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处理事务的零无,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来访了西西里的信使。
“贝尼托?墨索尼里有什么话要亲自带给我吗?哦!现在该叫他贝尼托?西西里了。”零无从客人的衣着就能知道他来自哪
黑西装三件套一丝不苟,不像是服务生那种廉价的样板货,而是私人订制的。手上还戴着精致的白色丝绸手套,零无知道他身上应该还有一把黑手党侧跳折刀。
高桌的信使见面没出示特殊货币,那就说明这次是私人委托信件。
“额,贝尼托议长让我来问亲王阁下:是否需要扣下炼金协会的猎杀委托,并表示血契可以让他们的高层全部被抹除。”信使一开始也没把零无的亲王身份太放在心上,毕竟这个大陆远离纷争是世界偏安一缕的存在
直到零无说出了贝尼托议长以前的名字,知晓这个名字的人大部分已经死了,这个名字就像是个禁忌一般的存在。
而身为贝尼托议长熟人的零无,还过的好好的,联系也没有中断。也就是说这个黑衣亲王是当时的亲历者,所以贝尼托不在意他叫自己原来的名字。
“费这么大劲干什么?”零无也知道贝尼托的意思,自己在这里隐姓埋名确实过上一段平静的生活,但貌似越来越藏不住了。
一枚特殊的黄金镶嵌在翡翠的货币被按在桌上,看到这枚高桌货币后信使站得更直了。
“帮我回话,告诉炼金协会他们需要知道面对的人是谁。想来得开启议员位置争夺战,用最古老的方式解决我们的问题。”零无笑了笑
黑衣亲王是高桌议员之一,每个议员都表示一个极大的势力,或者和大势力相等的实力。高桌位置有十三把,零无是其中一个。
“我会将话带到的。”信使毕恭毕敬接过货币,退出了书房
“最古老的方式?”从始至终站在临武身旁的红龙赫曼发问
“嗯,两方争斗会随着一方势力全部被杀光为结束,没有任何妥协不接受任何投降。”零无拿起冰咖啡
零无的议员位置,就是靠这样把原来拥有议员席位的势力全部清光获得的。其中的残酷,其中的惨烈,零无可是亲身体会过一遍。零无要表明自己的态度,想通过高桌解决掉自己,就想想值不值得赌上全部身家性命。
红龙赫曼想了想,最后还是将自己的计划说出口。
“我需要一些人手去解决情报的问题,需要你给我一个部门。”红龙赫曼开口
“不打算继续当我副手了?”零无笑道,跟在自己处理事务的时间让赫曼学到了很多
“能学的已经学会了,你说过的真理只能在实践中检验。”红龙赫曼也笑了
“好吧好吧,你打算建立什么部门?赫曼部长?”
“中央情报统计局,简称为中统吧。”赫曼貌似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
反正零无听到后,一口咖啡喷出来。也不好怎么去反驳这个名称,毕竟赫曼最强的地方就是统计数据找出蛛丝马迹。
“怎么了吗?”
