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想请人帮忙,这才给这么多人写信的,但没想到能请来这么多人,最惊喜的是,陛下竟然愿意在大朝会上为她宣扬此事。
这可比什么好处都管用啊。
俗话说的话,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周满将信捂在心口,和科科保证道:“我以后会好好给陛下干活儿的。”
科科:……和他说这话干什么?而且,它对她也不差,甚至陪伴的时间还更长,为什么就不给它好好的干活儿?
皇帝跟她才有多少感情?
周满心中高兴,脸上便笑眯了眼,“皇帝见我听话,说不定能在大朝会上多提两下这件事,要是能够给各地县衙下个公文就更好了。”
科科想着这事最后受益的还是自己,便不再嫉妒,“宿主努力!”
周满原地转了转,想要将此事与人分享一下,结果走到小门才想起来白善下乡去了。
她只能转头回去,和扶着自己的西饼道:“我们去找公主。”
明达公主也一个人在家里呢,周满进来时,她才午睡起来,看到周满便招手,“快来,我今天下午吃桂花糕。”
周满:“……你明明怀的是个男孩儿,为什么这么喜欢吃甜的?”
这话一出,明达公主怔了一下,边上的大宫女们也纷纷愣住,然后惊喜的看向周满,“周大人,您说的是真的吗?”
周满坐在了明达身边,也捏了一块点心吃,闻言抬头,一脸迷茫:“什么?”
宫女连忙道:“就您刚才说的,我们公主怀的是个男孩儿。”
周满眨眨眼,看向明达,“我说了吗?”
明达看着她颔首。
周满:……她忍不住在心里问科科,“科科,我说了吗?”
科科:“宿主,你说了。”
周满一脸沉痛,放下才要咬的点心,“明达,我发现我生病了。”
明达见她这么难过,忍不住坐直了身体,问道:“你生什么病了?要不要把白善叫回来?”
“我近来忘事越来越严重了,”她道:“以前我第二天要做什么,只临睡前咻的一下想一下,速度极快,就那么几息的功夫就能想全,然而第二天都不必要特意去回忆就能想起来。”
“但现在我临睡前想着第二天要做的事,觉得就一会儿的功夫,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两刻钟就这么过去了。”周满一脸的忧虑,“关键是我这么仔细的想了,第二天还总是能忘记一些事,到现在甚至都严重到忘记自己才说过的话了。”
明达还没说话,一旁的姑姑已经笑道:“周大人,这不是常人都会有的事吗?说句实在话,其他人正常的时候尚会丢三落四,更不要说有孕的时候了。”
她看了眼周满的肚子,脸上的笑容更甚,“尤其像大人这样的,都这个月份了都还每日去医署,隔几天还要去青州一趟,也就旬休的时候休息两天,奴婢也见过不少孕妇,像大人这么健康的,这还是头一次见。”
所以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这也是她没有干涉明达公主跟着周满的养胎方法养胎的原因,因为她这一胎养得实在是太好了。
姑姑热情的夸奖了周满好大一通。
周满高兴不已,又捏起点心来,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她,“真的?”
姑姑狠狠的点头,“真的!”
周满便扬开了笑脸。
姑姑趁机问道:“所以周大人,我们公主怀的是个男孩儿?”
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所以周满直接点头,“没错!”
她不仅自己把出来了,还花了积分让科科看过了呢,所以万分的确定。
她不仅看了明达的,还看了自己的,所以最近她很热衷给明达和自己把脉,就是为了更熟悉脉象的区别。
姑姑和宫女们都高兴不已,忍不住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想到周满似乎更喜欢老君,又变换手势念了声“无量天尊。”
周满愣愣的看着她们,扭头问明达,“你更喜欢男孩儿啊?”
明达抿嘴一笑道:“我还想生个女孩,但她们都怕我身体不好。”
所以大家都觉得明达公主可能一辈子只会生这一个孩子了,自然是男孩最好了。
不然就算白二郎不敢纳妾,但私底下谁知他会不会有怨气呢?
当然了,此时驸马和公主情深,还没有这种危险的想法。但作为公主的人,这些事情她们都要考虑到的。
当然了,当着驸马师姐的面,她们也没敢明说,而是道:“这可是驸马和公主的长子呢,意义自然非同一般。”
周满也没往心里去,倒是记起白二郎了,“也不知他们三个现在是一处,还是分开着呢,这都去两天了,何时才能回来?”
明达也想念起来,“应该可以吧,他们这次下乡不是为了验收服役吗?”
白善三个本来是分开的,但现在碰在了一处,不,应该说是五个,因为方县丞和崔先生也被白善派出来了。
甚至方县丞和崔先生一直在外面,他们都出外差半个月了,这会儿胡子长得有些不规整,身上的衣服也有点儿……味道。
此时他们两个正和白善三个蹲在路边看着役丁们返工,将一截道路挖开,重新填埋石子和泥土,拉着石碾压过去又压过来,将路面压得特别平整。
方县丞脸色很臭,和白善道:“大人,这样的偷工减料又懒惰的役丁就应该扣下来严惩才是。”
白善道:“这不就是在严惩吗?”
方县丞自认爱民,但这会儿也忍不住道:“大人太仁慈了些。”
崔先生也忍不住点头,道:“大人,普通百姓有普通百姓的治法,刁民也有刁民的治法,不可一同视之。”
白善却道:“依照律法和规矩来就行。”
方县丞:“这罚也太轻了,只怕他们将来会得寸进尺,而且我们还损失了他们这段返工的食水,这些可都是要花钱的。”
白善依旧是不急不躁的样子,“不是还罚了他们多去官田里劳作十天吗?”
方县丞依旧不甘愿,“才十天……”
白善却坚持,“十天就足够了,这是本县通过精细计算得来的,这一段路返工的损失就是他们所有人的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