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就该给晓天找一位象棋高手进行特训,争取在一个月的时间内达到一定的水准,至少与赵老将军对战时能撑上三四十个回合以上。”郑纪礼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结论有了,那你心里有人选了吗?”郑欣瑜赞许问道——想得到就得先付出,想得到的越多,先付出的就得越大,空手套白狼又或者天上掉馅饼的事儿不是不可能有,但期待那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已身上就不是一个思想成熟的人该有的想法,所谓守株待兔的成语讽刺的就是这种梦想着不劳而获的人,做为一家之主,绝不允许把成功的希望建筑在奇迹之上,本来谭晓天尽管天赋超出常人但终究姓谭而不是姓郑,所以他并没有打算在对方身上投入太多的资源,但今时不同往日,谭晓天不仅成功的取得了公主讲师的资格,而且还得到张柏年与赵洪图的赏识,更引起了宣德皇帝的关注,因此原来的计划必须要进行调整,至于姓谭不姓郑的缺憾也不是完全不能弥补,比如说成年以后找个年纪合适的郑家女子嫁过去......,当然,这事儿想的就太远了些了。
“有了。”郑纪礼郑重的点头应道,显然他对自已心中的腹案很有自信。
“谁?”郑欣瑜问道。
“赵孟图。”郑纪礼说道。
“赵孟图?你是说赵老将军的孙子?”郑欣瑜听到后不由得一愣。
对于不在郑家内部找人给谭晓天特训象棋他能够理解,因为尽管郑家家中会下象棋而其下得不错的人大有人在,但终究郑家并非以象棋为业,对象棋的态度完全是个人爱好,而不是有意识的进行研究,故此下的好的人虽多,却多是实战高手而未经系统学习,这样的人与他人对战之时多凭临机决断,当时算路,比赛胜率未必差,可教人下棋就不好说了。
但为什么要找赵孟图呢?赵孟图是赵洪图的孙子,军人世家,所谓上有好者,下必效焉,赵洪图喜欢下象棋,赵孟图也喜欢下象棋很正常,不过终究非是专门棋家,说到水平,最多也就是那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程度,在业余者中堪为高手
,在专家棋家那里就是一盘菜,较起真儿来,郑家家里找出几个曾经在象棋上下过点儿功夫的人来就能把赵孟图杀得丢盔弃甲,不要不要的了。
至于象棋高手,京城名家虽不算多,但三五十位总是很容易找着的,比如报图寺的大和尚慧真禅师,青虚观的观主无尘道长,翰林院的翰林周至柔周老夫子,那都是享誉盛名十数年乃至数十年的象棋国手,以郑家在棋院的地位和财力,完全可以与这几位象棋国手搭得上话,拜得起师,就算这几位国手年事已高,不愿意收徒,那请他们帮忙,让其派出位徒子徒孙给谭晓天特训一个月象棋则毫无困难,而无论是几位国手的哪位弟子,其水平恐怕比赵孟图都要强过几条街去吧?放着高水平专家高手不请,却去请一个业余人士,这不是问路于盲吗?郑家又不是没有足够的资源投入,儿子产生这样的想法理由何在呢?
“对,就是他。”郑纪礼郑重的确认道。
“理由呢?”不管最后是不是选择这个方案,听听儿子的想法总没有坏处,终究以后这个家是要交给对方的,若是什么事情都照自已的吩咐而没有其个人的想法,那万一自已不在的时候怎么办?当家做主的人不怕馊主意,就怕没主意,主意馊至少还有个努力的方向,总能得到一些人的支持,而主意就彻底成了摆设,早晚被人给架空。
“理由有几点,一是赵孟图年少时曾经学过象棋,其师为伏波将军马朝宗,马朝宗又是从他当年的首席参谋陆炳章处学来,而陆炳章则是青虚观观主无尘道长的再传弟子,所以,赵孟图虽非专门棋家,但象棋水平不低,于教棋学棋的情况也不陌生,让他较晓天下棋,不用担心乱来。”
“.....,二,赵孟图是赵家第三代中赵老将军最为看中的晚辈,有空之时,常常把他叫到身边或考较武艺兵法,或饮茶聊天儿,对弈解闷儿,所以,说到对赵老将军的性情爱好,棋艺高低的了解,他肯定是最接近的那几个之一。”
“......三,与赵老将军这一战的目的不是为了要赢他,而是要得他的欣赏,所以重要的不是晓天那时下出的棋有多好多漂亮,而是要对赵老将军的脾气,从此点出发分析所得到的结论,便是与其不顾一切提高晓天的象棋实力,倒不如把重点放在如果下出赵老将军所喜好的风格,风格对了,输了心里也痛快,风格不对,赢了也是口服而心不服。
“.....四,赵孟图是赵家人,晓天跟赵孟图学棋若是赢了赵老将军,这个功劳有一大半可以归功在赵孟图身上,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输在自已所喜欢的孙子教出来的学生手中,想法赵老将军也很容易释怀吧?”
举起右手,一根根的曲起手指,郑纪礼将自已的想法一一说出。
半眯起眼睛,郑欣瑜仔细琢磨着儿子的意见,良久轻轻点了点头,“不错,你的分析很有道理,看来你对赵孟图早就下过一番功夫了?”——知道赵孟图会下象棋没什么,但知道他向谁学的象棋,而那个人的师承又是谁就不简单了,若是事先没做过功课,怎么可能说的出来。
“陆炳章文武双全,精于战阵之外,在诗词方面也造诣颇深,常常参加文坛诗会,我也是偶尔得识,才听其讲到这些。”郑纪礼答道——多个朋友多条路,若非认识陆炳章,他也不可能想到赵孟图这个人选。
“这个老师不错,只是之前咱们郑家和赵孟图没有交集,晓天此次的对手又是赵老将军,你如何让赵孟图答应下来呢?”重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郑欣瑜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