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老裁缝也不和烈阳大公喷垃圾话了,到他的工序了。
红龙赫曼捧着茶杯看着老裁缝用大剪刀在各式各样的布料上裁剪下需要的布块,这个老练的裁缝甚至不需要打板来辅助划线裁切。
布料的材质也差别很大,一些像是皮料、一些像是金属网状、一些则像是丝绸。老裁缝并不需要缝纫机什么的,直接站在旁边运作魔力。
那些各式各样粗细不同的针线上下纷飞,就像是围着花朵采蜜的蜂群一样。对魔力异常精细的控制,这也是老裁缝敢挑顾客的底气。
很快奢华的束腰上衣就被制作了出来,蓬松的小圆领、袖长至肘并用蝴蝶结来固定袖口,配上银链红宝石项链配饰。
奢华的巴洛克风格服饰
这时候侍女也将一顶宽帽檐,外表深蓝色内衬鲜红色,长羽插在帽子的一侧,皮质头围固定带则能将宽大的帽子固定在头上。
帽子微微向一侧倾斜,红龙赫曼戴上去放下了帽檐处一抹轻纱。
她的左眼能被倾斜的帽檐所遮住,右眼则被轻纱所遮挡。将炫目的黄金瞳所挡住,不再刺伤他人的瞳孔。
赫曼的红色短发也能恰到好处的在右侧微微展露,将原本红龙赫曼那张扬的美变得若隐若现。
相比华丽的上衣,长裤则是更像简洁的海军风格。但用华丽的胯间绶带剑鞘,来补足缺失的奢华。
长靴桶身完美的包裹住赫曼的小腿,让红龙赫曼完美的身体曲线不被破坏。
赫曼对照着墙一样大的镜子,转身打量自己的新衣装。她以前对这方面并不重视,她最常穿的是她那款式一样的十套校服。
“怎么样?”老裁缝得意的看向烈阳大公,新衣装的衬托下红龙赫曼显得倾国倾城。
那种若隐若现张扬的美。
“你是这片大陆甚至是这个世界最顶尖的裁缝,这方面你说啥那就是啥。”烈阳大公摊手,他知道这方面裁缝老头是权威中的权威
“好了,我的乖女儿。美丽就是你最好的武器,把他给我弄到手!”烈阳大公看起来就像是准备抢银行的劫匪
“你这个老不正经的,怎么教自己女儿的?”裁缝老头跳起来就是对着烈阳大公的头顶糊一巴掌
“老东西,想打架是吧!”烈阳大公也是怒了
两个老头互相抓着对方的衣领,他们倒不像是裁缝和大领主,而像是准备开片的小混混。
不过店员们都知道两个老头的孽缘,也就随他们去了。红龙赫曼则是开心的轻哼小曲,快步走出裁缝店。
至于谁结账?谁带她来的谁结账,反正烈阳大公不至于付不起一套衣服钱。
另一边,零无也追踪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一个印着骷髅头的装甲马车车里,里面的人正在欢声笑语的交谈着。外面凶神恶煞的海盗团正在随行护卫,更远一些的地方有审判庭出没。
那个被双刀撕裂的骷髅头标志,属于大洋上最顶尖的五个海盗团之一:浪潮海盗团。
虽然各国的船队都会打击海盗,但是当海盗团的规模大到能对抗多国海军时,他们之间会默契的坐下来谈判。
海盗团保证本国商船队的安全,为此他们能在外交上每年获得一大笔资金和一个合法的地位。
打打杀杀并不是这些顶级海盗团该做的,他们反而更会倾向改造岛屿,为过往船只提供海港补给等等。
安全稳定的赚大钱,比海上抽奖搏命要好得多。
“您还真是大方。”少女的话语如百灵鸟一样
“那是自然,我对美少女一向大方哈哈哈哈。”那个刺青沿着脖颈向上布满的少年哈哈大笑
作为海盗团老大的小儿子,弗朗西斯?诺顿不用像其他人在海上搏命也能丰衣足食。他的地位,让他做起事来毫无忌惮。
两个小年轻在愉快的交谈,坐在少女身边的中年人则是不断的擦着汗。他很紧张,他虽然是大船团商队的一把手,但是他的财富并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
他在被零无追杀,或者说被传闻中的白色死神所追杀。
也不算是传闻吧,零无的在北方雄鹰帝国帝国的过往被记者挖得一干二净。比传闻中更恐怖的现实展露在他的眼前,他犯了政治上的大忌,站错队。
“爸,别担心。诺顿少爷会保护我们的周全的,对吧?诺顿少爷。”少女也看出了父亲的紧张
“当然当然,浪潮海盗团毕竟还算是有点薄面的。”佛朗西斯?诺顿信誓旦旦的保证,刺青随着他的笑容所颤动
少女不着痕迹的掩盖她的厌恶,现在没有更好的选择她也只能依附一个可靠的势力。本来她认为最好的选择是北方雄鹰帝国,毕竟那个帝国对海洋的渴望深不见底。
但是那个北方雄鹰帝国的太子,很坚决的中断他们之间的会面。对送上门相当于贱卖的大船团商队置之不理,这让她难以置信。
白色死神对北方雄鹰帝国的威吓能做到这种地步,还是他们一个大帝国变得懦弱了?
