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璀璨。
“没想到我老弟也有想通的时候,不过我一直以为你会找一个能言善辩,持家有道怎么也得跟你老姐不相上下的类型,怎么会找了这么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家碧玉型?”
“金迷?不食人间烟火?那都是表象。”傅城夜看着自己老姐一眼,然后毫不客气的说出这段话。
傅城瑶跟傅城锦在旁边看着他,都不自禁的笑了声,真不知道该说他们的弟弟感情太少太单纯呢还是就是脑子缺根筋,全京城都知道金家这位四小姐有病。
说不食人间烟火也只是为了给他面子,如果是别人肯定就会问你是怎么想到要娶一个自闭症患者的?
或者你是怎么想到要娶一个傻子哑巴的?
当然,如今的四小姐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四小姐,只是又有多少人承认这个事实?
那些早就想要嫁给城少的女孩们心里根本不承认,就把金家四小姐当个最蠢的傻子。
金名爵的对手们不会承认,因为金名爵的两个女儿抓着京城的两条命脉,如今四小姐再嫁给城少,那么金名爵光是凭着这三个女儿,就真的是要权倾朝野了。
“我倒是觉得那个女孩有点意思,也许三弟没有看走眼呢?”傅城锦抽了口烟后说道。
傅城夜好奇的望着那兄弟俩,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以她跟金迷的两次见面来看,她就是觉得金迷有些不食人间烟火,话不多,表情也不够丰富,这样的女孩跟他们家老三在一起,他们家老三真的能幸福吗?
“不过这么重要的日子,姐夫怎么没来?”
“谁说他没来,只是不喜欢这种场合,早就找地方藏着去了。”傅城瑶说起自己老公,难免的心情烦躁起来。
姐弟三人一同在楼上的高级客房里呆着,聊了半天后突然的谁也不再说话。
傅城夜拿着手机不说话,坐在沙发里拨打一个已经熟悉的号码,只是迟迟的也没有人来接。
金家的人早就到了,但是她却迟迟的没有出现。
修长骨感的手指在屏幕上一再的触摸,之后眼神里略带烦乱。
“我先下去看看!”
过不久傅城夜突然开了口,等那姐弟俩回过神就看到他已经起身往外走去。
“他没事吧?”傅城瑶好奇地问。
“难不成是担心新娘逃婚?”
“逃婚?会有女人逃三弟的婚?”
傅城瑶不自禁的笑了声,她还真不信有女人舍得逃她这两个弟弟的婚。
虽然傅城锦一直没结婚,也不过是因为那个小助理跟他们傅家门不当户不对所以得不到家里的批准,但是他们俩的事情也是铁板钉钉的。
至于傅城夜,虽然从来不找女人,神出鬼没,但是每一次出现都能引起骚动,他们傅家这俩宝,哪个女人舍得逃?
傅城夜从里面出来后便进了电梯,继续给她拨电话。
然,她此时却已经守在医院空荡荡的走廊里,陆晓媛的母亲病危,能不能救得过来还不一定。
至于她的手机,压根就没带出来。
她身上穿着那件白色的礼服,只是此时她握在角落里让人看不到礼服的华丽。
莫丽茹用陆晓媛的死要挟院长亲自为她母亲动手术,莫丽茹在旁协助。
已经快到九点,她望着手腕上的表,开始担心那个女人再也醒不过来。
即便是不能相认,即便是只能站在远远地地方望着,甚至不相望,只要知道那个人还活着就是好的。
可是,就连这样一点点的奢望,也要被剥夺吗?
她不甘心,然后手术室的灯暗下去,门被从里面打开。
莫丽茹跟院长一起从里面出来,莫丽茹口罩都来不及摘便朝她点点头给她一坚定的眼神。
“为什么金家小姐会在这里?”院长好奇的问了莫丽茹一声。
“哦,她是来找我的。”
莫丽茹立即反应过来,上前去拉着金迷的手就往外走,院长远远地望着,却说不出是一种什么心情。
“你妈没事了,你赶快走。”
“可是……”
“人活着什么时候都能见,但是你要是再不赶过去可能真的会出事。”
“其实我根本不想去。”
“什么?”
“这会儿由不得你不想去了。”
那一声突然的响起,两个女人转头朝着外面看去,就看到那男人如猎豹般敏捷的眼神望着金迷。
“看在是你妈出事的份上我原谅你,现在立即跟我走。”
外面被路灯照亮的夜,车子在路上急速行驶着,她穿着裹胸长裙坐在他身边,傅城夜一句话也没有说,整个人如冰山一般冷漠。
——
“傅城夜!”
“你还想怎样?所有的人都在等你。”
酒店门口她突然不动,他转头冷漠的望着她提醒她。
那漆黑的西装套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英挺逼人,金迷望着他一眼,心里像是下了某种决定,毅然决然的跟着他走了进去。
她突然想起来,既然自己必须借助他的力量去做一些事情,这场订婚就随了他。
至于别的,都等这场订婚宴结束再说吧。
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明明白白的活着,仅此而已。
于是即便他攥着她的手,像是要把她的骨头都给捏碎,她也可以做到没有任何感知,跟着他进了电梯。
他在生气,因为她在医院跟莫丽茹说她不想来被他听到了。
他好容易生气,虽然两个人没发展感情……
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那晚他将她压在床上的时候说的那段话,他说他好不容易碰到喜欢的人……
他好像的确有生气的理由,抛开那些不说,今晚这样的宴会她作为准新娘要是不到场恐怕他也会没有颜面,整个傅家,还有金家……
当他扣着她的手将她带向楼上那个珠光璀璨的大厅,她突然加紧了步子跟了上去。
里面有人立即吆喝:新人来了,音乐,音乐。
那时候所有的人都站在门口等待着,当看到他们俩挽着手走近,作为家里的长辈们悬着的一颗心才总算是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