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正想着呢,就听墨星阑语气含笑道:“当然是星儿的清白身早就给了主人你啊。不过……”
他双眼微眯脸上笑意消失,冷冽的嗓音带着一丝不屑:“我可不做你的帝后。”
“为什么?!”初九又懵了,甚至觉得不可思议。
宋紫安不想做她的帝后那是因为人家心有所属。可墨星阑不是说爱她吗?为什么还是不愿意做她的帝后?帝后这个位置现在这么不吃香了吗?都不想当?
墨星阑垂眸,密长的睫毛将一半黑眸掩去,阴沉森冷:“你后宫佳丽三千,难不成还想让我也成为其中一个?让我和他们成日勾心斗角,就为了能给你侍寝?”
他宁愿做她独一无二的魔宠,也不去当她后宫三千的其中之一。
初九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但仔细想想似乎能理解他的想法,又似乎不能理解。
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作答。
貌似他说的也没什么问题。她虽坐于朝堂,但对后宫之事一清二楚,只是没心思去搭理他们。若墨星阑入了后宫确实免不了和那些卿郎勾心斗角。
这样想来,她好像不是很愿意看到他进入那样的地方,仿佛若真把他放进去了,就会把他弄脏了一样。
思索良久初九垂眸:“既然如此,朕也不强求。”
墨星阑却以为她这是伤心了,抬手轻轻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表情严肃认真:“九儿,我说过我是你的,不仅仅是我的人,还有我的心。可我不想做你的之一,只想做你的唯一。你懂吗?”
初九一双杏眼瞪得溜圆,脸颊泛红。
明明用“我爱你”三个字就能说明一切,他偏偏要拐着弯说。
可往往这样拐着弯的告白远比直白的“我爱你”三个字更能让人去细细品尝琢磨。
初九的心脏怦怦直跳,恨不得从她嗓子眼蹦出来。
她傻愣愣地点头。
而一番告白的墨星阑也脸颊泛红,见她点头松开了捧着她脸的手,撇开头。
……
春节过完气温渐渐回升。下属传来消息,惠卿在被流放至南海湾的途中遭遇不测被妖兽杀了。
据说死状惨不忍睹,眼睛被挖了,双手被妖兽的爪子抓成了好几段。
初九听后只是震惊,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情绪波动。
反倒是她每每回想墨星阑那天的那段话会心脏怦怦跳。
至于还住在宫里的帝后备选人宋紫安,初九破例将他收为了义弟。并且按照他的意愿给他和辅国大将军之女陈菘蓝下了一道婚旨。
这个结果出乎宋丞相的意料,但陛下都下旨了,还收了宋紫安为义弟,本就是她高攀,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在宋紫和陈菘蓝成亲之前他可以选择继续住在凰宫,也可以选择回丞相府。
最后宋紫安选择回了丞相府。
这事一过便是三月残花落更开,小檐日日燕飞来的时节了。
初九派人将还被关押在大牢里的韩咚拖出去斩首示众。
不过她并没有亲自到场,前去的是齐阳。
下午齐阳走进御书房,向初九禀报:“韩咚被救走了,我们的人没有追到。”
“无碍。”又在批阅奏折的初九摆摆手已然料到此事。
齐阳却不太明白初九的用意:“属下愚钝还请陛下赐教。”
初九放下手上的笔,耐心讲解:“她若不被人救走,朕怎么钓大鱼?”
齐阳恍然大悟。她就说呢当时明明可以就地处决了韩咚,陛下却还要把韩咚关起来一直不杀。原来是想等到来年利用韩咚引出她背后的势力。
“多谢陛下,属下受教了。”她弯腰抬手行礼。
初九叹了口气抬了抬手有些无奈:“都跟你说多少次了,这里又没有别人,没必要太在意这些礼节。”
齐阳放下双手站直身子:“是。”
初九:“……”
“对了墨星阑怎么样了?”她忽然想起。
春节过后她便整日忙于事务,去看望他的次数并不多,且每次都是匆匆去匆匆回。
齐阳:“回陛下,齐月说墨公子近来身子已然痊愈。只是……”
“只是?”初九抬眸。
“只是不知墨公子魂魄上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齐阳想了想回答。
初九沉思片刻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让人把这些搬到星辰阁去。”
这几个月为了不打扰到墨星阑养伤她没像以前那样去星辰阁批奏折,现在他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便不用再怎么担心会打扰到他了。
只是前去星辰阁路上遇到从贵卿宫殿跑来的一个宫奴。
宫奴一来到初九面前就扑通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恳求:“陛下,求求陛下去看看贵卿吧!”
初九眉头微蹙:“贵卿怎么了?”
这个宫奴貌似是贵卿宫殿里的。
“回陛下,贵卿,贵卿病了!”宫奴说着眼泪一下子就从眼眶滚了下来。
初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悦。
他喊成那样,她还以为贵卿死了呢,原来是生病了啊。
“贵卿病了你去喊太医啊,喊朕做什么?朕又不是太医又不会治病。”初九无语。
不过说来也奇怪,最近到底是怎么了,他后宫好些卿郎都生病了?
难道是什么传染病症?
若真是这样她得让墨星阑最近少出门,别生病了。他那身子刚痊愈正是虚弱的时候,最是容易生病。
“已经……已经请了太医了。可贵卿病得太重了,陛下……求求陛下去看看贵……”
“陛下!”
贵卿的宫奴话还没说完另一边一道急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初九深吸一口气,有些恼火。
今天是怎么回事?她好不容易去看看墨星阑,怎么一个两个要当程咬金?
嗯?程咬金?程咬金是谁?她认识吗?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名字?
“放肆!”齐阳看向来人厉声呵斥。
来的那位宫奴也一个滑跪来到初九跟前。那脸上已然泪流满面。
初九抬手阻止齐阳,看向刚来这宫奴:“你又有何事?”
她记得这是贤卿……哦不,现在是贤郎了。这是贤郎宫殿里的宫奴叫阿崔。
不知阿崔是吓的还是伤心,身子直发抖,连连磕头:“求求陛下去看看贤郎吧。贤郎……贤郎快不行了……”
“什么叫快不行了?!”初九惊讶。
前些日子不还听说他身上的病好些了吗?怎么今天就不快不行了?
贵卿的宫奴闻言,也有些吃惊,低着头也不再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