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融合这件载入史册的大事件，过去没有先例，发生之前也没有任何的预兆。
什么存在，能够提前得知位面融合？
位面法则？
可问题是，如果真是位面法则所为，这件事根本不需要这么复杂。
位面法则有无数种方式，能够把这块令牌直接送到方羽的手中，而不是以这样的方式来传递。
“与位面法则无关，那还能是何方神圣？”
想到这里，方羽眉头皱得更紧了。
“方大哥，这块令牌的确大有文章吧？”凌步凡看到方羽的神色变化，说道，“我当时就感觉与地球或是人族相关！所以一直存放完好，等着再见到方大哥的时候才拿出来。”
这句话，将方羽的思绪拉回。
他看着手中的木制令牌。
上方的那道曲折的天道印记，意味着什么？
方羽盯着这道印记本身，看了一会儿，突然感觉这道印记有似曾相识之感。
而一时半会儿，却又想不到除了天道印记之外，这道印记与什么印记相似。
“嗒嗒嗒……”
方羽轻轻触碰令牌的表面。
“空心的。”
方羽看了凌步凡一眼。
“哦？”凌步凡坐直了身躯，盯着令牌，说道，“原来是内有乾坤！？”
方羽眯起眼睛，盯着令牌，将其拿在手中。
随即，右掌微微用力。
“咔咔咔……”
令牌表面出现一道裂痕。
随即，整块令牌分成两半。
中间，显露出一块不规则的透明碎片。
当这块碎片显露出来时，便泛起了淡淡的亮光。
方羽内心一震。
本源残片！
这块神秘令牌的中间，竟然藏着一块本源残片！
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事情！
“方大哥，这……”坐在对面的凌步凡已经站起身来，看着这块泛起光芒的透明碎片，又愣住了，“就是一块碎玻璃？”
方羽没有回答他的话。
因为下一秒，这块本源残片便泛起更加璀璨的光芒。
光芒充斥着方羽的视野，将周边的场景完全遮掩。
“嗡嗡嗡……”
方羽的耳边传来阵阵嗡鸣声。
随着嗡鸣声逐渐减小，周围被强光所充斥的场景也愈发清晰。
方羽的前方，是一片浩瀚的星海。
点点星辰闪烁，一道道银河在他的眼前缓缓流动，绚烂而又虚幻。
这是什么地方？
方羽环顾四周。
他感觉这个地方并不真实，更像是某种创造出来的秘境或是空间。
方羽观察四周过后，看向正前方的位置。
他发现了前方那一道道由无数星辰凝结而成的星河其实正处于环绕流动的状态。
以他所在的位置为中心，眼前所能看到的星海当中的一切，其实都处于缓慢流动的状态。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方羽心中的疑惑越来越甚。
关键在于，这次他的周围并没有出现任何一道身影。
这与先前进入本源残片的情况完全不同。
只是置身于这个场景，却没有见到前辈留下的意志，或是别的一些存在……
那么，这道本源残片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是这片星海本身么？
方羽让自己静下心来，默默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这片星海，即是星海本身，也是每一名修士修炼的本源所在。”
“每一名修士的体内，都有一片星海，只是……绝大部分修士，永远无法窥探己身。”
“而我现在所看到的……是我自身的那片星海。”
这番话语，从这片星海中回响。
方羽听着，内心却在震动。
因为说这番话的声音……正是他自己！
这像是他自己内心的想法！
可方羽前面明明不知道这片星海的意义，如今却又有了如此明确的感悟……不像来自于他自身真实的想法。
然而，他听到的声音，的确就是他自己的声音，属于他自己的心声。
刹那间，方羽感觉到了混乱。
他的意识似乎脱离了自身，与自己又产生了交流。
但随即，这种莫名的割裂感却又不复存在了。
似乎只是错觉。
方羽闭上眼睛，不再直视前方的这片星海。
而在这个时刻，周围的星海流转的速度突然加快，朝着方羽所在的位置席卷而去。
如同漩涡一般，整片星海……涌入到方羽的身躯之内！
……
仙界南部，尹星仙域，重天渊。
“哈哈哈……太好了，倾天大帝，我等所想相同！诛杀方羽，灭尽人族，夺得人族传承之后，再于大争之世中各凭本事！”
偌大的渊谷内，传来重天神帝爽朗的笑声。
在与倾天交谈过后，重天心情大好，笑声根本止不住。
他没想到，倾天来找他就是为了联手诛杀那个人族余孽方羽！
甚至不需要重天主动开口拉拢！
这是何等的好事！
如此一来，他们的阵营又增加了一位仙帝！
而且，从某种意义而言，倾天既然是他拉拢到阵营内的……也让他在原本的阵营中能够更有地位！
倾天脸上也露出笑容，但他的眼神中，却藏着骇然之色。
因为从重天这里，他才得知妖帝，太炎帝祖这两大始祖竟然联手了。
还不止于此！
妖帝还想要拉拢卓古大帝，万道始魔，以及元祖……
而这样的一个联盟，就是为了诛杀方羽！
虽说拉拢卓古大帝是失败了，可是……后续还有魔族始祖，元族始祖！
但凡有一个能够拉拢成功，那也有三大始祖坐镇！
再加上眼前已经证道的重天……
倾天内心震动。
这样的一个联盟……真的有很大机会诛杀方羽！
方羽一旦身死，留在倾天体内的印记自然也会消散。
到那时，倾天便能重获自由！
但是现在，还得考虑清楚应该怎么做，才能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一方面，倾天希望这个联盟能够成功诛杀方羽，同时也希望加入到这个联盟当中，以此来分得方羽死后的那一杯羹！
但另一方面，在方羽被杀之前，倾天绝不能被方羽发现自己所想，更不能在行为上被察觉到异常！
“三大始祖，甚至可能有四大始祖组成的联盟……有机会加入，绝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倾天心想道，“这个情报，暂时按下，先去见到妖帝一行，再做打算。”
“至于方羽那边……暂时不需禀报，反正我本就需要打入内部，静观其变。”
这么想着，倾天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真挚。
“倾天大帝，当初你见到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有朝一日，我能证道成功，成就神帝之名？”
这时，重天开口问道。
听到这话，倾天眼神微动，看着重天那傲然的笑容，内心有轻蔑和不屑。
自称为‘神帝’，真是不自量力的行为。
能证帝道，固然算是顶尖天赋以及气运。
重天也可以有这样的傲气。
他这番话，要是对仙帝之下的任何一名修士说，可能对方都不会感到有什么问题，甚至对其顶礼膜拜。
可是，在仙帝之间……说出这些话，就显得有些自大和狂妄了。
同为仙帝，重天资历最浅，却摆出一副与倾天平起平坐，甚至于……隐隐间要压倾天一头的意思。
重天当初还是至尊仙的时候，倾天已是仙帝！
从资历而言，倾天稳压重天。
不过，此时此刻，倒也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计较。
倾天的内心，有了更宏大的计划。
既然当下处于大争之世，那么，他要趁着这个机会，为自己占得最大的优势！
“很不错，未来的你……或能取代太始神帝。”倾天看向重天，违心地说道。
“哈哈哈……”重天仰天大笑，说道，“我终有踏上位面巅峰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