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地在白杨胡同,报案的是一中年『妇』女,说是女儿的前男友过来纠缠,甚至对她女儿动粗。
这种情感纠纷看似事小,往往一个疏忽就会酿成重大惨案,所以警方在处理这种警情的时候要格外的谨慎小心,争取不要留下后患。
赶去的路上,老赵细致的跟唐枭说了很多注意事项,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要想着和稀泥。
很多民警工作时间一长,别的没学会,处警圆滑世故倒是学了个十成十,过去了解情况,两边儿说好话做调节,当事人碍于他们警察的身份当时不会说什么,可等他们离开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
老赵怕自己的大道理没有说服力,还特特给唐枭讲了一个真实案例。
头些年小庄桥民警接到报警,说是一对小情侣在公交站吵了起来,引来一群人围观,影响极恶劣。
负责那一片儿的民警马上赶过去处置,他们疏散了围观群众,还批评了小情侣,让他们注意影响。
他们觉得这是小事儿,没有再花费时间深入了解情况就放这俩人走了,结果十多分钟后,他们再度接到报警,小情侣中的男孩儿愤怒之下捅了女孩儿,民警再赶去处置的时候已经晚了,女孩儿已经没有呼吸。
“处理这种事情,我们宁愿让当事人埋怨我们多管闲事,也绝对不能和稀泥什么都不管”,老赵特别唏嘘的说道。
唐枭点点头,把老赵的话都记在心里。
到了地方,那男的正揪住女方的头发厮打着,女方的妈妈又哭又嚎拉扯男人,旁边有十几个人在围观,但是没有人上前阻止。
唐枭扒拉开围观的人,上前直接钳住男人的手腕,在男人爆粗反抗之前一个用力,向后一掰,差点儿把他胳膊掰折。
男人疼的冷汗直冒,松开被打的女人,坐在地上动都不敢动一下。
唐枭这一下用了十成的力道,别说他一个看着就缺乏运动的男人,就是换成孙磊那样的练家子都得疼的直抽抽。
老赵过去安抚被打的女人和女人她妈,唐枭把男人铐上,又把围观的人全都劝走。
女人伤的不重,就被扯掉了几缕头发鼻子被打出血,老赵要把他们三个都带去派出所好好了解一下情况。
报警的中年『妇』女先不乐意,“赵警官,我们就不用去派出所了吧,他打人,就把他抓走不就行了吗,我们啥错没有去干啥”。
女人也点头附和,气的男人直瞪眼,又害怕唐枭再给他一下子不敢说一句话。
“那也得把事情说清楚啊”,老赵回道:“你们要是不配合工作,这人我们顶多抓回去批评教育一顿就给放了”。
如此,中年『妇』女和女人才同意跟他们去派出所走一趟。
师徒两人分别给男人和那母女俩做了笔录,各自说法有相同也有不同,师徒俩把两份笔录放一块儿一比较,大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女的跟男的自由恋爱三年,男的安于现状不上进,女的越来越看不上,于是听了妈妈的话去相亲又认识一个男的,正处于ai昧期。
坏就坏在这女的相亲跟别的男人暧mei的时候没跟这男人分手,存着骑驴找马的心思,这男人知道之后特别生气,来找女人说清楚,结果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
男的做笔录的时候都哭了,说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大志向,觉得现在的工作挺好,朝九晚五不加班,工资不高但绝对饿不死,他对女朋友特别好,像姑『奶』『奶』似的伺候着,女朋友要是说明原因直接跟他分手他可能会难过很长时间但也绝对不会纠缠,可气的是她脚踏两条船,这边拽着自己那边又吊着别的男人,搁谁谁能受得了。
对此唐枭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告诉男人,不管怎么样,动手打人就是不对,让男人写下三千字的悔过书,又留下电话地址等联络方式才放人走。
老赵也十分委婉的说了那对母女,做人要厚道,找对象结婚毕竟不是换工作,骑驴找马的心思要不得。要知道,工作是死的,它不会报复,可人会。
折折腾腾,事情全都处理完都晚上八点多钟了,连晚饭都没捞着吃。
正好是孙磊和胖子值班,胖子订了外卖,师徒二人也没跟他们客气。
吃盒饭的时候,胖子玩笑似的说道:“老赵,你们这不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呢吗,就这么点儿小事还花这么长时间处理,拉完架双方都没有要追究的意思就拉倒呗,按时下班回家陪老婆多好”。
胖子就属于那种喜欢图省事儿的警察,除非事情找上门,否则他绝不主动了解自己管理的区域的情况,小事化了大事上报是他一贯处警的策略。他以前的老搭档调去分局工作,孙磊是他的新搭档,在他的带动之下,孙磊处警态度跟他越来越像。
说实话,唐枭很看不上他们的工作态度,但是对他们个人倒是没有多大意见,平常相处的时候,胖子和孙磊都是仗义好说话的同事。
盒饭快吃完,孙磊接到指挥中心的电话,说是有人短信报警,家中有陌生人潜入,情况十分紧急。
唐枭从旁边听着,觉着地址十分熟悉,仔细想了想才豁然想到,那不是包婧前几天刚搬去的房子吗!
监控偷窥事件给包婧留下心理阴影,前后犹豫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她还是决定从那公寓里搬出来,找了个人合租,说是两个人住总比自己住有安全感。
现在是什么情况?跟人合租也出事儿了?
毕竟是朋友,于公于私她都不能放着不管,于是就跟孙磊和胖子一块儿去了。
他们先在小区的安保室查看了监控,确定入室之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性』,没带危险武器,这才破门强突。
得亏他们来的及时,要是再晚一步,事儿就大了。
他们突进来的时候,没藏好被发现的包婧正被男人死死的压在身下,一把水果刀正抵在包婧的脖颈间,刀尖已经刺入皮肤,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