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意对安定侯府的家室不感兴趣,因为办白事的这段时间里,她也没见到一个打心眼里会为此事伤心的人。
对于这家人的品行,许如意早就了如指掌了。
灵堂之上,哭得最为撕心裂肺的是小曹氏,小曹氏的演技,许如意是最清楚的,但不得不说,这件事确实让小曹氏感到难过。
她难过的是——景侯爷死得太早了,她还没来得及筹谋怎么才能让景钰翻盘呢!这下岂不是让景熹捡了便宜?
她哭,三哥儿和四哥儿那两个庶子不得不配合她,跟着她一起哭。
而景熹则是面露悲伤,表现得十分沉重。
许如意就无所谓了,她只代表景钰出席,并向身边的人解释了一下景钰没在的原因。
她来的时候还带着五姐儿,这大抵是唯一一个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人了。
这几天在安定侯府这边跟着跑来跑去的,闲下来的时候,许如意会思考景钰在得知家里出这么大的事情后,会不会感到焦急。
但在她的认知里,答案是否定的。
不论是景熹还是景钰,都是一门心思的想跟这个家里的一切脱离关系。
在想到这些后,许如意深夜便再度去了地阁,将近日的事讲给她的生父生母听。
直到一个月后,景熹袭爵了。
在袭爵后,户部侍郎的官职,他直接罢免了。
而这个消息,同样传到了远处的边疆。
这时的景钰已经埋尸一个多月了,平日里干这种累活儿不说,还要看着齐腾经常偷懒把活儿丢给他干,因为这个事儿,景钰跟齐腾吵过几次,但碍于军纪,景钰又不能把事闹大。
这段时间,傅子渊一直在观察景钰的情况,发现景钰每天晚上都在营帐里学习兵法,白天有士兵经过,他也会跟士兵过上两招。
若说傅子渊对他没有半点的好奇,那是假的。
在景熹袭爵后的第三日夜里,傅子渊来营帐里找过景钰一次。
景钰见傅子渊要来做客,探问道:“将军吃酒吗?需要的话,我这里有两坛酒~”
傅子渊回道:“不必了,本将军已经戒酒了。”
“诶?戒酒了?”
傅子渊点了点头,一边谈论着,一边进入了营帐。
“前些年吃过酒后胡言过几次,惹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了,对大公主的声誉尤其不好,现在有了孩子,更是需要收敛一下了。”
景钰“哦”了一声,心里多少有些震惊。
想不到他居然戒酒了……
“对了,景熹袭爵的事,你听说了吗?”
景钰点了点头。
“自你走后,你家里的乱事多得很,你确定不回去处理一下?”
景钰深知,军营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他可以回去,但他回去后,就很难再回来了。
甚至,他连这个心思都不能有!
景钰遂道:“将军,以后我就打算留在军营里了,家中这些琐事,我是不会回去处理的。”
反正傅子渊不是说了吗?如果是许如意出了事,就不需要傅子渊单独跟他说了,他自己也会知道的,只要不是许如意有事,他就放心了。
景钰想到这里,遂郑重的道:“将军,你给我个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