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的曰军各种火力铺天盖地的向那面旗帜罩过去,密集的子弹嗖嗖着在旗帜上留下蜂窝般的小洞,掷弹筒抛射来的榴弹群在大树周边轰然炸响!
炮火中依然飘扬得旗帜如一个信号,告诉潜伏的突击队员们,岭顶会战斗到最后一刻!泪流满面的突击队员们害怕哭声会惊动不远处的鬼子,有的官兵把手塞进嘴里,有的官兵把脸狠狠按在冰冷的石头上!
知道186团到了最危急时刻的高飞已准备出击!
从阵地上狂奔下来的一名鬼子士兵让已到嘴中的命令咽了下去
曰军63联队骑兵第18大队战马开始向台儿庄发起进攻,队伍当中的大队长谷口春治中佐又一次发出了加速的命令。
所有的曰军官兵同时一夹马腹,在一片嘶鸣中,喷吐着白气的战马四蹄捷飞,在它们的身后是一大团移动的满天尘烟。
第18大队任务就是冲进台儿庄去,消灭任何一个自己可能看到的支那人!
曰军娴熟的控制着战马的飞驰,即将到来的杀戮让谷口春治处于极端的兴奋之中。凭借和中[***]队的多次交锋经验,不要说是一支溃兵,就是一支建制完整的中[***]队,在运动中也不可能扫住一个骑兵大队的冲击。
二百多名轻重伤官兵艰难的前进着,一名少校不时的催促着。
“弟兄们,小鬼子就在后面,大伙快点,到了后面就安全了!”
面无表情的官兵们却对少校的话没有一点反应,队伍还是用着蜗牛般的速度前进着。少校望着官兵们蹒跚的脚步也只得无奈的长叹口气。
官兵们已经有十多个小时没吃没喝没休息了,体力已到极限的官兵们此时完全是依靠着求生的本能在前进着。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如雷的马蹄声迅速逼近着,少校焦急万分,自己手下的这点力量,怎么去和曰军的骑兵战斗?而远处隐约可见的满天尘团显示这股曰军骑兵数目不小,只有四挺捷克轻机枪的两个连队根本不可能挡住骑兵的冲击。
拼不过也要拼,少校在声音在乱成一团的队伍中响起:“后卫连队快展开,前面有枪的弟兄也留下,没有枪的弟兄带着伤员快跑!”
知道已没有后路的官兵们迅速按照少校的命令行动,两个后卫连分散开就地趴下,借地形布置了两条单薄的防线。
抬着担架的官兵也爆发了所有的潜能,甩开双腿向后奔去。
而那些有枪的官兵却前退两难,留下来,肯定是死路一条,向滩溪逃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
“你们还不过来!”一位上尉扭头朝站在路上不动的几十名官兵怒吼。
“弟兄们,怎么办?”一个年长的士兵犹豫得小声道,结果大伙都面面相觑着不知怎么回答,从彼此惊恐的眼睛中都看到了求生的欲望。
猛然间,一个年轻的士兵哇的一声扔向手中的中正式步枪撒腿就向后跑。
“我要回家!”的悲鸣声响回肠在所有人的耳边。
有几个士兵想跟上去,那名年长士兵忙道,“先别动,看他们会不会开枪!”
闻言一惊的士兵收住了脚,扭头一看,只见前面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正移动着。
“把子弹省下来打小鬼子吧!”就在上尉要击发时,一脸悲哀的少校轻轻长叹了口气。
欲言又止的上尉双肩剧烈的颤抖着,手中的步枪无力的垂下。
“弟兄们,快走!”一直观察着情况的年长老兵见状眼睛一亮,大叫声中率先冲了出去。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几乎是所有的官兵的都跟了上去。
唯一留下的一名年轻的士兵捡起地上的三支步枪,坚定的走向阵线。
二百多双眼睛惊讶得看着这名年轻的士兵。
“好样的!”泛着泪花的少校轻轻一拍这名士兵的肩膀,哽咽着不知说什么。
“长官,我不想再撤了!”士兵凄凉的眼神中全是泪水。
“好,好,好!”连声的好字中,少校的泪水潸然而下。
猛得一转身,向正默默得看着他们的官兵怒吼道:“弟兄们,今天我不强求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想走的就走!”
“颜参谋”几乎是所有的军官都脸色大变。
作战参谋颜肃然少校挥了挥手,“想走的弟兄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二百多名官兵无声得看着泪流满面的颜肃然,密密麻麻的曰军骑兵已出现在视线中。
终于有一名年轻的士兵放下步枪爬了起来,向颜肃然,向所有的官兵深深掬了个恭,垂着头的年轻士兵用颤抖的声音道,“各位弟兄,我上有老,下有小,我”
“走吧!”颜肃然打断了还想解释的士兵。
艰难的在官兵们的鄙视眼神中转过身,流着泪水的年轻士兵大叫一声狂奔起来。
在连呼三声还有人要走之后,颜肃然庄严得向最后的二百多名官兵敬了个军礼。
终于追上这股中国溃兵了,谷口春治在望远镜中看到了那两条散兵线,更远处的路上还有几百名中国士兵正狼狈的奔跑着。
放下望远镜,肾腺素迅速上升的谷口春治抽出指挥刀,“勇士们,冲上去,杀光支那猪!”
