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意冷声道:“谁说侯府的继承人就必须是你?”
对景熹而言,许如意才是恶毒的一方。
但许如意断然不会承认她做过什么,景熹亦是如此。
但双方在说到这里时,可谓是摊牌了。
毕竟,一旦对方将这些事抖搂出去,后果皆是不堪设想。
不过,相比之下,许如意的后果要稍微轻一些。
至于景熹……
不知为何,景熹现在并不想伤害这个女人。
他甚至认为,她若是死了,就太没意思了。
但许如意却是从身后掏出了一把匕首,直视着眼前的景熹。
她的瞳眸中没有显露出丝毫的畏惧。
景熹见状,却是笑了一声:“这次不用毒了吗?”
许如意勾唇:“不捅你几刀,谈何解气?”
“你这女人倒是蛮有意思的。”景熹露出一副轻蔑的表情,“且看你这小身板如何捅到本世子吧!”
景熹说罢,便纵身一跃朝着许如意攻去,在他看来,制服这个女人不是什么难事,但他心里却感到有些不痛快。
他曾思考过许如意为何要铲除自己?
他想破头皮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她是为景钰而战。
许如意天资聪颖,是个可敬的对手,但那景钰算个什么东西?
他不过是那个逼死自己生母的女人所出的杂碎罢了!
待他冲出这令人窒息的牢笼,侯府这些亏欠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而这女人竟然为景钰这种人而战!
他顿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想杀她,与其直接杀了她,还不如让她深深的认识到这一点——
景钰不配!
思索的间隙,景熹已然攻向了许如意,那一刻,许如意并没有躲闪,而是上前一步刺向景熹。
面对他的直面迎战,她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逃跑,而是干脆上前一步杀了他!
那便索性赌上一次——
“噗嗤!——”
那一刹,许如意的匕首刺入了景熹体内。
而景熹则是一道内力击中了许如意的小腹。
他赌她不会内功,没有内力。
她赌这一刀会让他毙命。
于是,在那一瞬的交锋后,许如意被景熹一掌击退了几十米,那股冲击让她不住的倒飞,直到整个身体砸在地上,猛然吐了口鲜血。
再看那景熹,他紧紧捂着自己不住的渗血的伤口,此处虽不是致命要害,但这一刀刺得太深,若不及时治疗,怕也是凶多吉少。
反倒是许如意受的伤并不致命,只是这一掌打得她五脏六腑都在颤动,根本爬不起来。
她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但她能敏锐的嗅到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那血腥味不是她的,而是不远处的景熹的。
他以为她会躲闪,但却不成想,她现在只想让他死!
他现在居然还不肯离开,再留在这里,可是会毙命的。
似乎猜到了她会想些什么,景熹的声音里虽带着一丝喘息,却仍是得意的道:“莫不如赌上一把?看看这一次,究竟谁能活下来。”
景熹说着,便朝着许如意一点点的靠近。
嘴角不住的溢出鲜血,这惹得景熹十分心烦,他徒手将血迹擦了下去,不禁笑道:“你这女人,总喜欢玩大的,你看看现在,玩得够不够大?”
但许如意的眸光却充斥着犀利,没有丝毫认怂的意思。
“本宫倒是巴不得你继续这么拖拉下去。”
他越是如此,死得就越快。
但不争气的是——
许如意眼前的景象模糊到了极点,五脏六腑有种强烈的绞痛感,她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许如意终究还是先景熹一步,翻眸倒在了地上。
那一瞬,景熹突然明白她为何不用毒了,她的毒从来都是慢性的,没有匕首效果来得快。
但这一局,她终究还是输了。
因为他可以把她带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并且,他可以医好自己的伤。
他突然发现一件连他自己都觉得很恐怖的事,那就是他这一掌只是打昏了她,但他原本是可以打得更重的,但他做不到。
那么,就让他带她离开这里吧!
让他带她去一个没有景钰的地方,让他重新教教她做人的道理,让他——
“轰!!!”
然,就在景熹思考这些的时候,突然!
一道强劲的内力朝着他攻了过来!
景熹猝不及防被这道内力击退了几步。
抬头的间隙,竟见景钰站在自己面前!
景钰整个人挡在许如意前方,银牙打磨,神色犀利。
他的身上甚至挂着水珠,整个身体都被打湿了。
见许如意此刻躺倒在地上,景钰整个人都处于怒火之中。
“是你伤的?”
景熹看景钰的眸光里永远带着一丝不屑,他甚至有几分不可置信。
“想不到你这三个月真学到了功夫,居然能劈开瀑布了。”
景钰怒喝:“少废话!老实交代,你为何会跟到这里!”筚趣阁
景熹“啧”了一声:“这是跟大哥说话的态度吗?”
景钰直接急眼了:“你他妈什么时候认过我这个弟弟?从小到大我对你的容忍度已经够高的了,你休要给脸不要脸!”
在说出这话的时候,景钰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他曾经那般畏惧关系对立甚至不敢撕破脸,但不成想现在居然是他主动上前撕景熹的。
若不是宋静娴感觉情况不太对劲,匆匆跑了过来,景钰都不知道出了这种事!
他当即发动阵法,却在这个方位里感知到了两个人的气息。
除了许如意之外,居然还有一个人!
宋静娴这才瑟瑟发抖的承认道:“公主说她想去解决一点事儿,可能这件事跟那个人有很大的关系……”
景钰在心底暗骂了一声。
这些人都不知道许如意是个疯的吗?!
于是,景钰顾不得其他,只得立刻来到瀑布后方的位置,果然看到了陷入昏迷的许如意和欲行不轨的景熹。
景钰咬牙切齿的道:“看来大哥是不打算在侯府待下去了。那么,我这个做弟弟的便送大哥一程吧!”
那一刻,景钰突然意识到——
根本没什么可怕的,他就算把景熹杀了,谁又能把他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