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玉的生辰宴过后不久,九重天上极少见到盛开的花草,天宫本该一年四季都繁花似锦,如今只剩下满目的绿色。
帝君无事很少出宫门,难得送白圻白婳去趟学堂,一路走下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宁暮雪的学堂前长着一片翠竹,绿色掩映的学堂之中却无其他色彩。
重霖看出帝君的困惑,上前道:“帝君可是觉得天宫颜色单调了些?”
帝君看了重霖一眼,觉得他近些年就像是长在自己身上,一点小心思也瞒不住。
“花神之位可还是成玉?”
“是,不过上神她无恙,是三殿下有事。”
重霖嘴边露出一个微笑,缓声回道:“近些时日三殿下颇为苦恼,说天宫的这些花草太俗,不如翠竹,苍柏养性,但凡三殿下看到的花都给拔了种树。”
帝君好奇地看着重霖,“他这又是为何?”
“听说成玉上神看见的花和我们不一样,花开时她看见的是男人或女人的样貌。”
帝君原本看百花失色,担心成玉和连宋有事,听闻重霖的话,噢了一声道,那要是成玉她看树也是男人又该如何!
此时,连宋正抱着曦晖来学堂,看着一路的绿色甚是舒坦,曦晖看着他爹眼角的淤青道:“我娘说了,你要是再不把她的花给移回去,她就把你打回前世。”
“打回前世,我也不叫她跟那些花男亲近。”又道:“之前我怎不知你娘看到的花不是花呢!”
“知道了又怎样?”
“都给丢到下届老山去。”
曦晖稚嫩的声音,“看来落莲姐姐说得对,吃醋的男人太疯狂。”
“你个小孩懂啥,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连宋看见帝君站在学堂门口,低声嘱咐曦晖,“帝君若问,就说我的伤是陪你玩磕的。”
看着连宋眼角的乌青,帝君故意问:“怎么最近四海不太平?”小曦晖给帝君请了安道,“是我娘亲的拳头不太平。”
连宋干笑,“成玉她锻炼身体。”
“噢,她很会找物件。”
曦晖进学堂后,连宋跟着帝君回了太晨宫,花园里凤九和成玉正在一片老杏树下饮茶聊天,帝君看着一片要换掉的树木问重霖:“小燕他同意和我决斗了吗?”
“还没。”
帝君看着走在前面的连宋,眼神里闪出一丝笑意,对重霖道,“不等小燕了,你去准备新树苗。”重霖笑笑离开。
两个人在离凤九成玉的不远处下棋,连宋见帝君看向凤九时总皱眉头,顺着看过去却也没发现什么不对。
帝君幽幽地对连宋道:“你看见这些老树精了吗,他们看小白和成玉样子极其爱慕。”
“东华你别逗我,那些树一点仙气都没有,不会修成仙的。”
帝君甚是无奈地叹气道:“我们这些远古神,法力太高了也不是好事,比如现在那老树精,俊美的一张脸盯着小白和成玉看,我就心烦,你不见便心宽得很,怎么手还摸了上去。”
连宋看见一杈杏枝垂到了成玉的脸上,她无意识地把手搭上了杏枝,连宋想起了前些时日,成玉醉酒时抱着一株金海棠说话。
当时,自己并不知道成玉看到花期时的金海棠是男子,逗趣她把金海棠当成了夫君,结果成玉说金海棠长得更俊些,那时连宋才知道成玉看见盛开的花都是人身,金海棠是男的。
此刻,连宋的心颤了下,对帝君道:“我看这些树也许久未结果,不如我帮帝君清理下,种些新的。”
“好吧!”
几日里,连宋颇是勤快地拔树种树,回到家后太累,爬上床就睡,小曦晖白捡了和娘亲睡一起的机会,恨不得老爹天天去太晨宫种树。
今日风和日丽,帝君一盏茶一本书,偶尔抬头看看种树的连宋非常惬意。当最后一颗树苗种好,小燕拎着战书进了宫,对帝君吼,“冰块脸,我觉得不管输赢你都得叫我干活,不就是拔树种树吗,今天我就弄。”
连宋揉着酸疼的腰被小风一吹,看看小燕又看看帝君,觉得曦晖说得对,果然男人吃醋太疯狂,对小燕叹气道:“你还有核桃没,分我一些。”
帝君似笑非笑道:“你种的就是核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