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景钰正在慈安宫门前打转,尚且不知许如意指认凶手,指认得如何了。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姜太后的声音:“你说你过来的时候倒是跟哀家说一声啊,哀家给你安排个轿子。若是再让你走到皇宫门口,哀家准是心疼坏了。”
“多谢皇祖母挂记。”
正说着,许如意便推开了门,而景钰这会儿正在门前侯着,许如意遂道:“走了,坐轿子回去。”
景钰眨了眨眼道:“那是一个人坐的轿子还是两个人都能坐?”
“单人的。”
景钰:“……”
他差点忘了驸马是个极其卑微的职业了。
于是这一路,景钰跟随在许如意旁侧,一路跟着许如意,虽说这是单人的轿子,但许如意还是不忍看他大热天的在一旁跟着,许如意遂将轿帘拉开,同景钰道:“要不,你还是上来吧!”
景钰纳闷的道:“不是单人轿吗?”
许如意半张俏脸露在轿帘外,朱唇微扬:“本宫这么瘦,你又这么小,咱俩倒是可以挤挤。”
“唔……”
景钰确实有点走累了,但是一直没敢吭声,听闻这话,他不可置信的望着许如意。
许如意不生他的气了嘛?
关于这一点,许如意自己也很无奈,这小家伙一副懵懂无辜的模样,又特别黏人,惹得许如意很难对他生太久的气。
给了他两天脸色就足够了,若是再欺负他,她自己也会感到心疼的。
许如意遂吩咐道:“停轿!”
太监遂将轿子放了下来,景钰直接钻入了轿子,许如意给他腾了个位置,他还真就能挤进去,而且感觉刚刚好。
景钰一脸美滋滋的模样,仿佛这么点小事就能把他哄得很开心。
“起轿。”
轿子继续前行了。
景钰瞧着那些太监面不改色的模样,不禁问道:“轿子里突然多了一个人,他们不觉得累嘛?”
这个问题倒是把许如意问住了:“男人若是没有了那个,影响体力吗?”
“呃……”
这个问题,属实把景钰也整不会了,他瞄了眼前面抬轿的太监,不知道他们听闻这话作何感想。
景钰遂转了话茬道:“那个……公主,咱们还是继续挤挤叭……”
景钰说着便黏着许如意,用小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肩膀,一脸的小幸福。
果然,许如意刚原谅他,他就不委屈巴巴的了,倒是越发的黏人起来。
不过,倒也别说,就这么被他蹭着,她倒是蛮享受的。
于是,二人就这么挤在一起出了皇宫。
甚至回去的时候,景钰也不想骑马了,干脆套了个车,继续在马车里黏着许如意。
这算是喜欢吗?
许如意并不清楚。
但她现在最担心的是这小狗的性格留在京城究竟合不合适,虽然她愿意一直养着他,但没有哪个驸马一直是公主的附属品,永远这么无官无职下去,在朝局里是混不下的。
但前面的路,许如意也不知道究竟适不适合这只小狗。
在回府后,许如意便回内室休息了。
好在身子骨没有大碍,既不瘫痪,也不影响正常生活。
既然如此,她就该继续往前走了。
倒是景钰,回到公主府后便赶紧自觉的关上内室的门,低声问许如意道:“结案了吗?”
“嗯,结案了。”
“那怎么没看到有人审理呢?”
景钰灰溜溜的坐在床边,被这件事搞得一头雾水。
许如意耐心的解释道:“不是每件事都需要拍惊堂木的,尤其是京城这边的大案子,牵涉的官员很多,很多事私底下能够解决就已经很好了。”
景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那是谁要杀我们啊?”
许如意纠正道:“从第二次刺杀的情况来看,刺客不是击杀我的,是冲着你来的。”
景钰:“……”
“听说你在让他们审案的时候强调他们是冲我来的?”
景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办错了事,但他本意是希望朝堂有人能够重视此事。
许如意见他小心翼翼的点头,生怕许如意凶他的样子,属实感到无奈。
他是有些小聪明,但他低估了朝堂那些人的道行。
许应鸿想把这件事定性为“刺杀驸马”而不是“刺杀公主”,只需要再次编排一次刺杀,如此一来,姜太后便也不再执着的追查真凶了。
这不是他一句话就能改变的。
不过,他的初心倒是好的,许如意能感受到他当时的那份急切。
于是,令景钰感到意外的是——
许如意并没有凶他,而是轻笑着道:“谢谢小郎君这么关心我啊!不过,以后想使小技俩的话,完全可以请教我的,不许再自己乱来了!”
景钰认真的点了点头,老实答应了。
许如意拍了拍景钰的小脑袋,笑道:“真乖!”
但她似乎是忘了,她还没有回答景钰的问题。
景钰试探着又问了一遍:“那到底是谁要杀我呢?”
“大理寺丞。”
景钰一愣:“他为什么要杀我啊?我跟他无冤无仇啊!”
许如意解释道:“一言难尽啊!大哥被他贬官就够了,居然还要击杀你,这明显是跟安定侯府有仇啊!这两日景侯爷会去宫里了解一下情况,不过大抵就是这么回事!”
“可我理解不了,他为什么要杀我?”
许如意当然知道他理解不了,因为那是姜太后想要的结果。
至于真相,那是没办法跟景钰明说的。
不过,凶手究竟是何人,许如意还需自己去试探一下。
实则,许如意倒是猜到了一种可能性。
但如果真让她确认是那个人做的,那么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许如意是不会让他过上一天的安生日子的。
在接下来的几日内,景侯爷去宫里走了两趟,听闻暗杀驸马的凶手是大理寺丞,此人当日被关进刑部大牢,并在大牢里愧疚难当,于次日自尽。
姜太后为了表达诚意,决定亲自监管大理寺,重新整顿大理寺相关制度,以绝后患。
这个结果,景侯爷不想接受也得接受。
好在一切尘埃落定,侯府还能继续过安生日子。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家里该安排景熹和常玉锦的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