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不得赵大栓发牢骚，毕竟从新兵连开始，赵大栓接触到的任何一次整改啊戒严啊之类的，都不会去搞干部。
干部就都是干净的？
不过这一次，武海水警区发现和间谍有勾连的确实都是战士。
可反过来说，干部就一定觉悟高吗？
那可未必！
“如果干部觉悟高，为什么干部还会把部队不让说的东西给宝哥说？”赵大栓不爽问。
宝哥哈哈笑道：“因为我是部队的好朋友啊。”
江虎也笑了笑。
……
时间来到晚上8点50分。
安嘉豪发来消息。
【虎哥，还在。】
江虎皱了皱眉。
水兵浴池都快关门了，为什么东西还在？
王凯让赵志康往外传的信很简单，只是一个数字和一句话。
数字——178。
话——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江虎这些人这两天一直在思考这个数字和这句话的意思，可是这无头无脑之下根本想不通什么。
赵志康按照王凯的要求，把数字和话写在了一张纸条上，放在了进入澡堂后门口的小厕所里面，放在了那个坏掉的卫生纸盒里。
接头的人想要拿到信就必须进入厕所。
为此，从赵志康放出去之后，安嘉豪、何海滨和邹焱槟三人是轮流泡在澡堂子里观察。
但凡有人进入厕所，他们仨一定有人随后就进去查看。
可纸条一直都在。
江虎陷入深思当中。
接头人不可能每一天都来看吧？
具体时间是几天来一次？
如果是用这样的方式泄密，为什么不每周放假出去泄密，反而费这么大的劲儿？
江虎想到了一种可能，于是拿起来手机给邓翔打了个电话。
“邓干事，你查一下王凯、李洋军和赵志康微信，看看和山茶发微信的频率时间。”
没一会儿邓翔就查出来了。
“每天都有。”
江虎感觉自己似乎是猜到了。
如果当天没有联系山茶，说明可能就出现了意外。
这样山茶就会安排人来浴池厕所拿信息。
“你再看一下每天的信息是谁给谁发的？”
“山茶没有任何一天是自己主动的！”邓翔因为这个发现而惊喜道。
江虎再次验证了自己内心的猜测。
此时江虎忽然想到了什么，瞳孔骤然睁大。
“草！”
赵大栓好奇问：“咋了？”
江虎有些无力，道：“回去吧，没事儿了。”
……
此时浴池已经关门打烊，顾客们也都走了。
江虎在吧台拿了一条烟来到澡堂里面，随手扔给了收票的老于。
老于大约60来岁，正常身材微微胖，眼珠子很大，看起来还挺有风度。
但他断了一条腿，却又不影响他好色。
老于随手拿过来，嘿嘿笑着放在了柜子里。
“你搞的是个啥事儿？”老于问道。
江虎无奈一坐，点上一根烟，道：
“部队的事儿，你少打听。”
老于撇撇嘴。
“搞得好像谁不知道你现在查泄密事件似的，你这是钓鱼执法啊。”
“就你懂！”江虎笑道。
老于就说了：“不是我瞧不起你哈，你用这样的方式是不太可能抓到人的。”
“哦？”江虎有些意外，问：“你还懂这个？”
老于点点头。
“纸条上能有啥？再多还能多出来多少个字儿？谁看一眼就记住了，得到讯息就够了，还会傻逼似的把纸条拿走？”
“澡堂子里一天接待几百个人，上厕所的也有不少，谁上厕所看完了走了，你知道是谁看的？”
江虎无奈道：“我不也是想到这一点了嘛……”
老于又笑道：“不过这样的事儿一般间谍头子是不会亲自来干的，你给我那张照片上的人也没有来，大概率是会找手下人过来，你就寄希望于他手下人不那么聪明吧，或许还真能等到！”
“就是这么回事儿，你以为给你买条烟是干啥的？”
“卧槽！你小子也真阴啊，你要是间谍，部队一点秘密都没了。你这是让我当你的免费劳动力呢……”
“免费？这不给你一条烟了嘛。”
……
晚上10点。
10月底的温度已经有些凉了。
这几天天气也不好，下午的时候船出海避风去了，码头上空空荡荡。
警卫连这几天是一直在蹲点。
但也是一无所获。
江虎坐在纠察班，看着桌子上的照片和一张纸再次陷入出神。
178……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起来最可能的是身高，但传个身高的信儿有什么说法？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这又是什么意思？
调查组的小群里还在议论。
李红旗：“鹿子的身份刚查出来，白金汉会所的一个经理，但警方和安全局行动组的人去的时候他刚走，再找就找不到了。”
江虎看了看时间，心都凉了半截。
大概率就是今晚浴池关门之前有人看过了纸条，所以通知了鹿子，鹿子才跑了。
杨治：“鹿子本名路阳，鹿子是道上的称呼，这人信息也都查出来了。”
江虎接收了单独发过来的鹿子的信息。
信息里面鹿子的照片可比江虎手里从王嘉明手机里吸出来的照片清晰多了。
这一看不要紧，江虎顿时惊呆住了。
之前照片不清晰，江虎觉得就有些面熟。
当初在皇朝夜总会包间里和王明伟闹了那么一出，包间里也很昏暗，灯光闪烁。
这叫做鹿子的路阳，不就是当初和王明伟一起的路哥吗？
王明伟叫的路哥，其实是……鹿哥？
大概率是鹿哥了！
江虎当即给姜勇打了电话，让姜勇想办法通过卫星电话问一下此时在避风的舰艇上的一些人——王明伟、王嘉明和王继海三个人平时的关系是怎么样的。
没一会儿，姜勇电话就回过来了。
“平时关系不错，但没有到王明伟与蔡立鹏和陈向阳俩人那种关系，不过本身就是一个单位的人，在外面又是一个圈子的，肯定都一起赌过。”
姜勇又好奇问：“这事儿和王明伟还有关系？你是发现什么了？”
江虎简单一说，姜勇也觉得这是出现了新的线索。
挂断电话之后，赵大栓凑了过来，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道：
“虎哥！我还知道王明伟、王继海和王嘉明有什么关系！”
纠察班的人都看向赵大栓。
赵大栓眯了眯眼，严肃道：
“真相只有一个！他们仨——都姓王！”
众人短暂愣神之后，王林怒道：
“你他妈给我滚出去！老子还姓王呢。”
这时候邹焱槟忽然一拍桌子。
啪！
几人吓了一跳！
只见邹焱槟从床上站起来，和赵大栓一样的表情。
“我也发现了一点……王凯也姓王！”
江虎没好气道：
“草！浴池锅炉王还姓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