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早就有组建家丁的想法,毕竟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没有属于自己的武装力量是无法立足于这个世界的。
而如今,陆远趁此机会欲招募申光祖和汤信两人为家丁也不过是遇到了而顺势提了出来而已。
前世在公司也算是小领导的他看得出来这两人都是有些组织能力的,适合将来协助自己争霸天下用。
只是陆远也没想到自己现在即便想收两个平民也会被其中一人拒绝。
按理,穿越者不是都有王霸之气么,即便是历史大人物都会纳头就拜,怎么到自己这里连招两个平民都只能招到一个?
不过,陆远并没有灰心丧气,一切才刚刚开始,他相信他自己一定能在这个世界上闯出一番事业。
申光祖果然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凑齐了需要搬运聘礼的帮工。
也正因为此,在九月初九的这一天,陆远家也顺利的去了唐家下聘。
陆家三代单传,所以也就没有什么旁支亲戚。
再加上陆家在临清本也算是侨居,也没什么族亲在此。
且陆母年迈,因而陆远去唐府下聘也是自己亲自去的。
陆远带着聘礼一到唐府就看见了张恒那张难看的脸。
张恒心里的确郁闷至极,他没想到陆远还是找到了人搬运聘礼,犹如他从来没想到陆远如今会重新发家致富一样。
唐文运比自己妹妹及笄时更热情了,直接撇下和自己闲谈的几位文友,朝陆远走了来:“陆远,你可算来了,快请进吧。”
“多谢世兄!”
陆远赶忙拱手然后就提起袍裾进了唐府。
此时唐府亦是宾客齐支,高朋满座,处处张灯结彩。
陆远进来时,只见唐府的仆人丫鬟也比之前对自己热情了些,而且已经一口一个姑爷的叫了起来。
陆远倒也理解,毕竟唐府的一些仆人丫鬟已经从自己布店里赊了不少账得了不少好处。
从某种角度来讲,陆远其实并不愿意和唐府这种官宦家庭结亲。
尽管在这个时代的很多人眼里,自己这是高攀,但只有陆远自己知道,乱世将至,文贵武贱的现象将终止,唐府这种官僚家庭除非投降满清,否则就难逃家族败落的厄运。
何况,即便唐府投降了满清,保得平安与富贵,但也难保几世富贵,先不说满清对汉族官僚更严厉的压制,只说唐府内部这么多主子奴仆,也难逃红楼梦里贾府的命运。
毕竟这种大户人家都是安享尊荣者居多,运筹谋划者无几。
陆远一旦与唐府结亲自然成为其中一员,就会有利益捆绑,如果他将来真的会崛起,到时候也许还要靠他拉这唐府一把,而唐府甚至只怕会因此成为自己难以遏制的外戚势力。
当然,现在说这些还早。
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陆远现在还无法违抗,何况如今的唐家占据着道德上的制高点,自己也没有反悔的余地。
毕竟人家唐家都没有嫌弃自己是商贾子弟依旧恪守婚约,自己如果不识抬举招到唐府的打压报复,都不会有人同情。
当然,这也不是说唐府对自己一无好处,大树底下好乘凉,这一点道理,陆远是知道的,他相信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唐府未来的女婿,这临清城的豪强们不会真的让自己这么容易的在临清城卖春风布。
陆远知道即便是后世真正结婚的很多都不是因为爱情,将就者居多,所以,他倒也没什么抵触,何况唐婴长的还不错,确实在见到其真人的时候会让人心神一动。
下聘后,陆远便与唐文运确定了在十月十五日迎娶唐婴过门,唐府老夫人唐王氏也没有异议。
只唐婴知道此事后略微皱了皱眉,派了自己丫鬟彩衣来到前堂对陆远说道:“姑爷,我家姑娘请你过去。”
“这就来”,陆远回了一句,虽说古时讲究男女有别,有夫妻到新婚之日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貌的,但明末风气大坏,而陆远和唐婴又算是青梅竹马,小时候就常在一起玩,故在婚期会面也不算什么。
即便是唐婴的兄长唐文运也没反对,只笑道:“我送你过去,成婚前,你单独去倒也不太好。”
一直待在这里的张恒也要跟过去。
陆远忙拦住了他:“我去见我媳妇,你跟来干嘛?”
张恒愣住了,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还是退了回来,但心里也更加难受了。
话说后没多久,陆远就来到了唐婴这里。
陆远虽然口里称唐婴为媳妇,但心里其实也没什么窃喜的,前世早已把感情看淡的他在很多时候只是觉得自己在做自己该做的一件事而已。
犹如他现在还是会来到唐婴这里一样。
唐婴坐在廊房外沿边,背对着陆远,并没有转身,只看着一池睡莲,问道:“世兄,真不能让我见见你那位挚友吗?”
“小妹,我真不知道他现在何处云游”。
陆远回了一句,他现在真想直接告诉唐婴没有这人,毕竟他也没想到唐婴还这么执着的要见自己虚构的那位挚友,即便如今自己和她都要成婚了。
唐婴一张玉脸此时更冷了,直接起身而走:“既然世兄不肯,小妹也无话可说,告辞!”
陆远没有挽留,也拱手而去,他可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姑娘,你自己把姑爷叫了来,怎么又不跟姑爷多说说话呢,姑爷是喜欢你的,小时候他偷家里的钱给你买那么多小玩意儿,如今长大了也变着法的送你礼物,你们这就是戏里说的青梅竹马,怎么这越到要成亲的时候越陌生呢?”
彩衣见自己小姐与自家姑爷没有像戏文里那样恩爱不舍所以有些失落起来,便问了几句。
唐婴淡淡一笑:“那是以前,你没看出来吗,他现在已经没把我放在心上了,连真话都不肯对我说!刚才我说‘告辞’的时候,也没像我表哥那样慌张,也没喊我留下,也没有急着辩解,好像满不在乎似的,我没想到他会变得薄情至此,就如同上次我去见他一样,明知我来他府门前,也没出来见我!”
唐婴说着就有些愤怒地直接坐回到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