精密仪器运转的声音被欢声笑语所掩盖,佛朗西斯?诺顿的身侧,机械教会的执行官克鲁格正在闭目养神。
如果说他这副躯体需要闭目养神的话,反正鸟嘴面具的遮掩下谁也看不出,他那副面具下如果还是人类面容的话。
车队在荒地里扎营,这些习惯海面漂泊的海盗团不会选用传送阵来快捷赶路。
“克鲁格叔,你要吃饭吗?”佛朗西斯?诺顿端来丰盛的饭菜
在克鲁格还没成为这个机械壳子之前,他就和这个浪潮海盗团老大的小儿子认识。当初这个毛手毛脚的叛逆幼童,坐着澡盆飘向大海。
如果不是佛朗西斯?诺顿运气够好,碰到了克鲁格的船队经过,他恐怕早就喂鱼了。
“这倒是不用,毕竟我现在是个机械壳子。”克鲁格用手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叔了,狂暴大洋很凶险吗?”佛朗西斯没去过那里
狂暴大洋在传闻中,时而是冰山云集的巨大死亡陷阱,时而是暗无天日的风暴海域。在那里航行,都是一种赌命的行为。
“狂暴大洋啊,确实是很危险。”克鲁格回忆被风暴涌浪拖入海底的船只,被移动冰山夹扁的船只。
“不过那里最危险的并不是恶劣的海况,而是一个舰队。”克鲁格从回忆里拽出一些过往
“舰队?挂着海盗旗的吗?哪个海盗团能称霸哪里?”佛朗西斯?诺顿扯下羊腿往嘴里塞
“海盗团?不不不,他并不是海盗团。那面黑红的旗帜,我们称呼他为海神旗。他经过的地方风暴会平息,冰山会避开。”
“这么神奇?”佛朗西斯第一次听到这种传闻,随后挥手让休息够了的众人准备登车。
克鲁格拍了拍风衣上的尘土,也准备随着佛朗西斯?诺顿登车,教导城已经不太远了。但是他突然察觉到了什么,朝四周张望并在鸟嘴面具上伸出筒状观察目镜。
“怎么了叔?是外围的审判庭有异动了吗?”佛朗西斯?诺顿也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那个大船团商队的父女登上装甲马车,少女朝他们招手。佛朗西斯?诺顿春心荡漾的放下碗筷,准备快步向他们跑去。
他运气很好,遇到了送上门来的大船团商队领袖父女。自己既能抱得美人归,也能为父亲带来极大的商队。
一举两得,让他欣喜若狂。
克鲁格没有让佛朗西斯?诺顿继续向前,一把抓住那只布满刺青的手把他拽了回来,同时机械义肢打开变成一道坚固的盾牌。
正当众人对他的行为诧异的时候,一颗东西拖着长长的尾焰击中那个装甲马车车厢。猛烈的爆炸和一串长长的金属射流对穿车厢,甚至在马车车厢边的岩石上烧灼出一个大洞。
爆炸炸起的石子打在克鲁格的机械盾牌上咣咣作响,佛朗西斯?诺顿则是有些懵圈的躲在他身后。
装甲马车车厢外表看上去倒是没有被爆炸击毁,甚至说只是两侧多了个小洞。但是内部被无数金属射流所掠过,这些高温高初速的液态金属打穿路径上的一切东西。
流淌的血液正顺着马车台阶向下流淌,毫无疑问坐在里面的大船团商队领袖父女,已经被击杀。
“该死,是谁?是谁想暗杀我?天赐神国一定要给我一个说法!”佛朗西斯?诺顿先是惊愕,然后是后怕最后只剩下愤怒了
克鲁格收起机械义手盾牌,让还处在愤怒的诺顿冷静下来。
“别担心,不是冲你来的。”
“是谁?谁敢这么做?我一定要告诉我爸,让他断了天赐神国的海运路线。”诺顿恶狠狠的说道,但是克鲁格直接用双手挤住诺顿的脸
“听着,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照我说的去做。”
“为什么?”诺顿行事从来无所顾忌
“你和你爸说,他只会把你砍了去向他谢罪。所以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克鲁格非常严肃的告知诺顿
“嗯,但是总得告诉我对面是什么人啊?以后我也好避坑啊!克鲁格叔!”
