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观察者总是躲在时间与空间之外，暗中观察着多元宇宙运转的那一群人。
但现在，当祂发现，在祂们这些人之上，还有着某些更高维度的存在正在偷偷地观察着祂们的时候，饶是观察者，此刻都忍不住有些背后发凉。
注视着观察者此时有些紧张的神情，张曳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祂的肩膀，算是安抚了一下祂。
“其实我对此早就有过猜测了，只不过还不能百分百的确定罢了，我想，关于那些高纬度的存在，你们应该也有察觉才对。”
张曳直视着观察者的眼睛，这个时候，他不仅仅是在跟眼前的观察者交流，更是在与这双眼睛背后的其他众多观察者对话。
“虽然我见过的多元宇宙没有你们那么多，但是我了解大部分异常的多元宇宙，我其实一直很想问，你们观察者在陈述大事件经过的时候，到底在跟谁对话？”
看多了漫威漫画或者电影的人都知道，观察者其实是一群非常神奇的存在，祂们不仅仅是超脱于现实的神族，更是链接两个次元的‘通道’。
前世，在张曳观看漫画的时候，每当大事件之初，总会有着观察者们的身影。
甚至有些观察者，还会冲着‘镜头’与读者进行交流，犹如一个话剧演员一般，用优美的语言讲述着事件的经过，以及解答读者内心之中的疑问。
如果是以前的张曳，他对这些确实不会太过于在意，因为他知道这不过是漫画刊物，里面的观察者再厉害，也不过是废纸一张，根本影响不到自己。
但此时此刻，当他真正的来到了多元宇宙，并且接触到了观察者以及污染之后，他不得不将这个深埋在心底的疑问重新提了起来。
既，观察者是否能够察觉到三次元的世界，如果祂们能够观测到三次元的读者，那么祂们为何没有察觉到污染的诞生。
而如果祂们不知道读者的存在，那，祂们又是在朝着谁对话呢？
听着张曳发出的疑问，观察者微微打了个哆嗦，随后祂仿佛大梦初晓一般，缓缓地抬起了脑袋，看向了张曳。
““伱能，再重复一遍你的问题吗？””
“你们，到底在向谁讲述着大事件的经过？”张曳皱着眉头，再一次将自己问题说了出来。
““事实上，我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可能呢？！”
听到观察者的回应，张曳忍不住站了起来，继续说道。
“你们的对话总应该有一个目标才对，这绝对不可能是什么自言自语，你们当时就是在朝着一个固定的人群交流，这点毋庸置疑。”
““你确定吗，时间吟游者？””
观察者凝视着张曳，神情有些憔悴。
““这是我们的工作，我们的工作就是记录的传播，我根本不知道我们的话会被谁听到，如果真的有，那么也应该是我的同族们。””
“不，不只是这些。”张曳微微摇了摇头。
““你知道的，世间万物都无法逃过我的眼睛，我是观察者，是洞悉世间万物运转的存在，多元宇宙当中的每一粒尘埃都在我的观察之中。””
观察者微微握紧了拳头，一字一句的说道。
““难道你要告诉我，在我所看不到的世界，有一群未知的存在正在观察着我们的事迹，并且翻阅着我们的记录吗？””
“很遗憾，但这就是我想要表达的意思.”张曳叹了口气。
见状，观察者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祂整个人的表情都纠结了起来，此前祂从来都没有设想过这一点。
此时听到张曳的话语，祂更无法相信这是事实。
““你凭什么这样说？””
“因为我看到了！”
张曳猛地大声说道。
气氛在这一刻瞬间沉寂了下来，整个神秘之屋大厅里面只剩下了观察者和张曳的呼吸声。
两人默默的对视着，彼此的表情都充满了复杂。
观察者怔怔的看着张曳，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说谎的不自然。
但是祂失败了，张曳的表情非常的坦然，他大口的喘息着，有些轻微激动的情绪的缓缓平复了下来。
重重的叹了口气，张曳重新坐回了属于自己的单人沙发上面，轻声开口。
“我看到了，好吗。”
这个时候，张曳终于说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因为，我原本就是那个在高维世界，倾听着你们自言自语讲述大事件的家伙”
““你””
观察者瞪大了双眼，祂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应对此时的情况了。
祂很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祂张开了嘴巴，却发现自己什么东西都说不出来，而在独属于观察者思维交流的通讯之中，无数的观察者全都安静了下来。
