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绮云不由得惊叫出声,吃车的时候她根本没有发现对手有双将绝杀的手段,如果看见了,她也不会用炮吃车,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她不吃车,此时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黑棋攻势已成,马卧槽,炮沉底,车压三线,四颗大子联手逼将,任她毁棋再来,也不过是再苟延残喘,多支撑一两个回合而已。
“妙呀,好精彩的攻杀组合,一环套着一环,单看这几步入局攻杀的手段,实在让人很难相信是出于一个刚刚学会下棋不到两个时辰的孩童手中。”以手击掌,赵孟图喝彩赞道,他虽然也希望张绮云能够赢,但黑棋入局的手段实在是太过精妙,由不得他不感叹。
“唉,刚那一盘还可以说是运气,但这一盘.....,这孩子,说不定真是一位天才呢。”叹了口气,张梦云望向谭晓天的目光带着几分诧异,几分欣赏。
“三姐!”连与自已最好的三姐都在称赞对面那个小子,张绮云是又急又气,但输了棋,她又没有能够搞议的理由,只能大叫一声,把嘴撅起,用以表达自已的不满。
“呵呵,小妹,技不如人,输了也没办法,不丢人。”张梦云这才想起有人还在郁闷,忙笑着安慰道。
“哼,你们都不帮我,我不理你们了。”张绮云却是不答应,一扭腰,一跺脚,甩着手壁。转身离开凉亭向外走去——他们来时也有坐车,看意思是恼羞成怒,打算一个人回到车上躲开众人。
“哎。还没有叫‘老师’呢,你怎么就走了?!”谭晓天一愣,连忙叫道——这小丫头的赌品也太差了吧?棋输子怎么能不按照约订好的事儿去做呢?
“云丫头,云丫头,别走呀,叫完‘老师’再走也不迟呀!”赵孟浩也兴灾乐祸的挥着手叫着,但小丫头捂着耳朵只当没有听见。脚下的步子却是越来越快,到最后更是小跑起来。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马车旁,手脚并用爬上马车钻进车厢,再把车帘放下,看来是不打算出来了。
“唉。这丫头.....,天天,别叫了,我这个妹妹平日里惯坏了,看来今天你这个‘老师’是听不到了,这样吧,这块玉佩送给你,算是赔礼吧,看在姐姐的面上,你就别难为她了。”见自已的妹妹借故耍履行赌约。张梦云无奈的叹了声气,她是大户人家出身,诗书传家。对名声信誉最为重视,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她这个当姐姐的不能装傻。
“噢,不用了,输棋赖账的是她不是姐姐你,玉佩我不能收。我是男人大丈夫。不能和小故娘一般见识。我不会逼她叫我老师的,不是出于真心的。就算叫了听到心里也不舒服。”谭晓天摇了摇头——他年纪虽小,却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该是谁就是谁,那玉佩温润光滑,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但再怎么贵重,他也不会要的。
“呃.....,这孩子,还挺有主见的。”没想到谭晓天小小年纪却如此有主见,张梦云意外之余还有几分赞赏。
“好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个子还没有拴马桩高就也说这样的话,气魄跟小时候的我有的一拼了,呵呵,我喜欢。这样吧,既然你不喜欢梦云姐姐的玉佩,那就收下这付棋具吧,你在象棋方面很有天赋,若是肯定功夫,说不定能成为一代国手呢,这付棋送给你,所谓红粉送佳人,宝剑赠英雄,万一以后你真成了国手,也算是物有所值,比留在我手里有意义的多。”谭晓天不收张梦云的玉佩,送礼的人脸上多少有些难看,赵孟图的性格虽然豪爽,但也有心细的部分,见状马上站出来笑着说道,不动声色地为张梦云解围。
“真的?”谭晓天闻听眼睛一亮,他刚刚学会象棋,正处于最有兴趣的阶段,所谓工谓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脑子里正想着有什么办法搞到一副象棋玩儿呢,没想到正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他心里再惊喜不过了。
“呵呵,当然是真的了。”赵孟图笑着答道,随后向张梦云得意的眨了眨眼,意思是‘送的贵不如送的对,所谓千金难买心头喜,小孩子的想法是不能用成年人的思维套的’。张梦云则是还以轻轻的一笑,微微的摇了摇头,似是在笑他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象是个小孩子那般爱现。
对方看来是真的要把象棋送给自已,谭晓天心中欢喜,转头望向郑管家,以目光征求他的意见,自已是不是可以收下这份礼物,不过虽说是在征求意见,但眼中的神采已经明白无误的表明了他的期望。
“呵呵,既然赵公子有意相赠,天天你就收下好了。”这时候郑管家还能怎样,他很清楚这种出身富贵人家者的想法,执意要送给谭晓天礼物,为了就是抵削张绮云说话不算数所造成的负面影响,自已若是不让谭晓天收下,给人的感觉便等于不肯接对方的歉意,所以收下还是明智之举,只不过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分不清价值高低,这付象棋虽是乌木所制,雕功也很精细,但说到价值,怕连那块玉佩的十分之一也不到,买椟而还珠,小孩子现在做的有什么不同吗?
“太好了,那就谢谢赵哥哥了!”郑管家让自已收下礼物,谭晓天开心的不得了,一张嘴乐得差点合不上,连连向赵孟图道谢,然后慌手忙脚的急着把棋子收入盒中,似乎是生怕赵孟图突然改了主意。
“呵呵。”看到谭晓天这番动作,几个人相视而笑,心说这才象是七八岁小孩子应该有的天真模样,若是平常时候也和方才下棋时一个样子,那也太夸张了吧?
收拾好棋具,时候也差不多了,郑管家与众人拱手告辞,回到树林边与保镖会合,然后乘车离开,而当他们的车离开时,不远处的另外一辆马车上的门帘掀起,探头观望的小丫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