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脊上的汗水浸透了衣衫,许临从地板上站起身,拿着手机往前走去。
因为躺在地板上睡得,他的腿有一些冰冷到发麻,走路虚浮绵软,跌跌撞撞许久才走到床边。
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所有的冷空气瞬间席卷而来,吹散了迷糊的意识,却让他打了个冷颤,往后躲了躲,
外面一片寂静,雨不知道何时已经停了,月亮悄悄地从云层中走出,月光笼罩下,世界万物仿佛静止了一般,只有冷风时不时的灌入没有温度的房间中。
许临抬头盯着那轮弯月,忍不住弯了下眸子,小声感慨:“月亮真亮啊。”
没等对面的人说话,他就又道:“东西你直接处理了吧,扔了都行,黑夜也没什么用。”
苏行:“全部都扔?”
“苏行,我的东西放这里好不好?”撒娇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这个花盆放这里好碍事哦,扔了好不好?”
许临一怔,脑子里面浮现一些模糊的印象。
那盆花,好像是最初他和苏行搬进小区房间的时候觉得客厅太过于单调与空旷,提出想放一盆花或者是别的东西时,苏行带着他特意去花市买的一盆花摆在了那里。
最开始苏行和他都会照料,后来因为忙,就他时不时的浇水一下,那花也顽强,没经过多静心的打理也活的很好。
“扔了吧。”苏行淡淡的道。
旬涛欣喜若狂的欢笑声立刻传入耳畔,越听越觉得刺耳。
许临挂断了电话,在阳台上吹了许久的风,最后才觉得心里的一口闷气被吹散了,转身躺回了床上,一趟即睡了过去。
——
三天,整整三天。
旬涛皱起眉头,有一些不知道该不该提醒苏行去上课。
他已经三天没去学校了,除了吃饭和被他扯出去一次外,就躺在床上睡觉。
醒来的时候冷着一张脸,对他也只有少见的温柔,又或者是说,最多扯唇假笑一下。
旬涛越想越厌烦,敲敲门,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苏行,你已经三天没上课了。”他咬唇,纠结了一会才道:“你也不用觉得纠结,你不想见许临也是可以的。”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呼吸平稳均匀。
“他已经退学了,都不在学校了,你见不到他的,所以去上课吧,整天闷在家里也不好。”
背对着他的人仍旧不动,然而旬涛看不见的时候,苏行睁开了眼睛。
退学了?
他蹙起眉头,眼里闪现一抹厌烦,冷声道:“别多管我的事,出去。”
“……那你起来吃点饭好不好?我做了饭。”旬涛说。
苏行掀开被子下了床,却是换了身衣服就出去了,什么话也没说,就连旬涛追出去大声询问,他也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旬涛愤愤不平的转身回到房间里,却发现上次苏行拿扔掉的那个花盆被摆在了阳台上。
他盯着那盆花,面目阴沉的上前,用力的将其踹翻。
刺耳的声音响起,看着那一地的泥土与那已经开的娇艳的花,旬涛不禁咒骂道:“垃圾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