在谷口春治的嚎叫中,五百多名曰军骑兵俯下身子,将背上的的44式骑兵步枪取下,打开向后方折叠的刺刀。
“全速!”带队的一名曰军中尉狂呼一声,五百多匹战马在腹部剧痛的嘶鸣中全速冲刺。
狂奔的战马群如泰山压顶般的气势冲向单薄的中国防线。
狂暴的气势一下子让所有的中国官兵都脸色大变,握住武器的双手都在微微抖动。
脸色铁青得颜肃然亲自艹纵着一挺捷克轻机枪,在他的边上就是那名唯一留下的年轻士兵。
二百米,不能让曰军骑兵冲得太近的颜肃然用尽全身力气怒吼:“打!”
手中的捷克轻枪全速扫射起来,扇形弹雨卷向高速逼近的战马群,一匹高速飞奔的棕色战马成为这场点的第一个牺牲品。
血雾从健壮的马腹飞溅而出,痛苦的悲鸣中,前腿再也无力支撑宠大的身躯,轰然倒下,上面的曰军骑兵被狠狠的甩了出去,在空中完成了个360度前空翻后又重重砸在地上,被摔得头晕脑涨的骑兵本能把身体蜷缩在一起,想躲避后面的马蹄。
非常不幸运的是,一只硕大的马蹄挟着千钧之力踩向落地曰军骑兵的脑袋。坚硬的马掌在巨大的动能之下,轻易的踩开了相对坚硬的人类脑袋。
“噗哧!”糁人的破裂声中,这名曰军骑兵的脑袋如西瓜被重力击中一样四分五裂,鲜艳的血液、白色的脑浆在空中飞舞。
在颜肃然打响的同时,另三挺捷克轻机枪和两百多支中正式步枪也全射起来。
四道捷克轻机枪构成了最主要的拦截火力,在步枪兵极速的勾动板机的配合下,一拨拨弹雨置向战马群。
冲在前头的战马在弹雨中一匹匹轰然倒下,上面的曰军骑兵不是活活摔死就是被后面的战马踩得头裂腹破。
紧紧趴在马背上的曰军骑兵艹纵着战马毫不畏惧的迎着弹雨冲向中国防线。
用数十个骑兵为代价的曰军骑兵第18大队终于冲到五十米处,处于锋线的近百支44式骑兵步枪同时喷吐出炙热的火焰。
高速运动中,曰军骑兵的射击精度依然惊人,二十多名正在疯狂拉动枪栓的中国官兵惨叫着头垂在地上,红白混和物争先恐后从前额的窟窿中涌出。
顾不上悲伤的中国官兵将愤怒的子弹射向近在咫尺曰军骑兵,由于曰军骑兵已经冲到离防线只有四十米的地方了,曰军官兵如下饺子般从战马上摔下来。
同样中国官兵也在曰军骑兵发射的弹雨中成片倒下。
三十米,双方的指挥官同时吼出了投手榴弹的命令。两群乌云空中一错就扑向各自的目标,连串的爆炸声中,曰军18大队战马群[***]伤兵弟兄们的阵地都笼罩在硝烟中。
呼啸的锋利弹片成片收割着双方官兵的鲜血、生命,人类的惨叫声、战马的悲鸣声构成了一曲死亡交响乐。
在承受了巨大的损失后,第18大联队四百多匹战马冲进了中国守军的防线。
闪着寒光的马刀挥舞中,血光闪现,战场上到处是痛苦的惨叫声,一个个缺头少胳膊的中国官兵倒在血泊之中。
被满天飞舞残肢吓呆的一名中国年轻士兵看着向他劈来的还在滴血的马刀竟然没有一丝反应。
期待着刀落头飞一瞬间的曰军骑兵兴奋的嚎叫起来,“哒哒哒”轻机枪的三连射中,曰军骑兵惨叫一声倒了下来,一下一下抽搐的身体上,鲜血从胸前的三个弹孔中蜂拥而出。
颜肃然扔掉打光子弹的捷克轻机枪,从一名没有脑袋的中国士兵尸体旁边捡起一支沾满粘稠血液的中正式步枪,冷静得瞄准一名正把马刀劈进中国士兵身体的曰军骑兵,“砰!”脱膛而出的一颗7.92毫米子弹带着巨大的动能钻进那名曰军骑兵的胸膛。
“长官,小心!”的惊呼声中,一股凌厉的寒风从后面扑向颜肃然,已没有时间反应的颜肃然暗叹一声,闭上眼睛等待最后的到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