花魁节的第二环节开始。
这一次,暂时领先的换成了璆青青。
璆青青的年纪只有十五六岁,清纯可爱,长相甜美,但她并不是船舱中大多数宾客喜欢的类型。
这些宾客多半是四五十岁的“成功人士”,他们更喜欢女子的气质风韵和曼妙的身材。像璆青青这样,还没有完全长开的花骨朵,并不是他们的最爱。
这一点,宋尘倒不觉得奇怪。前世他曾听人说,十几二十岁的男孩喜欢女人的相貌,二十几三十岁左右的,喜欢女人的胸,三十岁以上的,更喜欢女人的翘臀。看来,这异世界的男人,也是这副德行。
李婉芝胜在气质风韵,柳倩儿赢在妩媚动人,那程逍遥更是水蛇腰,蜜桃臀,难怪她一直领先。
支持璆青青的人不多,送上诗词的,就更少了,包括宋尘在内,只有三首诗送上。
按规定,这次是以月亮为题,还要贴合女子独守空闺,思念远走他乡的情郎这个主题。
璆青青先看了一下前两首诗,秀眉不由皱了起来。
第一篇写的是:
“月亮出来圆又大
奴家心中好害怕
情郎明日若不归
卖掉房子我改嫁”
如果说这第一首,勉强算是一首打油诗的话,第二篇就让人哭笑不得了。
“月亮照我三角田
地荒草深人太闲
要是有人来耕地
老娘保证不收钱”
这是什么鬼?不但低俗不堪,还狗屁不通!如果不是她的拥趸写的,她早就把这所谓的诗词撕掉了。
按照花魁节的规定,如果候选花魁对拥趸的诗词不满意,可以自己填词,但会被扣分。所以,只要不是太垃圾,她们一般都会选用。
她拿起宋尘的诗词,心想,就算这帅哥的诗再差,我也选了,就冲人家的巨额打赏。
当她看到宋尘的诗后,美眸中顿时异彩连连。
见到璆青青的表情变化,阎玿君也很好奇。在她的想象中,宋尘的诗,应该就属于狗屁不通那一类。难道这璆青青是因为他豪掷两千金,才勉为其难,给他点面子?
璆青青开始拨动琴弦,顿时,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她们的曲谱,类似地球上宋朝时的词牌调,根据诗的韵律,可以即刻成曲。
只见璆青青轻启丹唇:
“瑰珀初升秋露微
轻罗已薄未更衣
银筝夜久殷勤弄
心怯空房不忍归”
一曲终了,船舱中鸦雀无声,璆青青却已是满脸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