“没什么。”零无也就让赫曼放手去干了
副手没了要找谁接任呢?蒂芙尼?不不不,这个一般冲滩兵脑子转不过来。恐虐之神库恩?也不行,这个是喜欢玩烂梗的疯坯美人。
得,只能自己来了。
红龙赫曼的长靴踩在沥青路面上,随着她拐向小巷。长靴踩在石板路上的声音再次响起,望沙城的主干道换成沥青路面但还有很多居民的通道还是老旧的石板路。
毕竟现代化是由优先级的选项,生活在其中的居民也希望能看到从前的影子,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不影响生活的怀旧。
而红龙赫曼来这里,可能也带着点怀旧的心情吧。
“好久不见,尼比鲁。”赫曼看着等待自己的人
“好久不见,领袖。”
红龙赫曼将一份文件递给尼比鲁。
“要继续计划吗?黑衣亲王的仁政已经把我们的区域蚕食的差不多了,人们只要能过上好日子就没有人会去拼命。我们的计划可能连开头都无法做到,同伴们已经都放下武器去融入人群了。”尼比鲁接过文件
“不需要了,我是来给大家一个新的身份。”红龙赫曼想了想“融入人群很难吧,毕竟身为誓死徒要东躲西藏没有安定的生活,这种情况已经不需要担心了。”
“中央情报统计局?!”尼比鲁看着文件上的说明
“对,你们今后是中央情报统计局打入誓死徒的卧底,当然我也可以给想要平稳生活的各位一个新的身份。”红龙赫曼笑了笑
“很高明的想法,这样审判庭的那些人也找不到什么说辞,毕竟黑衣亲王给他们的阴影太大了。”尼比鲁收好文件并询问工作内容
“不需要去主动的接触、战斗。”红龙赫曼想了想“所有人平稳的生活下去就行,只需要在恰当的时机把情报传到我手里就好。”
尼比鲁想了想,红龙赫曼需要的更多的是情报上的收集,毕竟论武力这个大陆没人能拼的过黑衣亲王。红龙赫曼想要组建情报网,将天赐神国乃至整个大陆都监控起来。
“好的,我相信大家都会答应的。”尼比鲁收起文件并带来了一个情报“刚好,我在来的路上碰到了一件事,你应该感兴趣。”
“说吧,什么事?”赫曼知道尼比鲁不会大惊小怪,他只会注意到特别的事
陪在零无身边的时候让赫曼轻松看到了黑衣亲王的弱点,他再强也只是一个人。人形的活动范围受到本体的限制,虽然能通过恐虐之神库恩来当中继器。
但军事行动是一方面,情报搜集是一方面。
情报的获取和处理需要一个长久的机制,需要大量的人员来收集处理。恐虐之神办不到让人形长时间的在广阔的天赐神国里活动。
所以赫曼以誓死徒领袖身份召集旧部,将整个组织转化成情报搜集单位,并为这些人安排一份体面的身份。
属于红龙赫曼的势力,开始登场。
原本赫曼打算在天赐神国的偏远地带去经营起自己的势力,那些贫瘠的土地不会引起天赐神国大势力的目光。
而偏远地区虽然贫穷,但是人口是有很多的。那些地区只是缺乏发展,天赐神国的各个势力都瞧不上这些地区。
就算是天赐神国的最基础行政单位:教堂,那些偏远的地区也要走上许久才能抵达最近的教堂。
天赐神国是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以前是。在教皇什邡没有放权前,大大小小的教堂就是这个国家的行政单位。只是现在教堂的权利越来越少了,让现在的人都快要忘记这点了。
现在教堂只是提供祷告的场合,还有提供食物救济和医疗救济的场地。也正是这点,虽然大城市教堂的话语权被贵族们瓜分,但是在小城市和乡村,教堂的地位依然和以前差不多。
毕竟在乡村中虽然食物短缺可能较少碰到,但医疗资源依然是乡村所紧缺的。能给村民们治病的人,也只有教堂的牧师们。所以教堂现在正在变成穷人们的教堂。
零无在查阅天赐神国以前的资料的时候非常好奇,对那位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岳母充满惊奇。很多的政策方针虽然披着宗教外衣,但是其本质的中心思想是相当有先进性的。
比如将所有税都统合成一种税,一季度的个人收入所计算。安娜苏在世的时候,是以一个服众的税收制度去让所有国民上缴合适的税收。
