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依依不舍的艾亚菈,零无重新回到了鎏金区冒险者公会房间。
他也要为接下来的战斗准备些什么,今天看到从海选中突围的人貌似都不好惹。
其实零无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的战斗风格并不适合那种一对一的擂台赛。他的最强处基本是远距离,用重炮或者轰炸做掉目标。
枪械自己也很少开始作为主战武器了,比起需要精准点射敌人,零无会更优先的朝对面灌炮弹或者炸弹。
其实还有一个很尴尬的点:擂台上自己的敌人不弱,零无也有能对付强敌的武器,但是这些武器嘛。
能做掉敌人也能做掉做掉自己,毕竟子弹和炮弹破片不会分辨自己打中的是敌人还是友军。
虽然天赐盛典能无伤复活,但万一自己噶在自己手中敌人还剩一口躺在擂台上,零无就会很尬。
将一颗7.62x54R的穿甲燃烧弹顶入弹链,弹头是钨钢披着铜甲。主要是钨钢确实对膛线磨损太严重了,适当的外层黄铜增加一下气密性和延缓膛线磨损。
总不能打一梭子线膛枪变成滑膛枪了吧。
摇动装弹机的摇把,上方的散装子弹掉落到伸缩臂上,顶入空弹链的凹槽中。随后弹链被装弹机推动露出下一个缺口,重复刚才的步骤。
将装好的100发弹链码放在弹箱里,人形们也在协助零无完成武器的整备。真正动手到现在,好像还真的越打武器越大。
没有什么像样的擂台武器,真是苦恼。
今天还看见了一个巨大四足机器人,总不能单兵扛着红箭10发射反坦克导弹吧?什么华夏超人?
反装甲估计只能靠一次性筒子或者RpG那种东西了,不知道对面的装甲结构如何,如果是多层复合装甲破甲弹说老实话也不是特别能用。
只能期待他们的装甲等效厚度在自己火箭筒打穿的范围里,不然自己也只能止步64强了。
就在零无准备比赛的时候,北方雄鹰帝国太子安东和烈阳大公正在鎏金区的最高处豪华餐厅对话。
“怎么太子爷也开始买临安船厂的期权?是不是有什么小道消息?”烈阳大公笑着看自己的合作方
“是有,而且是本人说的。”太子安东知道烈阳大公会问他这些,也不做多余的掩饰
临安船厂就在烈阳大公领,同时烈阳大公也有股份,这些事情瞒不过烈阳大公索性大大方方说出来就好。
“那么具体的内容看来不方便开口?”烈阳大公也不多问了
安东?罗曼诺夫点头
“不过真的想要了解情况,不如烈阳大公您亲自去问问他。您的女儿不是零无亲王的朋友吗?一次家庭宴会的邀请,我觉得不难。”安东笑着给烈阳大公提了一个很高可行性的方案
这些天烈阳大公确实是越来越困惑,临安船厂的动静已经让其他大陆的势力都开始侧目,而自己却对此好像一无所知。
零无在谋划着什么,他现在正在像一台悬崖前狂飙的马车一样,随时都会坠下深渊。
“我们之间的合作能进行到哪一步?”烈阳大公索性不去想临安船厂的事,换一个话题
“北方雄鹰帝国并不能下场支持你,我们只能向你提供一些补给。但如果是大规模战争,这些补给恐怕还是会杯水车薪。”零无的态度太子安东还是清楚的
现在艾亚菈和零无重归于好,安东?罗曼诺夫敢越线支持烈阳大公,自己就不会有一个安稳觉。
粮食安全问题,这个制约烈阳大公的桎梏已经出现了太久,都快成他的心病了。天赐神国刻意封锁相关的农业技术,国外掌控这些技术的势力要么看天赐神国的脸色。
要么就是狮子大开口,绑定苛刻的政治条件。让烈阳大公领在事实上成为那些大势力的殖民地,烈阳大公绝不会答应,同时天赐神国高层也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一条死胡同啊,烈阳大公挠头。
忽然在忙活的零无闻到了一股坚果味酒香,周围的人形也不见了。
“这段时间死哪去了?我要的东西呢?”零无笑骂到
“给给给给,每次都要你不熟悉的东西。就像刚教会我基础数学就去解算核反应方程式,迟早撑死你!”光明神什万非常不满,每次都是零无要他做高难度的东西
“抄作业多爽啊。”零无看着能用上的新东西
让光明神什万弄出实体,然后再用自己的魔力复制粘贴。只要光明神能做,他就能用!
