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院判,你看这凶手的手段,着实是个狠辣的角『色』,在东京城里已经许久不曾出现过如此厉害的人物了”
王玄义看着手下的衙役们清理出来的死者遗骸,语气不由得有些凝重的说道。
“是啊,如不是手上见过血的,只怕这人也不会杀得如此干净利落。你看这刀口齐整,想必是用的上好的精钢打造的兵刃才能做出如此的切口”
“想那一般的贼人,哪有如此好的兵刃如此说来”
“莫不是军伍上的人干的”
当王玄义和黄枢不约而同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两人的脸『色』顿时便显现出了为难之『色』。
“快,我这就去请枢密院的同僚来看看”
当二人同时意识到了这次的命案很可能会牵涉到军方之时,两人顿时都吓了一跳。若真是这样,如此草菅人命,简直如同谋反一般
王玄义见黄枢有熟人在枢密院,便主动应下了留在这里善后的事情。等到下属的兵丁衙役将所有尸体都送上了太平车之后,众人便一齐全打道回府。
当王玄义带着大批尸体返回开封府之后,只片刻工夫,仵作房便有人来向他请示。王玄义见了,便赶忙叮嘱道
“先看看死者周身大小伤处,看看究竟是何利器所为”
“是”
仵作领了命令随后便退了下去。王玄留在开封府却迟迟不见黄枢回来,想着今日在继续待下去左右也是个等,于是他便让叫来下属给黄枢留了一个口信,随后便先一步回家去了。
当王玄义回到家中之后,看到两位兄长尚未回到家中,不由得有些好奇的向母亲问道
“娘,我的两位兄长呢”、
“啊,他们啊今日带着人手去勐朗村了,想必要晚些才能回来吧”
“哦”
王玄见家中无人,便先陪着母亲坐了一会儿,随后便起身,来到了柔奴所在地小院。
“这是我家兄长亲手打造的,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还是希望师傅您不要嫌弃才是奴自幼便是孤身一人,当年在蜀中,若不是遇到了兄长,只怕便早就饿死了。今日来到东京,又遇到师父您愿意收下徒儿,徒儿这心里真是真是”
就在王玄义推门进来的时候,却见到一位陌生的女子此时正陪着柔奴说话,直到王玄义站在门外听了许久,一旁的小虫娘才发现了王玄义的身影。
“是王院判回来了”
“啊”
看到王玄义突然出现在了门外,真奴和柔奴变赶忙起身相迎。
“官人”
“有客人啊”
“嗯正要向官人介绍,这一位,是我昨日新收下的徒儿,姓刘名娥”
“刘娥”
“奴婢见过状元公”
眼看着一个长得十分清秀可爱的少女盈盈拜倒向自己行礼,王玄义赶忙劝道
“不必拘礼”
王玄义说着,便移步到了桌案前,才一低头,却看到了一支纯银打造的簪子。
“诶这是何人所作,这手艺可真是绝了”
王玄义拿起这只簪子,一上手便发现了不凡之处。只见这银簪虽然不甚贵重,但是一头乃是雕琢成了丝网镂空状的小球作为装饰,最可贵的是,这镂空的网状小球中,居然还套着另一个体积略小的银球,用手一晃,这银球装机丝网,便发出了一阵悦耳的铃声。看起来着实是费了一番功夫
“回状元公的话,这簪子乃是家兄所造。我的兄长是个银匠”
“银匠”
“嗯”
柔奴见王玄义问起了刘娥的家事,便主动接过话来说道
“这兄妹二人乃是蜀中人士,最近才千里迢迢来到了东京。前几日我看这孩子在白矾楼中卖唱,便起了爱才的心思”
“蜀中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奴奴叫刘娥,状元公您这是”
“额没事”
王玄义随口遮掩了一句,却是不由自主的再一次打量起了眼前的这个小丫头。
刘娥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常见了,虽然都是蜀中之人,可是眼前的这个刘娥却未必是那位狸猫换太子的刘贵妃啊
王玄义在心里默默地思索了一下,他觉得也许是自己想的岔了。这世上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既然柔奴这边有新徒儿来拜访,王玄义自然不便久留,于是他便向两位娘子告辞,随后又回到了家中的院子里。
“看着家中这有些破旧的小院子,王玄义的心理却突然生出了一丝深深的挫败感。”
想我一个状元,却住的如此憋屈,难道说,接兄长老母来此,便是随我一起吃苦的吗不行,我得想想办法才是
入夜之后,当两位兄长带着飞龙帮的弟兄们回来之时,众人便在外面寻了一处酒肆喝酒解乏。王玄义知晓此事,自然也要出面。
“今日大家辛苦了,我若是说什么感激的话,道是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难得大家为了我的事情『操』劳了一天,我这里还有些散碎的银钱,不如”
“王大官人这是何话,能给大官人您效力,是我等的福分”
“是啊现在天气炎热,这卖炭的营生不好,若不是大官人您,我们可还吃不上这顿酒菜”
“是啊”
眼看着这飞龙帮执意不肯收下自己的好意。王玄义便不好再说,不过转念间他却再度说道
“诸位,我这次盘下勐朗村,是想效法古人酿制醴酒,等过上几日,待这第一批酒酿出来了。我一定要请大家喝个痛快”
“我等便提钱谢过状元公了”
众人说道此处,便一起举起酒盏来痛饮了起来。连带着也对王玄义的醴酒多了几分期待。
虽然说,东京城内的酿酒业已经十分的激烈了,而七十二名楼更是垄断了东京大部分的高端酒市场。可是王玄义却很清楚,自己的醴酒瞄准的是东京城内的低端市场,只要他能在七十二名楼回过味来之前,占领低端市场,那这东京城里回报丰厚的酿酒行业,以后就将有王家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