每一位存在于此的观察者都在大脑之中消化着这个消息。
虽然祂们已经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无数岁月，甚至拥有着超脱一切的科技水平，但观察者必须要承认的是，这一次，祂们真的再次冒出了对未知的恐惧。
在祂对面，张曳早就对观察者的反应有所预料。
观察者的族群诞生在世界上的时间已经无法估计，祂们可以说是贯穿了整个漫威宇宙的开端与发展，在这种情况下，祂们不可能相信自己也是笼子里的仓鼠。
“你们不过只是在笼子之外的仓鼠罢了，但你们依然被困在仓库之中。”
张曳轻声的说了一句观察者无法理解的话语。
这是张曳很早之前和皮特罗以及卡拉交流时的推测，只不过当时的他们是用闪电侠来打比方罢了。
其实，张曳很早之前就想要向观察者说出自己的来历了，这无关于他自己，事实上，张曳很清楚，想要搞明白这一切的来龙去脉，自己就必须要站出来。
皮特罗也好，卡拉也罢，他们都是这个多元宇宙的一部分，他们的认知和见识无法使得他们理解张曳的存在对于这个宇宙的意义。
就算他们能懂，以他们的力量，也无法改变什么。
但观察者不一样，这个族群的神奇之处就在于，祂们的存在就是将二次元和三次元链接起来的一种途径。
不管祂们知晓与否，祂们对于大事件的讲述和记录，本身就是在向着更高维度的存在发送着信号。
而祂们，也是张曳的认知当中，极少数拥有能够与现实产生纠缠的存在之一，所以自己想要解决这些麻烦，就必须要站出来，将自己的身份曝光出去。
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让祂们将这件事情正视起来。
“听着，我和你一样无法理解这一切，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关于我的来历，我从来都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包括我最信任的人也不例外。”
张曳抱着手臂，说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之后，他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就像是心里面一个沉重的包袱被丢掉了。
““那你为什么会现在告诉我们？””
观察者好奇的注视着张曳，此时的祂，已经稍微从三观炸裂当中缓和了一点点。
“因为我讨厌谜语人。”
张曳摊了摊手，然后摇头继续说道。
“我很清楚我们将要面对的情况有多么严峻，我不希望因为我个人的原因，隐瞒自己的身世，最终导致我们偏移了正确的方向。
相信我，我见过不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而我也不想让自己成为他们那样的存在。
我们的敌人到现在都还没有露出真身，要想解决这一切，我们必须要坦诚相待，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么？”
闻言，观察者微微皱起了眉头，回忆着之前的状态，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当时你打断了我的讲述。””
“没错，你当时曾跟我说，一般人是无法观测到你们的存在的，但是因为我的身边有同为观察者之眼的告死鸟，所以我才能够‘看’到你的存在。”
““对””
张曳苦涩一笑，幽幽的说道。
“那只是你自己用来解释这一切的话术罢了，其实，我能够看到你，和我的乌鸦没有多大关系，我‘能’看到你是因为我能‘看’到你，仅此而已。”
观察者的眼角抽搐了一下，祂仔细的望着张曳，不太明白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或许也是看出了观察者心里的疑问，张曳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缓缓解释道。
“一开始我也不太了解实际情况，或者说，当时的我也相信了你的话，但后来我曾动用过我的观察者之眼，那只乌鸦只能看到多元宇宙的发展，并不能和其他观察者交流。
你曾说过，你之所以会盯上我，是因为我对观察者之眼进行了魔法改造，这导致了你们其中一个监控器黑屏了。
那么我是否可以理解为，这只眼睛已经和观察者族群断开了连接，你们无法通过这个眼睛观察世界，同样的，我也无法通过这个眼睛去看到你们。”
说到这，张曳低下了脑袋，眼帘低垂。
“所以.
我做了一个实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