来的不只是光明神什万,零无感觉自己的后脑被一片宏伟所贴住。恐虐之神库恩正中下巴顶在他的头顶上,甩都甩不下来。
“你又有什么好东西?这擂台上怎么用啊?”恐虐之神库恩看着庞然大物
“谁会失心疯去为了擂台准备阿?这个是战略级别的武器。”零无甩不开库恩,索性也就随她去了
“还有一个东西估计你要多等等了,最近天赐盛典我的魔力消耗有些高。”光明神什万提醒零无
“随便随便,那个东西估计还要蛮久才能派上用场。”零无表示自己没问题
取出一瓶向12年,往光明神什万那边丢,结果恐虐之神半道截胡直接拿着跑了。
“唉!那是我的!”
光明神什万哀嚎着追逐而去,于是零无从神域中退了出来,继续自己的事。
克莱曼家族豪华大庄园内,本杰明家主已经心如止水的看着账单上恐怖的利息。
那些用商路抵押,去大银行贷款或者直接和投行签对赌协议。明面上克莱曼家族已经停止收购市面上的临安船厂股票,但实际上对于期权的获取一直不间断。
“爸,那些人见到我们停止收购后继续疯狂加杠杆做空临安船厂股份。”大儿子莫塔斯?克莱曼汇报
他经过这些天其实也麻木了,数额再大的金钱看的多了也就是一串数字而已。
本杰明家主叹了一口气,倒不是他沮丧。而是有些担心这次金融风暴会太过于剧烈,甚至会将这个国家的所有人都波及进去。
大资本敢下场是因为他们是大资本,而有些散户也开始有样学样的跟随大资本的步伐。
有些甚至是抵押全部去疯狂加杠杆,以为能跟在大资本后面捡一些足够能渡过余生的残羹冷炙。
“零无亲王什么意思?”本杰明家主向他问到
莫塔斯?克莱曼打开手中的笔记本
“亲王的意思是,总预备资金不动。”
笔记本像是监牢的房门一样,重重合上。
红龙赫曼有些失落的走在街道上,她已经知道了艾亚菈和零无的事情,她本打算像在防城要塞那样对零无乘胜追击。
但她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没机会了。
所以自从那次贫民窟骚乱结束后,红龙赫曼有些不敢去找零无,害怕撞见他和艾亚菈在秀恩爱。
她也想说服自己,只不过一直没成功。
今天她那死鬼老爹倒是给了她一次机会,去邀请零无吃个饭,谈一些事情。
红龙赫曼快步走在街道上,黄金瞳被宽帽檐下的轻纱遮挡,帽子上的羽毛随着步伐而摇摆。
很吸引路人的目光,红龙赫曼的美是一种中性的英气美。海军风格的裤子配合长靴能勾勒出她的身段,路上频频回头的女孩子也不在少数。
被红龙赫曼勾走芳心的女孩子不在少数,从学院时就是。
面瘫、红色短发、黄金瞳,复杂的身世。除了是女的外完美符合小女生心中的落魄王子形象,这些八卦零无都略懂略懂。
不过他的眼中,赫曼倒是另一副面孔。
那个摆着一张臭脸生人勿近的样子,像是仙人球的尖刺一样,比起伤害他人更像是在保护自己。
红龙赫曼曾和零无说过,自己随时可能会进入到暴走状态。那些遥远的记忆会把她突然拉入到梦境之中,等自己回过神来时可能周围已经是岩浆湖了。
这种情况自从自己记事起就已经发生过好多次了,所以她不想看到自己在乎的身边人被岩浆湖吞噬。
她开始有意识的疏远和人的距离,她害怕别人接近她,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就像是仙人球的尖刺一样,让人远离。
她那不受控制永不熄灭的黄金瞳,仅仅只是和她对视就能刺痛双眼。她巧妙的运用了这点,用眼神抗拒着别人的接近。
这招百试百灵,她成功的拉开和人的距离。但是有一天她失败了,零无只是笑着和她对视。
红龙赫曼记得很清楚,她当时虽然看起来还是那副冷酷但已经紧张到连自己心脏极速跃动的声音,都能听到。
不过好在零无只是和她简单问候一下,交换了彼此的姓名就互相告别。
