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似的笑声,清脆悦耳,东华分辨出是那个红衣女子的笑声,那笑声入耳,东华的眼眸一亮,顿时又黯淡下去。他看见她和她夫君一起离开,想必是他在取悦她,心里涌上一种莫名的醋意。
他怀中的龙凤胎倒是不认生,在他腿上扭来扭去,叫白婳的小姑娘甚至想爬上他的肩膀,东华并不厌烦,他给自己一个解释,书上有云,爱屋及乌!
院落一棵海棠,簇簇繁复花蕾,树下站了两个像伙计的男子,一直看着他们。闪闪喊他们到桌前,吩咐,“我们很喜欢这位东华公子,日后,他来买糕不用收银子。”
“好,我们听小主人的!”
司命前一时还见帝君盯着他看,心中有些发毛,转念间,帝君的目光就越过他,看向身后,老人家幽深的眼眸瞬间就啪啪发光。
凤九端了托盘,迎着光缓缓走来,她像是他画里脚踏祥云的女仙,东华脑海一片混乱,“父,夫子,你生病了吗,你这怎么咚咚咚地使劲响?”
东华回神,双胞胎贴在他胸前一脸惊诧。他稳了下心神,平静地道,“我是饿了。”
白婳白圻赖在帝君身上不想下来,成玉笑道,“爹爹,带你们去放风筝,孩子们一哄而散。”
桌上一盘绿色小菜,一碟糕,那糕浅浅紫色,晶莹剔透,女子一双修长的手给他添了茶水,“公子请尝尝。”
“我叫东华。”
他盯着她的眼睛,她笑着,“白凤九。”该怎么称呼她,东华脑子在寻找合适的称呼,凤九见他不说话,你可以叫我——。
“我叫你小白可以吗?”
凤九心里是这样期待的,他说了,自己心里小鹿活蹦乱跳,很想狐狸喊,却平静地笑笑,“怎样都可。”
东华是再次吃无忧糕时,才吃出了无忧的意境,今日他吃得懵懂的。两个人静静地坐着,但他今日很想说话,桌子上放了一本烫金小字佛书,他拿在手里问,“你看的?”
“我夫君看的。”
东华见她说夫君时,脸上的神色颇是爱慕,心道,读佛书的人都清心寡欲,六个孩子还读什么佛书,怕是装样子,随手一翻,不是一本普通的佛书,《智度论》的注释。
东华莫名受了一些打击,他觉得他夫君长得倒是英俊,但应该没自己有才华,此时有些消沉。她这样貌美的女子,夫君必是不凡的,有些烦,不再说话,但也不想走。
天色将晚,她手上的琉璃戒指映了霞光,锦瑟斑斓。“你的戒指很好看。”
“嗯,她手轻轻抚摸着戒面,我夫君为我做的。”
她每次说夫君二字,都深情似海又带着满满的骄傲,东华顿时心烦意乱,再也坐不住了,“多谢,我要回了。”
起身那一瞬间,不知怎么就想到话本子上说的,若还想再见一人就留下点东西,可他除了剑—,他摸到了连将军给的金袋子,偷偷丢在木凳下面。
凤九很想陪着帝君走走,可这不合规矩,叫重霖送帝君出门。
东华的小弟们眼见老大进去时是开心的,出来却一脸冷冰冰。几百米外跟着也不敢吭声,将军府前,连宋一脚跨出府门就看见了他。迎上几步笑道:“东华,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你不是说养着我。”甩下一句话进了府。
平日,连宋或陪东华弹琴或下棋,相处和谐。今日他见东华捏着棋子久久不语,又突然冒出一句,“你说夫妻有六个孩子是很恩爱吗?”
将军笑得暧昧,“那自然,不然哪里来的孩子。”东华啪地放下一子,连将军笑了,东华白送一子,他赢了。
“我赢了。”连宋高兴地重新布棋,又听他说,“你说喜欢上有夫之妇算犯法吗?”
“喜欢,顶多算道德情操有点歪,不——”连宋,倾身盯着他,“你不会被绿了,绿出的白头发吧!”
“绿,绿什么意思?”将军笑笑,“秉烛夜谈,我给你讲。”
翌日,将军早起上朝,东华睡得正好,他笑笑拉了丝被给他搭上,昨日开导了他大半夜,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
室外,微有曦光,副将已经候在门口,递上将军袍,笑问,“将军睡得可好?”
“好。”
副将眼里啪地飞出小火花!
未完待续