这些税收用在教堂的建设上,用公共福利来让大部分的民众分享国家发展的红利。税收大部分用在神职人员的培养,免去学费换取他们在教堂工作十年以上。
这些神职人员会随着工作的资历增长,逐渐在教堂中的职位升高。就算是十年的期限到了,他们大部分也会留在教堂中工作到退休。这个附加条件在当时来看,甚至不算是一个条件。
当时统合战争结束,安娜苏一己之力将整个天赐神国快速稳定下来,这在零无眼中看来几乎是个奇迹。
战争让各个地域各个民族相互敌视,居然能快速的抚平这些仇恨。零无手指敲在桌面上,最后他想到了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
可能这就是当时安娜苏为什么要选择政教合一的体制吧,用宗教来让大众有一个没有门槛的共识。然后通过教堂发挥公共基础福利的职能,扩大宗教的影响力并稳定国内局势。
零无翻开当时统合战争结束时的数据记录文档,上面的数据也正如零无猜的一样。教堂在战争结束的前三年,在公共救济和福利方面的支出很大。远远大过之后数年的支出。
战争结束初期百废待兴,大量的失业人口、孤儿等。这些是教堂救济的重点人群,教堂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而教堂也在一次次的社会救济中,话语权不断加强并成为这个地区最有影响力的机构。各个村庄或者民众产生冲突的时候,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抄家伙用暴力解决问题,而是是教堂请主教主持公道。
而主教给出问题的结果和解决方案后,所有人都会给主教一个面子。这就是话语权的影响力,教堂实际上在行使政府的公权力。
也不知道安娜苏当时是顺势而为还是刻意为之,反正教堂这种调解行为得到官方的认可,并在实际上履行了基层政府的职能。
当然这一切都随着安娜苏在生下艾亚菈时,难产逝去而终。教皇什邡无法主持内政,只能放权给贵族们成立议会。
于是政教合一体制,最重要的教堂单位权力被贵族们拆分掠夺。教堂的建立停止,无法在天赐神国每个地区都设立教堂保持行政和公共救济。
这其实实际上抛弃了没有教堂地区的控制权,那些偏远的地区只剩下名义上属于天赐神国。
当时红龙赫曼正是看到了这点,让大量的誓死徒去这些地区,带去能提供发展的知识和技术。很快赫曼就实际上接管了这些地区的控制权,有充分的群众基础。
但是随着黑衣亲王的铁路,像是竹签一样把这些偏远的地区串起来。将这些区域成为大城市之间的中转站,这些地区变得不再偏僻不再贫穷。
人都是喜欢安逸的,本来一穷二白拼了也就拼了,他们没有什么是可以失去的。但是铁路和火车站的出现,让这个偏僻贫穷的地区得到发展,那些在大城市来往的商人,特别喜欢在火车站旁试试当地奇特的美食。
还有越来越多的人在火车站旁摆起了小摊,从小摊经营成门店,生活在变得越来越好。有些誓死徒也在渐渐脱离组织,享受平凡人的生活。
铁路线的规划,当然是零无早就预想好的事情。便捷的交通能带动一个地方的经济,即使会为此绕远路也是值得的。公共交通的基础建设,本来就会考虑到为途经的地区带来经济上的发展。
这是一份长久的投资,更加高昂的建设成本和当地稳定的发展相比,不值一提。铁路线的规划也有赫曼的参与,她控制的地区全部涵盖在内。
一方面红龙赫曼控制的区域,能保证工程的进度和安全。毕竟这些地区脱离天赐神国实际控制太久,难免会让当地居民对这个新事物产生抵触心理。
另一方面赫曼也能保证在铁路运行时,这个地区不会对铁路线产生威胁。只不过赫曼没有算到,零无几乎把誓死徒这个组织快兵不血刃的彻底瓦解。
所以现在红龙赫曼让那些誓死徒转化身份,提供一个新的官方身份,在享受安逸生活的同时为赫曼提供情报。
让这些誓死徒不必担心被审判庭翻旧账,没有顾虑的在各个领域去发展,并为赫曼提供各个领域的情报。
这些就像是南枫领的法比安教父做法一样,为赫曼的中央情报统计局工作收集情报,只是安逸生活的举手之劳。
正是这种模式才能长久的持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