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她。
是的,被人拳打脚踢的女人不是别人,是张晴。于澜曾经伺候过的那位张家大小姐。
上辈子,于澜是同她一起被发卖的,后来就没见过了。至于她被卖到何处,也不清楚。这辈子,自己提前离开了张府,所以那之后也再没见过。没想到,十几年后,再次遇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下。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世事无常。
说真的,能见到她,于澜还是挺意外的。
不远处,那家的夫人带着丫鬟离开以后,人群里窃窃私语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
“不要脸。”
“一把年纪了穿成这样,这是还想勾搭谁,呸……她那孩子好像是青楼里生的吧!还不知道是谁的,这是想要讹人。”
“亏她好意思把孩子生下来,要是我直接没脸活了……”
人言可畏。
听着耳边窃窃私语的声音,女人微微低头。到了现在,那狠心的人也不曾出现,显然是不愿意认这个孩子的。该怎么办,这孩子不能再继续跟着她了,
“娘不该生下你的,对不起,对不起……”也就在这时,张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于澜。只不过,已经认不出她了,只是感觉有些眼熟。
看对方那身打扮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夫人,看人温柔和善。她忽然生了一点希望,若是自己女儿能跟在这位夫人身边,就是为奴为婢,也好过继续留在青楼里。
想到这里,她拉着女儿急忙来到了于澜跟前,直接就跪了下去。
看到这情况,于澜一愣那是后退一步,微微挑眉。
这又是要干嘛?
还想讹自己不成。
只见张晴跪下直接给于澜磕头,“这位夫人,求求你收下我女儿,让她跟在你身边做个下人伺候你!这孩子很听话的,只要给她一口饭吃就好。”
于澜:“……”
别问,问就是心情有点复杂。十几年不见,这才刚遇到就要让她女儿伺候自己。
所以,她这是没认出自己。
于澜微微低头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跟前的人,还是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你想要我收下这孩子?嗯,抬头看看我,然后想好了再说。”
张晴不明所以,抬头看向于澜,还有她身边的男人。越看越觉得眼熟,只是,她这身份,怎么可能认识什么尊贵的人物。
心下有些不安,可还是开口说道:“奴家想好了,求夫人收下这个孩子吧!”
于澜:“……”
“我拒绝。”于澜微微摇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低头看着跪在面前的人,很是平静的说了一句,“我记得你说过,身份低微就该任人欺辱践踏,就是被人打死,那也是命不好活该如此。现在,这句话对你很适用。”
张晴瞪大眼睛,怔怔的看向于澜,“你,你,是你……”过往的记忆,清晰的涌了上来。一时间,她整个人都愣住了。脑子里只有一句话,不可能,这不可能……
见她认出了自己,于澜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拉着赵承稷的手就离开了。
往大了说于公,张家触犯国法,被皇上下旨抄了家,主事的被斩首示众了。皇上是谁,自己男人,太子的爹,二皇子的爹,公主的爹。所以这么一算,自己一家子和她们都是有仇的。
于私了说,以前的事,她虽然不计较了,可不代表就忘记了。这以德报怨的事,别,她生不起那点同情心。所以,于公于私,就是于澜心善,也不会因为那孩子可怜就要把人给留下。一时心善把仇人的孩子留在身边,这是疯了才这么干。
不过,那女人能如此护着自己的孩子,倒是让于澜想到了自己孩子……
回去的时候。
于澜靠在赵承稷身上。
“你说这些个男人,家里妻妾成群,还总喜欢去那烟花之地。管不住下半身,有了孩子,知道是亲生的还不认不养,这都是什么人,简直枉为人父。”
这种事,真的挺多的。为什么,还不是觉得青楼女子生的孩子,身份低贱,为了名声直接养在外面,或者直接就不认。
“所以,你让暗卫套麻袋把人打了一顿,还充当了一回杀手。放话说专杀那些生而不养的无良父母。”不用说,现在这庆阳城里,很多人为了小命着想,那是第一时间把自己养在外面压根不想认,或者不认不养的子女都给认回了家里。也就是多个人吃饭的事,和小命比起来这多大点事。
于澜摆手一脸不承认,“谁知道,谁看到了,不是我,别乱说。”
说到这里,于澜手指戳了戳身边男人,低声道:“爷,俗话说,家花没有野花香,不会不会哪天有女人带着孩子找你认亲。”
赵承稷:“……”
难道,朕不是吃瓜的吗?为何吃到了自己身上?
不等赵承稷开口说话,于澜慢悠悠又继续说道:“前两日,我看了新出的话本,被休弃后我成了皇帝外室,看过以后有些感慨。妻不如妾,妻不如偷,这偷不如偷不着,所以别人家的总是最好的。”
赵承稷:“……”
听这名字,他就知道,是谁整出来的。这前不久才是寡嫂和小叔子,现在又开始养外室了。有个坑兄长的皇妹是个什么体验。
当皇帝的,还养外室,这简直,有损他的形象。虽然说的不是他,可别人会联想到他,一想到这,赵承稷脸都黑了。
看来,有必要让皇妹适可而止。
赵承稷抬手抚额头。
“朕忽然想静静。”
于澜撇了他一眼,温温柔柔的笑了笑,“爷,静静是谁啊,臣妾认识吗?”
不等于澜再说,赵承稷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转头吻住她的唇。
没有什么是一个吻哄不好的,若是不行那就侍寝。
一吻过后,赵承稷把人打横抱到自己怀里坐着,额头抵在她额头处,语气温柔低沉。
“朕对你一心一意,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也不会改变。”
手环住他脖颈,于澜不自觉露出笑容,脸颊处的酒窝清晰可见。那笑明媚动人。
“爷,就哄我。”
“那高兴吗?”
“还好啦!有一点点。”
“就一点点?”
“比一点点多一点。”
“这样,那看来朕还得多学学。”
“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