但是从此之后,零无的身影开始被红龙赫曼注意到。在别人看来,当时那个懦弱无能出身平平的贫民医学生,在赫曼眼里是独一无二的。
随后渐渐的他们开始熟识,然后就像约定的一样出现在学院湖边的长椅上。本来也就是个无聊的朋友相识的故事,很多人都会经历这种平淡的故事。
但是某一天,红龙赫曼那遥远的记忆开始涌出来将她拖进了过去的回响。
那些哀嚎和抱怨,遮住了永不熄灭的黄金瞳。幻境开始腐蚀周遭的环境,那些现实的景象就像是陈旧的墙皮一样的剥落下来。
赫曼最恐惧的噩梦又追上来了。
她开始下意识的捂住耳朵,蜷缩起双腿。不去听闻不去看见,蜷缩着打算等待着那些远古的回响停息。
“怎么了?赫曼?”
零无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就像是一把快刀一样。划开了那些远古的哀嚎,斩断了那些扭曲的幻境。
赫曼睁开眼,眼前的景象如常并没有一丝改变。零无则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她,嘴里的海苔随着他的咀嚼在不断缩短。
赫曼被这一幕逗乐了,那个脱线的零无差点被赫曼惊起的岩浆烧死,而他好像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于是她跟零无说起了她的故事,那些不曾和人诉说的故事。
时间的流逝,让赫曼清楚零无在她的心中是独一无二的。但是她在害怕,自己是烈阳大公抵押在教导城的人质。
自己只是一只笼中金丝雀,自己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她更害怕的是零无会不会拒绝,如果他拒绝了自己的表白,那么是不是朋友都没得做了。
她能称得上挚友的人,只有零无一个。就像两只笼中鸟,突然只剩一只那么只有无尽的孤独陪伴剩下的一只直到死亡。
她也在想,如果一直就这样就好。
学院湖边的长椅,一直这样就好不需要改变。
但是人总是会随着时间所改变的,零无口中也开始出现艾亚菈这个名字。赫曼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已经有所警觉,就像是幼儿园里的小孩突然看到其他人在盯着自己的玩具。
但是事情很快不给她任何机会,她答应零无参加天赐盛典的团队赛。她也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自己的情敌,那个高傲的同样是拥有诅咒之瞳的白发少女。
红龙赫曼很清楚,艾亚菈为什么会被看似泯然众人的零无所吸引,因为她们都是别人口中的小怪兽。
团队赛最后是要将一个唯一的信物护送到指定地点,他们在抢到这个信物后。面对的就是其他团队的埋伏和追猎,她直接将这个东西丢给那个滑头的阿莫利。
其他人将追兵引开,红龙赫曼被重点照顾集火。艾亚菈则是拖着零无去到了她的反方向,当岩浆湖肆虐完毕的时候,赫曼赶往零无的方向。
她看见了难忘的一幕
艾亚菈倒在零无的身后,猎龙枪支离破碎,盾牌裂成三瓣。
而零无则是用左小臂的骨头卡住最后一个刺客的短刀,用牙齿咬开敌人的喉咙。那个默默无闻的医学生,发起狠来就像是丛林里的野兽。
最后零无抱起了无力的艾亚菈,和她一起去和阿莫利汇合。
那一届他们是冠军,不过赫曼觉得她是最大的输家。
“哟~赫曼,要来一点吗?”
不远处突然有人出声,将红龙赫曼从回忆里拽了出来。
零无就像是学院时一样,拿着牛皮纸袋装着的条状海苔,滋溜一下把嘴边的小零食吸入。
红龙赫曼被这一幕逗笑了,英气的身姿配合着由心的笑容,是那么的光彩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