克鲁格看着渐渐冷静下来的诺顿,也知道还好自己在这不然没谁能劝住诺顿。
“你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变成这样吗?和他有关,还有当初海盗团只有一个顶点,没有五个。那个相当于一个独立国家的海盗团,被人连着领土一起从大洋上抹掉。”克鲁格也在让自己平静下来
“和他有关。”
佛朗西斯?诺顿是行事张扬不计后果,但是有个前提:他不会找死惹自己惹不起的人。
“好了好了,小的们帮我把马车洗干净,我们还要赶路呢!”诺顿听到和自己关系不大后就招呼人清理马车,该干嘛干嘛
克鲁格则是在向2.5公里外张望离去的身影,审判庭也后知后觉的往那里赶。
人形们将红箭73E反坦克导弹的发射架和控制箱,往四轮摩托后备箱一丢。催动着两冲程发动机,轰鸣着离开了现场。
凭审判庭那点机动性,追不上高机动的机械单位人形。
不过不得不说,审判庭确实在想办法阻拦零无对目标的暗杀。他们将目标和零无远远隔开,想要通过巡逻的审判庭成员,把零无推出武器的极限射程外。
不得不说,审判庭这招确实让零无头疼了一会。枪械甚至是大口径狙击枪的射程也超过了,重炮或者迫击炮动静太大又需要校射。
零无也不想连同其他大势力的重要人员一起抹了,选一个相对精度高的武器设备。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选了红箭73反坦克导弹的改进型号,用红外照射、半主动制导的方式精准命中装甲马车。
装甲马车的装甲厚度也绝对不可能超过700毫米均质钢,红箭73敲这种东西十拿九稳。
一个小时前,人形展开红箭73的导弹尾翼放在发射架上,联通导弹控制箱后等待合适的时机。
当大势力VIp和目标分开的时候,零无抓住了难的的静对静完美射击窗口。
随着人形按下控制箱点火按键,红箭73尾部喷吐出四道尾焰将导弹推离发射架。人形用控制箱上的红外引导目镜对准那个装甲车厢,导弹尾部的发光管在目镜的观察下越来越接近目标。
最后一场爆炸结束了这次猎杀,快速收拾东西走人。
审判庭一方面追击那个不断远去的轰鸣噪声,一方面阿廖沙也赶到浪潮海盗团的驻地查看情况。
他没有想到零无的攻击距离会这么远,虽然防城要塞报告零无有重型武器能够到非常远的距离。但是这片平坦的荒地上并没有发现,那个巨大武器的身影。
很快他就看见了坐在岩石上休息的浪潮海盗团老佛朗西斯?诺顿,和站在他边上的戴着鸟嘴面具的克鲁格。
“阁下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阿廖沙看到VIp安然无事松了一口气,然后明知故问的问询情况
佛朗西斯?诺顿望向自己身边人,随后开口。
“没有什么,一点小事故而已,好像是我的某个炼金装置爆炸了。”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阿廖沙心里跟明镜一样。这份报告很快上传到教条区,艾亚菈看到这份报告后立刻往审判庭的地下赶去。
这个是游荡在监狱外的最后一人,剩下的目标全在监狱里,如果零无继续动手那么监狱就是最后的终点。
“别干傻事阿,零无。”艾亚菈心里很清楚如果零无袭击监狱那就等于向天赐神国宣战
长筒军靴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响起,开始是一声两声,随后越来越多最后整齐划一的步伐声在接近审判庭的地下监狱。
最后,长筒军靴的铁制防滑片后跟相互碰撞,响声在夜空下回荡。
零无站在监狱长玛维身前不远处,他的身后正站着大量的武装人形,这里就是他复仇的终点站。
“能不能让开,玛维监狱长。”
“很遗憾,我的职责不能让我这么干。”
零无抬起右手,身后的人形将手中的毛瑟G98步枪上膛上刺刀。
只要他的手挥下,他们就会像线列步兵方阵一样进攻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